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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三个字入耳，已经足够明显。
所有人都暗自颔首。
大局，已定！
洪安这艘大船，洛圣保定了！
紧接着，纷纷收起心思，快步离开。
唯有几个皇亲国戚，在殿外逗留。
殿内，待洪帝迎着洛夜往后堂走，几个狂臣纷纷起身。
萱灵目光一冷，悄无声息的转身，迈着冷傲却不失妖娆的步伐。
在殿外几道贪婪的目光下，走向殿外。
刚穿过后堂，出了帝王苑另一道拱门，陌北，悄无声息退离。
一阶圣帝的洪澄，自然能察觉到身后的情况。
但眼中只不过一丝复杂稍纵即逝，旋即便恢复了带着几分威严的尊敬笑容。
只是，那尊敬的笑容中，多了丝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洛圣，请！”
“洪帝，请！”
洛夜自然都知道，但也不解释。
只是看了眼巍峨的大门，旋即点了点头。
可刚入苑。
嘭—
洪帝突然转身拱手，下跪！
“洪澄一求！”
“求洛圣，留她们一命！”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别说跟在身后的几个狂臣，就连洛夜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当抬头看到院中所站，各个跪在地上，雍容华贵的绝世美女，洛夜便明白了。
既然明了，他也就没必要再装了。
“你就是为了她们，不惜帮我做大？”
洛夜缓缓从一众女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跪在面前的洪帝，不禁摇了摇头。
墨邪等狂臣闻言，顿时相视一眼，消失警戒。
洪帝只是颔首跪地，始终拱手。
谁都不是傻子，何况洛夜。
但他只是，看着洪澄。
洪澄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再不济，在亲手给学院改名时，已经想到了今日。
无论是早就知道，觉得他洛无痕不会变。
还是后知后觉，当洪圣学院的杰出者，开始一鸣惊人，步入各大朝堂，才发觉养虎为患了。
别人不会知道，但身在其中洪澄，肯定只不过迟早的而已。
洪澄却是什么都没做，反而是暗中帮他洗。
无非，就是要示好。
但为什么示好？
看着跪在眼前默不作声的洪澄，那后面雍容华贵的女人，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就连暗中的几个狂臣，都不由的暗自摇了摇头。
“呵呵，对，还有女儿。”
洛夜低头抖动着肩笑了笑，他抬头看着洪澄，摇了摇头道：
“不说帝姿不帝姿，不说下界吧。”
“就是在这圣狱一重，你洪澄，也真是一代豪杰了。”
“是，我和手下，都不在你们的修炼体系内。”
“但我洛无痕真的，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想到了摊牌后的一切可能。”
“甚至，连表达敬重的礼，都准备好了！”
“你......求我这？”
洪澄，依旧低头不言，只求，不解释！
这时，池暝的声音响起：
“老大！”
洪澄，微微一颤。
但，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一时间，整个院子，再次死寂！
门外。
泠崖极速显现，将扛着大刀，拎着一个血淋淋头颅，满身是血的池暝拦住。
继而看了眼旁边的画骨，对二人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池暝看了眼紧闭的门，眼珠子一转，随手丢了头颅，便蹑着脚上前，从门缝往里看。
泠崖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收回目光，长廊上，一道冷傲绝艳的身姿，迈着高贵、娇娆步子缓缓走来。
不用问，从那一指高，镶着金银丝边，水晶点缀的鞋略过的地面上，留下滴滴血迹。
便足以明白，那些洪安皇亲国戚，怕是照面都没来得及，便无一活口了。
至于多惨，更不用问。
当年铺满圣山的那些，连一块完整都找不出来的圣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只不过一眼，泠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画骨顿时眯着眼笑了起来。
他们可是清楚，当年老大设局，为了不让所有人注意花魁阁这支势力。
可是明说着让泠崖收了萱灵。
异界时是演，但下去后，萱灵那可是将泠崖揍了个遍体鳞伤。
池暝还嫌事不大，明明在这个境界，是不是纯体也不是大秘密。
再者，要是连自己都护不了的人，还哪有资格，成为狂臣？
可他却趁着泠崖分神时，操纵泠崖问了句：“你身为花魁之首，是不是经常那啥。”
后果可想而知。
泠崖，差点没被打死.......
见萱灵走过来直接靠在了墙上，画骨眯眼笑着点头示意，便转身看向了那紧闭的门。
院内。
洪陈感知到仅剩一位狂臣，也是最后一位离开的狂臣，却迟迟未到。
在一片死寂中，苦笑摇头。
“呵，呵呵......”
“这就是连仙都羡慕的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他抬头，对上那冷漠的双眼，笑了。
只是笑的，格外凄凉：
“洛无痕，世间无人能像你这般，可深深体会每一种痛苦。”
“世间也永无人，能活成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怪物。”
“你有自己的果决，却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一丝丝活命的机会，为了迷惑众生。”
“若是把玄天宗长老，换成随便一个散修，你都必定当年便惨死当场。”
“即便换作任何一个弟子，也会当场死在玄天宗长老手上！”
“可你呢？”
洪澄仰头看着淡漠的双眼，凄凉的摇了摇头：
“你在极短的时间里，分析出了一切，找到了自己当时唯一的价值，为宗门提高声誉。”
“而且，你不仅找出来了这一丝活命机会。”
“更是用了与常规所有人，想都不会想的办法，反其道而行，硬生生把自己当场逼成了个疯子！”
“骂骂咧咧、唾弃不屑、自负云云者，不计其数！”
“可他们却殊不知，自己唾弃的是自己！”
“因为，他们连去摆在面前看，都还搞不懂。”
“因为，那是唯一的、也不可能的活命机会！”
“即便抓住了，没疯，玄天宗长老也有无数种理由诛杀你！”
“可你，偏偏给了他需要的一切！”
“更以疯，让玄天宗，让所有人，都觉得你不会是后患，就是个疯子，大家随便利用！”
“这，只不过玄天宗一事，而已。”
“试问世间，谁，能像你这般！”
“是，我后知后觉。”
“是，我初衷是并不想，成为打破当时微妙平衡的人，成为整个圣狱灾难的开启者！”
“是为亲人！”
洪澄看着，看着那依旧淡漠，并没有一丝打算召回最后一位狂臣的淡漠双眼。
终是心如刀绞，绝望仰头。
“豪杰！”
“呵呵...可致死，却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我洪澄，算什么豪杰！”
这，不是崩溃，不过，是对所追之绝望。
但也...是使然。
在这残酷的环境里，只有成王败死的永恒法则。
洛夜缓缓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你走吧。”
“别让叶飞他们，在上面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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