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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北境王到书房，轩辕宇和笑颜已经坐在两侧等候。
而今日堂内多了一人——一个身着青色锦袍，颈系蝴蝶结缎带的俊美少年！
北境王见过这个漂亮孩子，笑颜屋里的人！
少年正并着双腿，挽起袖子，一双纤白玉手灵活地烹净茶具。
北境王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少年的手臂上，淡紫色的伤痕在袖口处若隐若现，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
见到北境王，少年停手看向笑颜，笑颜微微颔首，落凡当即转身恭敬地行了礼，“贱奴落凡，见过殿下。”
“凤莫凡，”北境王落座正位，抬手打开茶盖，茶香四溢，她打量着落凡，不咸不淡地说：“按理你当称本王皇堂姐，怎会是贱奴？”
皇室亲情淡漠，更何况落凡是叛臣七王爷的儿子。落凡没有傻到以为北境王在认亲，“凤莫凡”三字更像嘲讽甚至威胁。
笑颜不可能让他被处死，但他不能再给主人添麻烦。
落凡斟酌言辞，答话还未出口，就听到笑颜说：“凤莫凡已经被我亲自处死，殿下眼前的不过是我房里的奴隶。”
笑颜接着说：“劳烦殿下回北境后给他换个户籍，就叫小狐狸吧，挂在我户上。”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堂内瞬时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北境王望着笑颜蹙了蹙眉，似乎在确认笑颜到底有没有睡醒。
就连轩辕宇都愣了半响，重复道：“挂你户上？”
凤鸾户籍规定，夫郎才能同妻主共用户籍，连侍郎都只能算从属户籍。
“先谈正事。”北静王干咳了两声，抬手示意落凡平身。
落凡扶袍起身，扶膝坐到笑颜身后的墙角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笑颜肯在众人面前这般维护，他已经很感激。
至于夫郎或侍郎的位份，他万不敢再肖想。
经年不更事，曾有过不切实际地幻想，也有过悔恨难眠的夜晚，如今遍体鳞伤总算换得一片心安。
做主人屋里的奴隶，已经足够了。堂内议事，他没有资格参与，既然主人不允退下，只好退到角落里伺候。
北境王转了下茶盏，换了一副商量的语气，说：“苏蒙正式向凤鸾宣战，我想亲自带兵应战。”
“得了吧，如今小凌有孕，多少人想要我侄子的命，你得守在北境。”轩辕宇眉梢一剔，拍掌道：“我去打！”
“凤鸾分裂，正是外邦入侵的最佳时期。但两年来苏蒙东瀛只做试探从没真正进攻，”笑颜的茶水此时已经凉透了，她倒着凉茶，说：“这回突然宣战，想必是有了周全的准备。”
若苏蒙和东瀛联合，此举定是调虎离山！
笑颜露出苦笑，摊开双手，问道：“若东瀛进攻，凤鸾会抵抗吗？”
众人相视一叹，心照不宣。七王爷定不会抵抗，因为她知道轩辕不会坐视不理！
北境王愁眉不展，正色道：“待笑颜带兵支援东州，西凉就空了！”
“这事儿只能这么办，”轩辕宇靠得累，直起半身，严色道：“若是北境空了，那才恐怖！”
所以此事无解！
北境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稀疏的树荫，初夏的热风卷过枝叶，沙沙作响，堂内安静极了，直到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落凡突然低语道：“若是诸位信得过，落凡可以守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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