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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而清朗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无端的让人觉得心安与平静。
竹郁离坐在秦明的旁边，手持香茗静静的品着，灯光打在她身上，莫名的为她附上温柔的光圈，嘴角漾着浅浅的笑，眼神温和而专注的看着他讲述少年成长的经过。
待秦明讲完，竹郁离递给他一杯茶水让他润润嗓子。
“秦明，你做的很好，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好一些。身为老师，我很欣慰，也很骄傲。”
秦明放下茶杯，听到这温柔而坚定的赞同，忍不住扩大了笑意，如玉的面庞更显俊秀。
“是老师教的好，只秦明愚钝，不及老师万分之一。没让老师失望，我就放心了。”
竹郁离低低一笑，玩笑道：“你可真是成长了。我记得你从前嘴笨的很，哪里会说什么奉承话？现在竟连这般令人脸红的话都能说的出口了……”
顿了顿，身子忍不住往前探了探，神神秘秘的说道：“莫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这才变得嘴甜了？”
秦明却是瞪大了眼，沉稳的样子破了功，罕见的有些慌张，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否认道：“不、不是，老师，我没有！我……”
瞧着他这副慌慌张张生怕被误会的样子，竹郁离“邪恶”的内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好啦，知道你没有。小明你还是这么不禁逗。”
秦明无奈的看向她，神色间颇有“老师你竟然还是这个样子”的意味。
自家老师从前就喜欢逗他，没少被她开玩笑和整蛊。
一别经年，他以为她应当变了，却没想到她还是这个样子，一如既往的喜欢逗他和看他出糗。
不过，他心里也没什么失望的，却反而觉得庆幸，庆幸她没变……
“不过，你若是真有喜欢的女孩子，可一定要去追啊！若是有难处，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追到她！”
说完，俏皮的冲他眨眨眼，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交给我你放心。
秦明的眼眸温温和和的，闻言眼神却有一瞬间的呆滞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只听他认认真真的应道：“好，到时候一定和老师说。”
竹郁离满意的点点头，好心情的摸了摸他的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而被摸头杀杀一脸血的秦明眨眨眼，很想说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被摸头会很丢脸，但目光触及自家老师的眼神，又默默的闭上了张开的嘴巴。
算了，她是老师，她开心就好……
欺师罔上什么的目前他还没有做的实力。
等竹郁离心满意足的收了手，端起便又呷了一口，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沉吟片刻，秦明如实说道：“我已离开天斗皇家学院，这次是打算回学院尽一份力的。
虽听了您之前发生的事，但学院总归对我不薄，没遇见您之前，我本打算效力十二年后，便离开寻找老师的下落，然后不论是学习也好，陪伴也罢，总归……是得留在您身边的。
但是，现在我想选个别的选择……”
闻言，竹郁离挑挑眉，好奇的问道：“你想选什么？”
秦明起身，本想单膝跪下，随后想到她的话，又改为蹲的姿势，虔诚的像是一位执剑守护公主的骑士。
“我想留在您身边，学习也好，一同游历也罢……收不收我为您的正经弟子也没关系，总归也只是虚名而已。”
缓缓抬起头，发丝遮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而那光芒，是为她而生的。
目光真挚而崇敬，那浓浓的雅慕之色几乎要溢出眼眶。
这样炽热而真诚的目光成功的令她晃了神，她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对她有如此的情谊。而她却有些招架不过来。
竹郁离定了定神，神色依旧平静。
“那么你想跟着我的原因，是你想报恩吗？还是想继续在我这儿学点什么？如果是报恩，那就不必了，我只是尽一个老师的责任。如果是想学点什么，那就更加没有必要了。你已经出师了，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悟便是。”
秦明笑了笑，笑容干净而端雅，“没什么原因，只是我想陪着您，仅此而已。”
一向平静的眼眸里掀起阵阵涟漪，红唇不自觉的抿了抿，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她从前一直觉得秦明和温兰顾在某些方面很像，比如端方如玉的气质，比如一往无前的执着……
可现在，她明白了，他和温兰顾一点都不像。
温兰顾的端方温雅的像是照着君子的模板养成的，看着虽温润易近，但却会让你不自觉的产生自卑，觉得他是高洁的像是神明，自己却是浑身脏污的尘土。他的身上带着最温柔的疏离。
而秦明却好像是从骨子里自带的温柔雅致，只一眼，便叫人心生亲近。他是温柔而又包容的春风柔水，你在他面前不会自卑，因为他会吹走尘土，洗净污泥。就算不纯净也没关系，因为他会坦然的接受而包容你的一切。
温兰顾会苦口婆心的劝，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觉得他自己就是正确的。他虽温润，但却是骄傲而自信的。他从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坚定的相信着她一定会选择他。
他可以容忍她的一些脾气和一些无伤大雅的在他看来是赌气和玩闹的举动，是因为他自信的觉得她离不开他。他给的看似是自由，但却是一道早就定下了答案的选择题。
秦明与他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
他不会为了自己的愿望便说一切都是为了她，也不会以什么名义想让她改变什么……他的话，从不会让她产生愧疚之情。
他给的选择，真是只是选择，没有答案，没有对错。
他很少请求她做过什么，也许只有两次。而这两次，都发生在了今天。
比起温兰顾，他似乎更多了几分真挚和真诚。言语虽少，但句句真心，比温兰顾更能发动人心。
最起码，她现在就有点动摇了。毕竟，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也会动摇，也会迷茫。
又或许，她不应该拿秦明和温兰顾作比较。因为他们产生行为和言语的一切前提是不同的。
温兰顾喜欢她，而她觉得秦明只当她是老师。
竹郁离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东西。而秦明见她不说话，也并不出声打扰，只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决定。
片刻后，她回了神，微微垂眸看着他，眸色并不冷漠，但晦明难辨。
“你知道我是绝代青竹。这意味着我仇家很多，封号斗罗什么的稀松平常，哦对了，我和武魂殿也不对付。你跟着我，说不定哪一天就要被连累，麻烦不断不说，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我被魂师界所不耻，满身的骂名，就像是过街的老鼠。而我也的确说不上是个好人，烧杀抢掠、奸淫赌博，逞凶斗狠的事没少做过，我手上沾过的血，比大海还多，我屠人满门之时，你甚至还是个小孩子……”
“如此，你确定还要跟着我？”
秦明神色不变，坚定道：“那是他们眼中的老师，而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您。就算做过又如何？我相信老师定是迫不得已，或者有什么苦衷。”
“我坚持我的想法，不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不会改变。我很确定我想继续跟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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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么有点后悔了，越写越稀罕秦明越和温兰顾对比，越瞅着秦明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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