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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外的巨灵神听到这声音，浑身猛然一震。
“黑袍鬼王？”
“怎么是他？”
“他是世界之主？”
巨灵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庙宇之中，对话还在继续。
“从我降临的那一刻，你其实就发现我了，对么？”
“那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陆歌看向黑袍鬼王问道。
黑袍鬼王凝眸道：“你降临的手段，确实不凡。”
“我，乃至天道都毫无察觉。”
“或许是你运气差，又或者是我运气好。”
“在你降临之时，我恰好游历至此，亲眼看到了你凭空出现。”
陆歌脑门闪过一串问号。
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太离谱了。
“当我看到你降临之后，我赶忙沟通天道，遍查世界芸芸众生，却找不到你的过去，看不到你的未来。”
“那时候，我便知道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歌点点头道：“懂了，你运气真不错。”
“那你跟巨灵神的纠葛，又是怎么回事？”
黑袍鬼王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当我发现你不对劲之后，便明白了你的来意。”
“无非就是杀我夺取天道。”
“你说，面对一个想杀你的人，我怎么做才更安全？”
陆歌点点头道：“所以，你故意演了一出戏，死在我面前。”
“这样，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死人。”
“不对，是一个死鬼。”
嗯？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黑袍鬼王一挥衣袖，从神坛之上跃下。
“没错。”
“当时发现你之后，我看遍附近千里，发现了这个即将香火断绝的游神。”
“计划就此诞生。”
“我修改了他的记忆，让他以为我与他已经有了百年恩怨。”
“我也熟悉他的性格，故而派出一个女鬼来害你，激他出手。”
“我本想着，巨灵神出手助你，但又打不过我，你会出手将我斩杀。”
“只是没想到，你却一炷香将他送入了正神境。”
“不过无所谓，最后的结果跟我想要的一般无二。”
黑袍归位说完之后，看向陆歌。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疑问。”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陆歌微微一笑，靠着古庙之中的梁柱道：“可以。”
“其实很简单的。”
“我先是看了瀚海的记忆，她见过你的。”
“虽然也是黑袍遮身，但我那时候并未怀疑你。”
“毕竟，你首先已经是个死鬼，其次身披黑袍的人多了去了。”
“真正让我怀疑你的，是在天涯剑阁。”
“巨灵神跟我说，野神，游神一旦神像被毁，便是消散之日。”
“除非，有人为其快速重塑神像。”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能压制巨灵神百年之久，让其香火断绝，甚至还要用女鬼来引他出手，以此来杀他。”
“那你为何不直接毁去他的神像呢？”
“当然，也有可能你是想故意戏耍他，一解你心头之恨。”
“直到那天涯剑阁的剑仙，说出我来自其他世界。”
“我便确定，那个世界之主肯定见过我。”
“而我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一个与我产生交集之人，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回想了所有我见过的，见过我的人，都没有可疑之处。”
陆歌盯着黑袍鬼王道：“唯有你，一个已经死去的鬼王，反倒最为可疑。”
“当然，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敢完全确定。”
“我就是想着试一试而已。”
“没想到你自己坐在了这里，自己承认了。”
黑袍鬼王微微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我还是难以理解你的思维模式。”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觉得一个区区不死境界的鬼王会是世界之主呢？”
陆歌嘿嘿笑道：“是啊，在正常人眼中，世界之主，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是一个游走于黑暗之中的阴森鬼王？”
“只是很可惜，我也干过这种事。”
“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是散人而已。”
“只有极少数的人，心中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
“不过经过了你这个事之后，我留在世界之中的化身已经出手，抹去那些人对于我的某些记忆。”
“现在，在我的世界中，已经无人知道我的身份了。”
“其中，甚至包括我的弟子。”
当初神逆身死之时，陆歌曾以陆压之名相送。
诸多顶尖之人，都曾隔空见过。
他们对于陆压这个化身，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如今陆歌已经让鸿钧出手，抹去了众生记忆。
在他们现在的记忆中，陆压就是一个与他们一般无二，诞生于天地之间的散人而已。
做人嘛，就是要吸取教训。
别人的教训，也是教训。
陆压伸了个懒腰，看向黑袍鬼王。
“好了，我已经回答你了。”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么？”
“你也别怪我，世界战争就是这么残忍。”
“若是你我现在身份颠倒，我想你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黑袍鬼王沉默不语，好似在思索什么。
就在此时，庙外的巨灵神突然一声惊呼。
“不好了，天塌了。”
陆歌心头一惊，一扬手将古庙屋顶掀翻，朝着外面天空看去。
天空之上，乌云滚滚，雷霆交错。
甚至还能看到火光耀耀，似乎有天火要降临。
“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
“我刚才也说了，即便毁灭这方世界，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黑袍鬼王的声音在陆歌耳边响起。
陆歌转头看去，冷声道：“所以，你刚才是在拖延时间，让你来引发世界毁灭量劫。”
黑袍鬼王嘿嘿笑道：“没错。”
面色冷冽，死死盯着黑袍鬼王的陆歌，突然面色一变，露出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
黑袍鬼王看到陆歌的笑容，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安。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也是在拖延时间。”
“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你自己开辟的吧。”
“你跟天道虽然绑定，但终究不是一体。”
“你想毁灭世界，你说天道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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