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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程怀民下意识的反驳，却又隐隐觉得这是真的。
如果不是有了人证，程国安不会相信程啸的一面之词，还跑到程家来发疯。
“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吗？唐芬雅之前对我使苦肉计，伤了胳膊，我就是通过那块疤认出她来的。”
程怀民动了动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国安也没指望他承认，又继续说道：“一个好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去整容？还越整越丑？她家没有精神病史，又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程怀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捧腹道：“当然都是我逼的。”
“我是不够聪明，但也没有多傻，唐芬雅整容的时间，正好在是在文丽出车祸之后，发疯也没隔多远，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
程怀民继续捧腹，“现在看出问题又如何，追诉期已经过了，哪怕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了，一个发过疯的唐芬雅，法官是不可能采用她的证词的。
现在的程怀民已经冷静下来，只要程国安不敢杀他，他知道多少真相，都没有意义。
程国安一把揪住神色平平的程怀民的衣领，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爸，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儿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程怀民心里不屑，嘴上却慈爱有加，“国安啊，你当然是我儿子了，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程家的烂摊子都交给了你哥，你还想爸爸怎么样？你怎么能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对爱你的爸爸喊打喊杀呢？”
说完，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像是对程国安很失望似的。
如果是以前，程国安肯定会被他这副表情蒙蔽，但他现在耳清目明，一眼就看穿了程怀民的伪装。
呵呵，是他太蠢了，被愚孝弄得眼瞎心盲，做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还乐在其中。
程国安手里的水果刀再次逼近程怀民，“呵呵，疯子？她已经被治好了，不是疯子！是，法律已经不能制裁你们，但事实不会被掩盖，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他的话直戳程怀民的心脏，让他的心狠狠一颤，要杀程啸的和唐芬雅的决心越发强烈。
或许，眼前这个傻儿子也不用留了。
可是一想到程国安价值千万的画，他就有点舍不得。
所以不管程国安信不信，他都继续撒谎道：“国安，你怎么就能确定唐芬雅不是被啸啸收买，故意忽悠你呢？我就是再不喜欢魏文丽，也不可能害你啊。”
他打死都不会承认唐芬雅是被他收买的，反正没有证据，那就各说各话好了。
“爸，你现在说什么，都不会再相信了。你等着吧，我会给文丽报仇的，害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会让你感到惊喜。”
察觉到窗户边有身影晃动，程国安的刀子逼近了程怀民几分，脸上的笑越发阴森，“爸，我敢来，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可以关我也可以杀我，但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如果我出事，啸啸也会毁了程氏。
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想和你聊聊天。”
程怀民的怒火再次被挑起，落在床上的手将被子都捏住了褶皱，“国安，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自己不信。”
泛着寒光的刀尖戳在程怀民的心口上，程国安一脸扭曲，“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有今天的成就，是你在背后操纵的结果吗？”
提到这个，程怀民一脸得意。
他觉得程国安肯定在乎他的名声，笑着威胁道：“不然呢？就你那点水平，靠你一步步爬的话，等你死了也混不到一个大师的名声。所以你最好别惹恼我，不然我让你一文不值！”
程国安再也忍不住，对着程怀民洋洋得意的嘴脸猛揍一拳，“你太让我失望了，从现在开始，我与程家再也没有关系，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我会让你一点点还回来！”
说完，他就扔了水果刀，拿起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快步离开。
在房门口，他被保镖和佣人拦了下来。
他扭头，一字一顿的问：“程怀民，我能走了吗？”
想到程国安的威胁，程怀民哪怕再咽不下心中那口恶气，也只能让他走。
如果真闹到警察来搜查程家，程家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面子里子都会丢光。
“让他走！”
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程怀民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床上。
管家看了眼下楼的程国安，急忙冲进房间，看着昏倒在床上的老爷，一声惊呼过后，又是找药又是叫救护车的。
程家的“热闹”与程国安再无关系，从程家出来，望着发暗的天色，心情沉重中透着轻松。
他没有去找程啸，直接回了自己的画廊，将画廊里的所有画都付之一炬，并叫来助理，说要卖了画廊。
这间画廊的位置好，占地面积又大，能值点钱。
助理看了眼画廊中央的铁桶，黑乎乎的灰烬中带着颜料烧焦的味道。
他脸色发白的问，“程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国安冷冷的看了助理一眼，“与你无关，你放心，解约后我会给你一笔遣散费。以后也别叫我老师了，我配不上这个名字。等画廊卖了，我会正式退出油画界。”
这个决定真把助理惊了，他伸手就要去摸程国安的额头，就怕他发烧犯糊涂。
程国安一巴掌拍开助理的手，夹着寒冰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被解雇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就掏出手机给助理转了二十万，算是他这些年尽职尽责的奖金。
助理看着到账短信，以及分外陌生的程国安，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出了画廊，拐过街角，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老板，程老师怕是真的疯了，他烧了自己所有的画，还要卖了画廊，退出油画界。”
接到电话的程国平，一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边怒气冲冲的吩咐道：“你赶紧去他的画室，将他所有的画都收起来。如果市面上再也不出现他的画，而他又退出油画界，那些画就能卖出天价！”
既然程国安非要和程家过不去，那就把他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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