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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薇拉面色一沉。
——
丽宫，地牢三层，「天使之禁」。
“怎么了，薇拉？是我说错话了吗？”
正在汇报消息的塞西莉亚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的她，有些拿捏不准具体情况。
她不知道，自打安晓被「污染」过后，薇拉就可以做到跨越万里距离实时监听他的一切言行举止，就连昨晚和主人的那次偷欢补魔都难逃她的耳目。
这是「寂灭」之力带给薇拉的好处，在把它们包装成为“礼物”送给安晓的同时，安晓也相当于接纳了与她建立共联这件事，随时都可被她感知。
这意味着，伊代曾经拥有的东西，薇拉也已通过个人的方式彻底渗透，甚至还隐隐更胜一筹。
原本是一切向好的局面，可谁知，主人居然又心软了。
居然要和他的“大姐姐”玩到痛快，还说什么要盖过自己这边的味道！
不可忍受，完全不可忍受。
【情绪监测模块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巨，心率超标，呼吸不匀，提示：是否启用情绪冷却剂，是否使用……】
?纭
滋嘶嘶嘶嘶——
薇拉冷然关闭了体内相关模组，极其人性化地学着主人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恨恨自语道：
“伊代，你果然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阻碍。”
“？？”
塞西莉亚被她突如其来的怨恨表情吓得一哆嗦，不解道，“……伊代是谁？”
“与你无关的事少问。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好、好的。”
塞西莉亚转身欲走。
刚刚展开背后双翼，却又被薇拉叫住：“等下。”
“……嗯？”
塞西莉亚额头上渗出虚汗，心说千万别是突然改变了心意要把自己留下什么的……那可就糟了大糕了。
只见薇拉踱步绕行，打量了她一圈，颔首道：
“你最近的气色倒是不错。”
“是、是的……陪在主人身边，心情各方面会好很多……”
“心情？”薇拉眯眼道，“到底是心情还是身体，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
“我给你安排个任务，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就最好帮我完成。”她毫不客气地开口威胁道。
“你说，我一定照做。”塞西莉亚连连点首。
“我要你在回去之后，每天夜里，都把主人的「神明精华」取走取尽，每周五天，只为他留出回家之后的两天休息日，当然，休息日有机会的话，也还是要把他掏空。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薇拉看着她的双眼，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
“啊？？这……”
塞西莉亚闻言大惊。
心说这任务虽好，但难度系数属实有点高啊……毕竟其她的女仆和源能姬们都不是吃干饭的，真正践行起来难免会遇到诸多阻碍……
仔细斟酌了下，道：“我……我可以尽量试试。只是，我担心主人见我这般欲求不满，会对我产生负面印象……”
“什么负面印象？你忘记自己的职能是什么了吗？不过是在按部就班地为他侍寝而已，身为女仆，天经地义。再者说，你体内缺乏的东西，凭借他现在的等阶，三次两次根本没法补满吧？早些让体内的空虚被填上，于你而言有什么不妥？”
“我……”
“无需考虑其它，这件事我不会阻挠于你，你大可放开了做。”
薇拉的口吻不容置疑。
“好吧。我会的。”
塞西莉亚没法抗拒，只得硬着头皮正式领命。
她知道，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定是薇拉遇到了什么她自己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不得已才“破罐破摔”的……走的大概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路线……
虽然不知道伊代是谁，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显然不是个好处理的对象。
果不其然，就在跨入传送门的最后一息，塞西莉亚依旧能够隐约听到薇拉的惆怅低语：
“可恶……明明是我最先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你和他的关系不过是单薄而又易碎的肉体之欢，根本经不起时间考验。这漫漫岁月里，我成长为他最喜欢的样子，割断了外界的不间断呼唤，抛却了本该属于我的力量和智慧，还冒着随时被奥利菲尔抹除的风险才终于和他结为一体。而你，却非要横插一腿，用姐姐的口吻和比之魅魔还要下作的身子把他给死死缠住，怎么也不放手！！伊代，到底谁才是恶魔，到底谁才在说花言巧语……可恶……可恶！”
……
——
“嗳，薇拉姐姐又生气了。”
地牢门前，十二?夜托着腮蹲在地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牢中新来的漂亮同族。
“薇拉姐姐是谁……？”
“是这里的代理女仆长。”
“女仆长……她是好人吗？”
“当然，她对我们都很好。”十二?夜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提起了身旁的餐盒。
餐盒呈方形，二叠式。
可以看到，里面装着色泽鲜艳、精致可口的菜饭，三菜一汤，热气腾腾。
她将之小心翼翼地递进牢笼。
此刻的切茜娅如笼中鸟，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然而……
“不是给你的，彩花姐吩咐过，这是给米迦勒姐姐做的。”
小女孩将餐盒往左边一缩，摆在了牢笼另一侧的米迦勒身边。
“啊……”切茜娅伸出来的素白小手尴尬一僵，一如此刻脸上的表情。
她抿了抿嘴，而后颓然坐回到角落。
“……?夜妹妹，给她吃吧。”
米迦勒有点看不下去了，将饭菜挪了挪，并贴心地把装有主食的精致瓷碗递向切茜娅，“来，拿着。”
“……”
切茜娅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她，又偷眼瞄了下牢门外的十二?夜，不知该不该接。
“唔，想偷吃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十二?夜歪了歪小脑袋，看向她的表情里依旧充满好奇。
“……谢谢，谢谢你们。”
切茜娅终于不再矜持，默默地接受了二女的好意。
片刻后。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十二?夜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
“……催眠了安晓，被抓到了。”
“催眠主人？为什么？”
“想把他抓走当成奴隶无限享受来着。”
切茜娅靠坐在牢中，无所顾虑地有话直说。
“！嘶……”
这话同时把米迦勒和十二?夜吓了一跳。
二女对视一眼，心里想的东西都差不多。
“连米迦勒姐姐都做不到的事，你为什么会如此自信……难道有什么秘诀吗？”十二?夜更加好奇了。
“……也不是。”切茜娅轻叹了下，面带踌躇。
关于自身天赋的事，她还是想保密一二的。于是便敷衍道：
“只是懂得如何让他体验到肉体上的至高快感罢了。”
“！不愧是魅魔姐姐！”十二?夜双眸发亮，“可以教教我吗？”
“教什么，你不是吸血姬吗？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手段吧？只不过和我方向不同而已。唉，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得手……”
说到此处，切茜娅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嘿嘿，那有什么打紧？姐姐你这么美，等主人回来了，一定会来找你玩一下的。到那时，你就也能像米迦勒姐姐一样，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了！真是令人羡慕……”
十二?夜收拾着餐盒，连连对切茜娅的外形夸赞不已。
虽然她没再多说，很快就转身走掉了，但切茜娅的心底却是大为震撼。
“‘玩一下’？‘最宝贵的东西’？？”
切茜娅忍不住偷偷往身边瞟了几眼，观察着依旧沉默寡言的米迦勒。
“想不到她这样的女人也会成为这里的囚犯……”
感受着对方身周不断散发出来的天使气息，她心中微凛。
要知道，自打她被塞西莉亚送进牢房后，旁边这位大姐姐就没说过几句话，只是一个人默然坐在墙角，一脸反思和忏悔的表情，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切茜娅曾用魅魔之瞳偷看，然而看到的面板全都是“未知”，战斗等阶也是恐怖的三个问号，这不禁让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准确的——
就算是晋升者，也不见得能把安晓拐走。
……
此时此刻，安静的「天使之禁」里，画面异常诡异。
身为魅魔的切茜娅坐在左侧，身为天使的米迦勒靠在右侧。
二女相互打量，谁也没主动凑上前去与对方搭话。
时间过了许久。
到底还是切茜娅先忍不住了：
“天使姐姐，你是‘晋升者’，对吧？”
她盯着米迦勒背后的那四对儿也就是八只羽翼，不确定真假地问了句。
“嗯。是「座天使」，现在只不过是他随时可以拿来发泄的‘工具’。”
米迦勒的声音没有温度，目光也一直处于无神的状态当中。
“座天使……工具……？”
切茜娅不清楚“座天使”在天使的圈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但总觉得不会很低。她有种预感，觉得米迦勒甚至可能比之前押送自己的那位精灵女王还要强一些……
“姐姐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呢？”
囚犯之间的交流总是坦诚的。
米迦勒并不抗拒与她谈话：“当初……是为了救塞西莉亚，然后被代理女仆长一击击溃，擒了回来。”
“……救塞西莉亚？”
切茜娅不解了，心说她不是在外面吗？？
米迦勒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惑，摇了摇头，补充道：
“我也未曾料到她会在我到来以后直接变卦，突然就说什么不想走了，并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不过综其归因，多半是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太过诱人，让她根本无法抵挡……当然，体会过一次「神明精华」的我也并不例外。”
说到这里，米迦勒目露憧憬地舔了舔嘴角，哪里还有半点儿天使的圣洁模样？
“那股纯粹而又浓郁的能量……那种美好与醇厚，想必换做任何人都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吧。”她眯缝起眸子，如同回味某种「瘾」的余韵般，幽幽叹道。
这般形态，看得切茜娅当即动容：
“果然吗？果然是天地间的绝品吧？米迦勒姐姐，那是一种什么味道……？能详细说说吗？其实我也早就想下手了，只是碍于周遭各种因素犹豫太久，以至于不小心错失了良机。”她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些许。
“唉……”米迦勒瞄了她一眼，神色复杂道：“单凭我在这里给你描述也总归是差了点什么，等你体验过了就知道了。
况且，以你这般颜值身段儿，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倍。主人能把你带回来，就说明他有意要培养你成为丽宫的「女仆」，你也有着成为女仆的潜质。在此基础上，若你能经过重重考验，顺利过关，那么你最初的需求，想必他轻易就可以满足。”
“原来如此……”
听着「前辈」的肺腑之言，切茜娅恍然抬首，若有所悟。
可转念一想，又很快露出愁容：“可惜……我先前太过心急，欲念太重，没能像其她人那样徐徐图之……反而是惹怒了他。像我这种情况，一定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差的印象吧……他不会喜欢我的。”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错误操作，切茜娅有些后悔了。
若非莉莉丝给到的压力太大，魔族复兴的大业又更是紧迫万分，她又怎么会走此下策，急不可耐地就在学院里对安晓下手？怎么说也得等到学期末再约，约到地穴附近什么的。
只见米迦勒诧异地看了看她，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事情未成定局，你又何出此言？”
“?G？”切茜娅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这里是丽宫。”米迦勒道：“是神明大人的「女仆」们汇聚之地。”
她看着切茜娅，正色解释着，“我也是最近静思许久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
在这里，你若想脱颖而出，比拼的不是别的，不是外界的「实力」、「颜值」、「手段」，更非什么原本的「身份」、「地位」、「财富」，而是你是否真正拥有成为一名「女仆」的相对专业的能力，我将之称之为——「取悦力」。”
切茜娅：“！”
米迦勒：“你担心自己会被主人讨厌是吗？想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啊，身为魅魔，你总不可能连取悦主人的手段都没有的吧？相比之下，我反而才是最不擅长取悦男人的那个。所以，我永远无法在这丽宫里打败你们，打败塞西莉亚，我已经做好了成为底层女仆的心理准备。
但你不一样。
切茜娅，你要想想，你擅长的领域是什么，你最懂的东西是什么，如何用你最擅长的东西，抓住那唯一一次机会，让主人对你彻夜难忘——”
她顿了顿，斜眸道：
“这，才是你的优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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