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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鹅扭着尾巴疯狂检索。
很快，三个医生职业的封家亲戚的资料被发到棠酥眼前。
其中一位正是南城康宁医院的精神科医师，封嘉悦的表舅，陈远南。
棠酥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这张脸。
想了想，她又瞧向大鹅，[那你有没有办法看到梁采琳和组委会的关系……]
[不是亲戚的话，是不会被记录在人设资料里的嘎。]
大鹅无奈甩头，[六度人脉人数太多了，系统也只是一个服务器，会超负荷的嘎！]
[这样噢。]
小姑娘轻轻点头。
那她只能另想办法，在梁采琳鼓动理事会前先下手为强了……
想着，棠酥眯起眼眸，暗暗舔了舔微痒的牙根，[鹅子，你说我直接把她吸血吸晕三天怎么样？]
末了，她却又自个儿皱起眉头，摇摇脑袋，[不不，她的血肯定不好喝。]
喝了坏人的血，是会拉肚子的。
[虽然吸她的血不太现实，不过只要能拖住她，不给她和理事们扯皮的时间，或许还是能扭转乾坤的嘎！]
大鹅若有所思地摇头晃脑，[也就是缺个拖延的法子……]
“有了！”
棠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软眸骤亮，直接脱口而出。
可把一旁整理行李的自家老妈给吓了一跳，疑惑地回头看她：“有什么？”
“咳，没、没什么……”
小姑娘脸儿微红，尴尬尬地摆摆小手，赶紧又拿起稿子挡住脸。
一边偷偷地知会大鹅，[鹅子，你马上建立一个匿名账户，把刚才那个医生的信息发给麻麻。]
[发给麻麻？？]
大鹅一脸懵逼，[为什么发给麻麻？照理说不是应该发给霍庭什么的嘛？]
[你发就是了。]
棠酥缓缓移下稿子，眸儿紧盯着正在忙碌的老妈，眉心轻皱，[我有一个猜想……而且很大概率是正确的。]
关于那块“拼图”。
[好嘎。]
大鹅不明就里，但还是迅速地注册了一个匿名账户，将陈远南的资料发给棠黎。
不稍片刻，棠黎的手机响起。
她拿起看了两眼，脸色果真微微一变。
“……酥酥，老妈出去接个合作商的电话，你好好用功哈。”
棠黎简单交代了两声，便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殊不知，一团小小的鹅绒也跟着飘了过去，粘在她的衣角上。
走廊尽头的观景露台前，棠黎果然打给了梁城。
“阿城，一个匿名人给我发了一份资料，我发给你了。”
她凝重地拧着眉心，“我浅看了一眼，这个陈远南居然是个精神科医生，会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
“好的，我马上整理。”
另一头，梁城将资料全数导出，便直接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了一旁的霍庭，“霍总，你也看看吧。”
“陈远南？”
霍庭扫着屏幕里的资料，若有所思地扬扬眉，旋即与旁侧的秘书耳语几分。
不稍片刻，秘书便带来了另一份情报。
“地下市场的用户名单里确实有陈远南这个名字，购买的大多都是一些市面上禁止出售的化学制剂。”
秘书有条不紊，“这些制剂早已到达天价，不像是他这么一个普通的医师有经济条件能购买的。”
“说明他还有一个上级。”
霍庭冷嗤一笑，当即吩咐，“立刻把这位陈先生请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梁城有些不解：“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么？”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把她引回来。”
霍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我刚刚得知，梁采琳悄悄跑到星都去了。”
“小沉现在也在星都，天知道她是不是冲着小沉去的。”
……
另一间客房里。
持续的不安感令霍沉无所适从，他心一横，立即联系安插在梁采琳身边的暗线。
得到肯定的回音，他目光暗敛，咬紧了后槽牙。
刚才的直觉果然没错。
她真的过来了。
能千里迢迢跑到星都，还直接住在演讲大赛指定的酒店里，九成九是要搞事情。
真是越来越放肆！
霍沉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嘎吱作响。
终是忍不住，起身夺门而出。
与此同时，棠酥正好也从对面客房开门出来。
两人蓦地对视，她只见他目光黯了黯，旋即一把拉起她的手，放快步伐往走廊外走。
“霍沉？？”
小姑娘一脸蒙圈，又耐不住他愈发紧箍的手劲儿，只得被他带着东走西窜。
一路跑到了酒店一处颇静谧的小花园，少年才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
突然的道歉，令棠酥更加怔愣，呆呆仰首望着他。
只见那浓墨般深邃无底的眸间，赫然划过一抹压抑的挣扎。
霍沉突然长舒了一口气，郑重地握紧她的双肩。
“我不会让她碰你半分。”
话落，棠酥只觉眼前人的气息骤然冷冽，骇人的阴戾于那俊颜间幽幽漫开。
她霎时意识到他为何骤变，赶紧反握住他的手臂，使劲摇头：“不要走。”
这个时候去见梁采琳，九成九又要被她用药物控制了！
“乖乖，别怕。”
看着她溢满着急的眼眸儿，霍沉倏而笑了，低首啄了啄她的唇角。
“我不走，我还得给你的比赛加油呢。”
他微偏首，视线冷黯，“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一笔账给算清了。”
……
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梁采琳观赏着窗外江景，优哉游哉地品着咖啡。
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似有什么重物落地的沉闷轰声，震起了咖啡杯中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惊愕地瞪了瞪眼眸，才刚起身，一道颀长英挺的身影霎时杵在她面前。
他的身后倒着一扇直接被拆毁的房门，还站着一位目瞪口呆的总统套间专属管家。
“……你先下去，门的事一会再处理。”
梁采琳冷脸将那管家打发走，旋即抱胸瞧向一脸阴冷怒意的自家儿子，偏首微笑，“小沉，你很久没有主动来找妈妈了。”
“别扯那有的没的。”
霍沉冷冷睨向她，五指紧蜷，“我警告你，不准碰她。”
“这是你给妈妈说话的态度么？”
梁采琳板起脸，眸间漾开怒色，“小沉，你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
话落，她猛地扬起手，似要给他甩上一巴掌。
下一秒，手腕却被霍沉眼疾手快地扣住。
只见他迅速拿起旁侧的咖啡杯，将一整杯咖啡往她的手掌猛地浇下。
“啊！！”
梁采琳被烫得忍不住尖叫。
然而那一杯加过奶精的咖啡却在流过她的掌心之际，从浅褐色骤然便得乌黑又浓稠。
最终结成一坨坨恶心的泥块状，跌落在地。
“别想再控制我了。”
霍沉不屑地将她推扔回椅子上，一脸嫌恶地拍着手。
“不要逼我和你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
梁采琳惊愕地瞪大眸眼。
倏而咬牙切齿地狠笑，“好啊，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了，那个死丫头究竟是对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我只是受够了你，与任何人都无关。”
霍沉冷着俊颜，乌墨般的双瞳深邃无光，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凉失望。
“从小到大，你有将我当做一个基本的人来看待吗？”
“我从出生起就是你对付霍庭的工具，甚至连怀上我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就连我这条命，在你的计划里也是可以随时抹去的。”
他低笑了两声，踱步走近。
白色球鞋踩在那一地的咖啡污渣上，溅开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知道吗？用来控制我的那些东西，一旦超量，就能随时要了我的命。”
“你当然知道，但作为一个母亲之前，你只是你自己。”
“我就算少活十年、二十年……就算明天我就死了，你也会因为我的死能扳倒霍庭而拍手叫好，在我的骨灰上跳舞，不是么？”
“你……”
梁采琳脸上青白一阵，却并未反驳。
顿了顿，倏而抓起桌上的手机，满目狠厉，“霍沉，你再说出这些忤逆的话，我可就不光是对这破比赛动手了！”
她嗤嗤冷笑，“你可想好了，那小丫头又娇又弱，我要找人毁了她，那可是易如反掌！”
“你敢！”
霍沉怒极，上前抢夺手机。
却在此时，手机突然响起。
一个陌生的电话，梁采琳理都不理，一边躲避霍沉，直接挂断。
推搡拉扯中，陌生号码再度打来，这回竟诡异地直接接通，并自动连上了桌上正在放优美音乐的蓝牙小音响。
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幽幽响起：“霍夫人，霍二少爷，别再做无谓的争抢啦~”
桀桀怪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两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
“不用找了，你们是看不到我的。”
那声音恣笑连连，漫不经心，“霍夫人，我这儿有个十八年前的故事，你想听吗？”
话落，梁采琳竟猛地一颤，眸间划过几抹异样的惊惧之色：“什么十八年前？你胡说八道什么？？”
“霍夫人看起来有一些紧张哟~”
怪声嗤嗤地笑着，有种掩嘴偷乐的既视感。
霍沉眉心稍蹙，只觉得这经过处理的说话方式，竟有些说不上的熟悉。
正疑惑着，那声音的对象突然转变成他：“霍二少爷，那你想不想听这个十八年前的故事呢？”
“不、不准说！！”
梁采琳脸色骤变，竟发疯似地大叫着，抓起那只蓝牙音箱，狠狠摔到地上。
小音箱悲催地四分五裂，那声音荡然无存，通话也随之挂断。
还没等梁采琳喘口气儿，手机再度响起，这回打来的是她的心腹特助。
“糟糕了梁总！陈医生他……他突然被警方带走调查了！”
“怎么会这样？！”
梁采琳震惊站起，下意识瞥了眼旁侧的霍沉，语调稍稍压低，“我现在很忙，你先带人去处理一下！”
“恐、恐怕处理不了。”
特助语气里满是无奈，“举报陈医生的，是大少爷……”
“什么？！……他知道了？？”
梁采琳惊慌失色，身形晃了晃，忙不迭地拎起挎包往外走，“好，我现在立马回去，快给我订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
话落，她目光复杂地盯了霍沉一眼，却不再说什么，速速夺门而去。
看着她走远，霍沉眯了眯眸，缓缓松了口气。
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秦则，回客房，我有事跟你说。”
总统套房霎时变得格外静谧。
过了一会儿，门边的大立柜被缓缓推开，棠酥抱着大鹅从里头轻巧跳出，四下张望。
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使劲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也亏你想得出这种鬼主意嘎！]
大鹅扑扇着翅膀，一脚掌将那坏掉的蓝牙音箱踹飞，[没想到梁采琳真的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能说她心里真的有鬼。”
十八年前的秘密什么的，是她在霍家的百集剧本里偶然看到的。
具体是什么，剧本也写得语焉不详，但从梁采琳刚才的反应来看，肯定个是冲击力不小的秘密。
想罢，棠酥摇摇脑袋，拿出一瓶从客房里带出来的矿泉水。
将水倒空后，蹲身把那咖啡泥渣装了一些，小心收好。
对着窗外阳光看了看那乌漆嘛黑的物质，满眼凝重。
她的血包包，绝对不能死在这些脏东西上。
……
霍沉和秦则消失了一个下午。
为了不打扰女儿准备比赛，棠黎对此事也闭口不提，给她点了一桶金拱门便也出门去了。
棠酥一边备稿，一边注意着系统地图里几人的动向。
直到暮色四合，三人才一块回到酒店。
棠酥松了口气，吃完最后一只辣辣鸡翅，霍沉突然发来微信。
“吃晚饭了吗？”
“我刚回到门口，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棠酥眸眼一亮，赶紧将金拱门桶藏起来，小跑着去开门。
彼时，少年正背靠着门边，额前碎发垂落在眼帘，遮去了大半的眸间思绪。
整个人的气压看着也低了些许。
想起他之前对梁采琳说的那些话，棠酥便越发心疼。
在他察觉到开门之际，她二话不说，主动先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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