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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长老顺着秦战所指看去，顿时摇摇头道：
“秦老弟，你有所不知。”
“这些，都是灵州各地，近百年来新近崛起的灵元尊者。”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灵州广大，除了我历山剑宗和天玄宗外，还有诸多中小势力。”
“这些势力，有比较弱小的，只有一两位灵元尊者坐镇；也有稍强一些，三五位尊者坐镇，传承悠久。”
“最强的，一共五家，乃为三个千年世家，两个千年宗派，其内都有真罡上尊坐镇，统称为灵州五雄，”
他指了指那些闲散尊者，耸耸肩道：
“这些新晋尊者，大半都是弱小势力出身，还有些纯粹是散人，走了大运才能成就尊者。”
“他们没有靠山，就没有令符，就只能进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捡漏。”
“捡漏？”
秦战闻言，顿时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这通灵谷中，还能捡漏？”
“当然。”
褚长老开口答道：
“这阵法笼罩的区域，共有数百处，可灵州的灵元尊者，哪有那么多？”
“等到空间规则变动，他们就会四处游走，去撞运气，看看能否找到一处，无人驻守、也没有被人采摘的灵草。”
秦战听得直摇头：
“这简直是赌命。”
褚长老闻言，目光深邃起来：
“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么？”
“能成就灵元尊者之辈，都绝不会甘于修为难以寸进，眼睁睁看着自己寿尽坐化，任何机缘都会牢牢抓住的。”
“只要他们赌赢了，未来不说一飞冲天，至少修行之路，也平坦了许多。”
秦战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些褚长老，据说就是散人出身，看来对这些事情，深有体会。
“况且……”
褚长老目光一闪，悄悄指向一个面容普通，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
“这些尊者，虽然都是百年内新晋的，但也不乏狠角色。”
“你看那个人，我怀疑他就是‘血刺尊者’，那位暗榜第一杀手。”
“他本身，只是灵元中期之境，却有刺杀成功过灵元巅峰尊者的记录，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暗榜第一杀手？”
秦战顿时冲着那个男人，投去了目光。
现在他的人头，还挂在暗榜第一位，自然对暗榜的第一杀手，颇为关注。
不远处：
那个中年男人，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下意识的抬头一看。
他似乎感应到了，两人身上远超寻常尊者的磅礴气息，顿时露出一丝畏惧之色，低下头悄悄的退了几步。
“这人真是那暗榜第一杀手？”
秦战有些诧异。
杀手通常精通伪装，他自然不会通过外在表现，判断对方的身份。
他开启了天帝符诏的功德视野。
然而，那中年男人身上，罪孽血光远比旁人少，相反功德气运却浓厚的吓人。
刺目的七色光华，几乎化作一轮光圈，远超他先前见过的任何人。
这样的人，大善人都不足以形容了，怎么会是杀手？
“呃……”
褚长老闻言，有些尴尬道：
“这，这我也不太确定。”
“我只是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有点怀疑而已……”
他说着，顿了一下，小声道：
“不过，这些人还是需要小心的。”
“一旦空间规则变动后，咱们的对手，可不止天玄宗，还有别的势力。”
“别的势力？”
秦战神色一动，开口道：
“别的势力，敢对宗门的尊者出手？”
褚长老闻言，叹了口气：
“空间规则变动后，众人分散开来，传讯手段又失效，只要没有目击者，连谁杀了谁都不清楚，事后也难以追查。”
“这让他们动起手来，根本没有多少顾忌。”
“而且，通灵谷内等级最高的灵花灵草，早就被我们两家占了，他们只能得到一些边角料而已。”
秦战闻言，心中顿时恍然。
本来，别的势力的尊者，甚至真罡上尊，都肯定眼红天玄宗、历山剑宗的收获。
一旦撞上，确定能够吃下之后，八成会动手。
“这么看来，空间规则变动后的通灵谷，简直是个混乱的修罗场。”
秦战目光幽深，沉声道：
“除了自己人之外，所有人都是敌人。”
“对啊，修罗场。”
褚长老感慨一声：
“每隔百年，通灵谷血战过后，整个灵州势力，就要大洗牌一次。”
“众多的灵元尊者，甚至是真罡上尊陨落；又有新的强横尊者，乃至一方上尊崛起。”
“我都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能活着离开。”
说着，他伸手示意道：
“秦老弟，走吧。”
“我带你去你应该镇守的阵法。”
秦战轻轻点头，便跟在褚长老身后，催动遁光，向着谷内飞驰而去。
一路飞驰：
他和褚长老，越过了一处处色泽各异的光罩。
不少光罩中心，隐约能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盘膝坐在中央，默默等候在此。
“这些，都是灵州的中小势力的尊者。”
褚长老一边飞遁，一边随口说着：
“通灵谷的灵草灵果，是越靠近深处，等级越高、品质越好。”
“这里残留的大能伟力，能催熟灵花灵草，让其加速成长，拥有更加充沛的药力。”
“最外围的，往往生长百年，便有两三百年的药力。”
“更深处的，则有四五百年、七八百年不等的药力；最深处，全都是罕见之极的千年灵草……”
飞驰途中：
褚长老放缓了遁速，讲述了许多关于通灵谷的详细情报。
而秦战，也将其默默记在心中，时不时开口询问，提出自己的疑惑。
一路飞驰过了大半个山谷：
数百个光罩中，至少有接近一半，都已经有人镇守，这还没算外围那十几个新晋尊者。
“整个灵州，只怕超过八九成的尊者，都尽数汇聚在此了。”
秦战的心中，暗暗咂舌。
如今的局面看似平静，实则只是混乱爆发的前夕。
一场血战即将开始。
再度飞遁片刻后：
“到了！”
褚长老的遁光，停留在一处淡紫色的光罩之前。
淡紫色的光罩，约莫有百丈大小，光芒并不刺眼，却将内里一切映照的十分模糊。
“秦老弟，这就是你要负责镇守的阵法了。”
褚长老开口道：
“等到空间规则变换后，你摘下成熟灵草后，就能自由活动了。”
“凭你的实力，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撞上敌对的真罡上尊，那应该不难脱身。”
秦战微微颔首，目光一闪：
“褚老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你。”
褚长老怔了一下，随即便笑着道：
“秦老弟有什么想问的，直说无妨，我定然知无不言。”
“嗯，是这样的……”
秦战沉吟了一下，低声道：
“不知道……这通灵谷中，有没有一种，能帮助人短时间内，炼化大量本源的灵草灵果？”
“啊？”
褚长老怔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解：
“秦长老……你需要这种灵草灵果么？”
“对。”
秦战点点头，拱手一礼道：
“还望褚老哥，能够指点一二。”
他体内，还积蓄着海量的仙神本源，全靠他自身炼化，速度还是太慢。
而通灵谷中，足有数百种灵草灵果，他自然就动了心思，想要找到一种，能帮助自身快速突破境界的灵草。
他对于通灵谷中的灵花灵草，基本一无所知。
但褚长老就不同了，他地位极高、参加通灵谷血战不止一两次，又是常天生的密友，应当知晓不少机密。
“嗯……”
褚长老闻言，沉吟片刻，才缓缓道：
“这种灵草灵果，着实非常罕见，但碰巧通灵谷中，存在两种。”
“还真有？”
秦战顿时精神一振，连声道：
“还请褚老哥不吝赐教。”
“哈哈哈……”
褚长老哈哈笑道：
“秦老弟，你这就太客气了。”
“你我同属宗门客卿，理应互相帮扶的。”
说着，他顿了一下，就开口道：
“在通灵谷中部，有一种‘血炎草’，吞服后能极短时间内，燃烧自我精元气血，额外增强磅礴威能。”
“这血炎草，通常用来炼制‘血魔丹’或者‘燃血散’。”
“血魔丹，是陷入绝境后，用来拼命的丹药；而燃血散，也是燃烧气血、破釜沉舟冲击瓶颈的禁丹。”
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战一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秦老弟需要短时间内，炼化大量的潜藏本源，这血炎草应当有奇效。”
秦战闻言，眉头微皱：
“血炎草……此灵草的功效，如此霸道，恐怕会损伤身体吧？”
“不错。”
褚长老道：
“这血炎草吞服后，纵然只是借助其霸道功效，而没有直接燃烧气血，却也肯定会损伤身躯，甚至会折损寿命的。”
秦战当即摇摇头，询问道：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
褚长老叹了口气：
“这第二种，便是峡谷最深处，最高等级的灵果之一——‘云绛仙果’。”
“这‘云绛仙果’，能炼化一切外在力量，乃是调和药性的无上瑰宝，用来炼化潜藏本源，更是绰绰有余。”
“不过秦老弟，我还是劝你尽早死心的好。”
“通灵谷最深处，最珍贵的便是‘千年华盖云芝’、‘八叶不死菊’和‘云绛仙果’。”
“这三种灵草，连寻常真罡上尊，都没有资格染指，素来是我们常宗主，和天玄宗李元海一争高下，决定归属。”
“是么？”
秦战神色一动：
“这‘云绛仙果’，如此珍贵？”
“当然。”
褚长老沉声道：
“‘千年华盖云芝’，是炼制‘龙虎冲元丹’的主材料，能提高灵元巅峰晋升真罡上尊的希望，甚至对真罡上尊冲击瓶颈，也有奇效。”
“‘八叶不死菊’，生吞能增加百年寿元，炼成‘长生护命丹’，更是能增加三甲子阳寿。”
“而放眼灵州，唯有‘云绛仙果’能调和两株灵药的庞大药力，成功炼成灵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你说，这‘云绛仙果’有多大的价值？”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秦老弟，以你的实力，若是运气不错，未必没有机会得到血炎草。”
“可云绛仙果……实在不是我们这等尊者，能插手的。”
秦战闻言，目光微微一闪，道：
“我明白了。”
他拱手一礼，客气道：
“多谢褚老哥替我解惑了。”
褚长老哈哈一笑，拂袖道：
“不必言谢，也许将来有一日，我还要请你帮忙呢。”
“老哥走了，我还要去自家驻守的阵法呢。”
话音落下：
褚长老便化作一道淡蓝色虹光，向着十几里外的一个深红色光罩，飞驰而去。
秦战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云绛仙果……此果与我有缘，便合该我得。”
机缘近在眼前，他绝不会轻易罢手。
不过目前，他还没有做好和历山剑宗翻脸的打算，况且正面争夺，他的实力未必足够。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淡紫色的光罩：
“如今，还是抓紧时间，突破到灵元境中期。”
一念至此：
他取出那枚青色的古朴令符，渡入真元轻轻一晃。
“哗！”
一道蒙蒙青光射出，顿时“溶解”出了一个洞口，令他飞身而出后，又瞬间合拢。
光罩内部：
一亩见方的药田，呈现黑褐色，孤零零的种植着两株紫色灵草。
而在紫色灵草边上：
一轮微型的淡紫色半透明光罩，将其牢牢护住。
“只有两株么？”
秦战眉毛一挑，摸了摸下巴：
“两株也好。”
“这样一来，我的任务也能轻松一点。”
褚长老早就和他说过，通灵谷中的灵花灵草，都是相伴而生，最少有两株，最多有七株。
空间规则变动后，会有一株灵草化为种子，剩下的灵草则可以采摘。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盒，放在一旁备用。
这是专门用来存放灵草的玉盒，也是褚长老在先前飞遁中，交给他的。
做完了这些，他盘膝坐下，深呼吸一口，闭上双眼，开始了闭关修行。
秦战本想，一口气冲破瓶颈，抵达灵元境中期。
可没想到：
仅仅半个时辰后，便有人找上门来：
“秦长老！”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隐隐透过淡紫色光罩传来：
“在下普降峰主万东明，还请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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