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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楚羡之觉得当时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古晨确实是一直在护着司圣予,而且护的很好,但是她自己,却把予初给弄丢了。
只是,此刻,眼前立着的这个人,却再也不是当时自己说要罩着的那个冷清少年了;
……
“臣楚羡之,拜见陛下!”她缓缓地双膝跪地,以合规的礼数做出臣子应有的反应,标准的如一具没有温度的木头人完成设定的指令一般无可挑剔,却又无处不透着疏离。
司圣予见状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起她,却被她似是无意地躲开了,然后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阿羡,你可还好!”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司圣予不由地感到一阵失落,但依旧在一阵沉默后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很好”!楚羡之答。
“你且放心,我一定找机会为你脱罪!”司圣予又说。
这次,楚羡之抬起头,对上司圣予的目光后缓缓回道:“谢陛下关心,不过,若是无罪,又何必要找机会;即是犯了罪,又何来脱罪一说。”
“阿羡!”司圣予听后,似是无奈,又似是怅然地回了两个字。
“陛下恐怕是要费心了,因为人确实是死在我刀下的,不过我却并不觉得自己是犯了罪的,这可如何是好!”楚羡之没有等他再说什么,继续略带挑衅地说道。
“不得无礼”,听到这般对话,古晨在一旁一脸严肃地制止着楚羡之。可是后者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
“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害死了小初,却只是简简单单地给了些许小惩来用以大诫,这怎么能行呢?既然是要大诫,就应该大惩才可以,不然大家都恃宠行凶了,又该如何向那些受害者交代呢?陛下您说是吧?”楚羡之依旧一脸无恐地盯着司圣予,淡淡说道。
司圣予对着这看似轻描淡写却又咄咄逼人的质问,几次想要说话,却都没能开得了口,只是旁边的古晨看着口无遮拦的楚羡之,急的眉头促成了一团,连忙解释到:“陛下也有难处,你不可太过无礼了。”
“所以啊!”楚羡之听后提高了说话的语气,本无情绪的眼睛里瞬间寒气逼人,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圣予,然后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陛下有难处,惩罚不了罪人,那我就自己来动手!陛下有顾虑,可是我没有,我只知道,我的小初死了,还是人为原因造成的,那么,害死她的元凶,一个一个的,谁都别想跑了,谁也都别想好过。”
司圣予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此刻明明没有雾水,明明满是决然,却让人看到就觉得心疼的眼神,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且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洒着月光的牢房。
古晨一脸着急的看了看楚羡之,似是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司圣予走了出去;
楚羡之独自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继续望向了那扇透进月光的窗户,此时,透进来的朦胧月色正好照在了她的脸上,却是一副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陛下,巾眉将军她只是还没有从巾容将军逝世的悲痛中缓过来,并非有意要顶撞…..”,离开了牢房后,古晨在司圣予身后率先开了口。
“从我进去看到她看我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是实实在在恨上我了”,司圣予没有等古晨说完便提前说道。
“陛下”!古晨还想说什么,但司圣予又打断了他。
“其实,在我同意下旨赐婚予初和齐宣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定然是会责怪我的”,司圣予说:“可是古晨,当时我真的以为,往后那么长的岁月里,她的责怪可以因为予初的另一种生活状态的舒心而淡化,我甚至还幻想过她可以因为予初的另一种生活的美满而想要效仿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若我当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会…”。
说到这里,司圣予突然停止不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或者说,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是呀,他一定会怎样呢?若自己当时就知道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当时会作何选择呢?难道就不给予初和齐宣赐婚了吗?他发现其实他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他知道答案是不确定的,又或者说,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司圣予清楚,哪怕他当时就知道了结果,他还是会选择已经走过的这条路,只是,这话他要怎么说呢?
“臣明白。”一阵沉默后,古晨回答道。
作为整件事情的知情者之一,古晨当然知道司圣予突然戛然而止的原因,也清楚司圣予此刻心里想的所有弯弯绕绕,他了解楚羡之,而他,也了解司圣予。
“可是,古晨,死去的那个人,她是予初啊!”片刻后,司圣予似是带着一丝绝望般喃喃地道:“我跟阿羡,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了!”说完这句话,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似乎也随之用光了。
古晨却并没有作答,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站在司圣予的身后思绪乱飞;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他从少年时就一直保护的少年君主,这个无论何时都似能运筹帷幄的君王,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无措无助,浑身散发着一股无能为力的气息;古晨很想做点什么来让自己的少年君主恢复到意气风发的状态,可是他知道,这一次,他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他又觉得这种认知其实是不对的:“你什么也做不了的,又何止是这一次”,他在心里自嘲着。于是,就又在这种自嘲中零零落落地拾起了这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
“陛下,小儿齐宣,早已过了适婚年龄,但他一心痴迷巾眉将军,并且非其不娶,而长子媳妇又连生三胎都是女儿,现下又伤了身子,恐无法再育;眼看着齐家偌大门第却子嗣凋零,臣心甚忧,臣妇更是日日以泪洗面,故此,老臣恳请陛下,能为小儿赐婚,将巾眉将军嫁予吾儿,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齐国舅的话语与长跪不起的身姿一如昨日般清晰地出现在了古晨的脑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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