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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鼻孔处扬起的灰尘比吸进去的灰尘少，季合知道他现在出气比进气长。
“看来是要死了……”季合兀自想着。
魔神身死后的怨念会在土地上盘桓很久而不得安宁。
钟离深知隐患，向来只是镇压，而不下死手。
到了奥塞尔这里显然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安杜马里残喘间看到他的子民被群众魔兽围堵回来。
那一刻他的心里爆发出强烈怒意，然而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常规。
奥塞尔询问这群人类是要做他的子民还是死去。
人类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在提瓦特大陆上与众多魔神、魔物共存的人类更是有一腔热血。
不然盐之魔神的子民也不会为了她的威严，而选择与她同归于尽。
不然千岩君也不会主动站出来去层岩巨渊对抗漆黑灾厄。
像季合原主这样认为人命大过天的，愿意没有尊严的呆在奥赛尔手下的魔神，可谓少之又少。
故而在奥赛尔的询问下，安杜马里的子民抱在一起发抖，眼神却一点也不屈服，恨恨盯着这群破坏他们家园的怪物。
现场的气氛明朗，季合感觉魔兽都开始兴奋起来，等奥赛尔一声令下，它们的铁蹄就会踏碎人类的身躯。
季合站在高处维持奥赛尔的王座，于是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季合看到下面有位魔兽将领在一众魔兽当中表现尤为突出。
它的双眼通红，喘出来的气息太过灼热，在空气中都凝结成了白雾。
也就是它踏出一步，逼近人类，将靠近的那些人吓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浮舍厉声喝止，“虬！大人还未下令！”
叫虬的魔兽转头看了浮舍一眼，对着他龇牙咧嘴。
这正是那日拦住什罗的高等魔兽。
它的级别高出五夜叉，并不怕他们。
奥赛尔在大手挥下之前，竟然转而问季合的意见。
“今日表现不错，你认为当如何？”
这是奥赛尔大人第一次询问季合的建议！
虬与一众魔兽露出诧异情绪，死死的盯着季合。
季合顿时一阵头大，“我擦，不要让我来做这种决定啊喂！”
还没等季合说话呢，虬便上前逼近人类。
它身后的魔兽也跟着，个个贪婪的盯着人类。
季合跳到下方去，正好在人类面前挡住虬。
这个虬，在海里没事干拍着海浪玩，让洪水漫过边界到达中原。
不知多少人被淹死，让钟离不得不带着人类迁移。
尘之魔神亦是死在这次迁徙当中。
季合对它可是印象颇深。
在模拟当中，他最后便是在钟离刺死虬的余波中死去。
站在虬的对面，季合打量这个要钟离亲自出手才解决的魔兽。
都不用问系统，季合自己都明确感知到了虬身上散发出的，对他的恶意。
季合气势汹汹扫视一圈蠢蠢欲动的魔兽。
而后扬起头，直视奥赛尔，眼中狠厉。
既然要问他选择，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奥赛尔心中泛起一点波澜，季合似乎留不得的想法还没升起，季合便大笑开来。
季合对着奥赛尔一脸尊崇。
“大人！这群人类看到大人的英勇神武，怎么会不愿意臣服呢！”
“属下与人类相处最久，非常清楚他们的心思，这群人类是敬畏的不得了，敬畏的话都不敢说了！”
季合身后的人类窃窃私语起来，言语中反对季合代表他们的发言。
季合加大声音盖住他们，对奥赛尔竖起两根中指。
魔兽们如临大敌，作出防御姿态。
一些高级魔兽提醒奥赛尔与他的同胞。
“大家小心！季合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他这个手势我在中原摩拉克斯那里见过，是他手下仙人的施法手势！”
季合看看自己的两根中指，这哪里像施法手势了？季合合理怀疑魔兽不仅脑子不好，眼神也不行。
奥赛尔的目光扫过来，季合肃穆起来。
“摩拉克斯座下仙人的手势不是这样，而是双指并拢。”
五夜叉替他证明。
“大家都知道我与人类相处的时间较长，这个手势大家可能没见过，”
季合将中指在魔兽面前比了一圈，“这是人类对崇高魔神的最高敬意！”
季合转头，语气带着一股畅快，号召安杜马里的子民们将中指也举起来对准奥赛尔和魔兽们。
“大家，对奥赛尔大人非常尊敬，是还是不是？！”
人类自古流传的手势不是虚的，安杜马里的子民们面面相觑。
“这不是……骂人的手势嘛？”
话憋在心中由眼神传达。
很快有人领悟了季合的做法，虽然他们不敢打不敢骂出口，但是可以比个中指侮辱它们！
有人试着举起中指来，看到没人反对，甚至天上的魔神很受用，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暗爽。
他的尝试之后更多的人开始尝试，对奥赛尔的愤怒都涌到了中指上面，过于用力，那中指都颤抖着。
奥赛尔并不知道这一侮辱，只以为安杜马里的子民在表示臣服。
他大笑着连说几声好，又给季合记下一功。
季合趁机说道，“大人让我把他们送到渔村去吧！”
奥赛尔应了，心情好到都不要季合再当魔兽们的司机。
“今后你只专心于侍奉我即可，除战前队列集结，不必再做多余的事情。”
季合皮笑肉不笑的拜谢，心里吐槽不已，“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季合将人送到渔村，那些人感觉到季合不似奥赛尔阵营的其他魔神，对他们有怜悯之心，皆用犹豫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刻季合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莫名澎湃起来。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受，不似系统赐予力量的那种对身体的压力，这股力量强大而又温和，完美的与季合融合。
此等力量下握起拳头，他感觉什罗那等魔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于已经有五夜叉战力水平了。
[这是信仰的力量。]系统说道。
季合看着面前这群衣衫褴褛的安杜马里子民，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奥赛尔要征服人类当他的子民。
然而这群人类在季合的欺瞒之下，似乎没有信仰奥赛尔，而是信仰了他……
不知道奥赛尔会不会发现这个事情……
本想拜托渔村里之前遇见的那几个汉子照顾他们。
找了一圈没看到熟悉面孔，季合只能自己细细叮嘱了他们对待奥赛尔的态度。
以及最重要的，活下去。
魔神皆爱自己的子民，安杜马里也是。
纵使安杜马里已经身死，相信他也希望自己的子民继续活着。
季合安排完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命运被改变了，前路又会变得如何，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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