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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少女摇摇头，“不是，我是从璃月港过来的。”
合着这是请了一个外援过来帮他们追求“长生”？季合倒是好奇璃月港哪里还有这种人才。
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季合更加好奇少女刚刚的问话。
“这里不是地底吗？”
“不是，”她的手指了指烛火照射不到的黑暗中，“那里才是。”
季合将蜡烛往前举了举，还是看不到。
少女接过烛火，“我带你去。”
一步一步跟着少女的路径向前挪移。
季合看了一个石门一样的东西。
少女侧身过去，用背部抵住石门，用全身的力气去开门。
季合本想帮忙，可少女这动作似是习惯了，季合手刚伸过去门就开了。
“就是这里了。”
她的话语落下，走到左侧踮起脚，倾倒烛台，用蜡烛引燃了墙壁上面的烛台。
季合这才看到墙壁上有一路路的烛台。
然而下一秒。
在那一个烛台亮起来之后。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
一个个烛台都燃起来。
就像是聚光灯一下下打开，少女口中的地底，在季合眼前一点点显露真身。
……
寒意重新爬回身上。
每一个烛台亮起，季合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深褐色图案。
那是血迹干透了之后的颜色。
从地面到墙壁上面，一个挨着一个，全都是。
然而季合一点血腥味道没闻到。
最后烛台全部亮起后。
季合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他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这副场景。
中心处有用血画出的一只眼睛。以眼睛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一层层的符咒。
所有的符咒都是为了那只眼睛服务。
季合的目光无法离开那只眼睛。
更加诡异的是，那只眼睛像是在与季合对视。
季合想起云归司说，她的母亲用族人的血肉来进行祭祀。
定定心神。
季合转头问旁边的少女。
少女面色如常，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就是地底？”
少女抬了头下巴，“揭开那只眼睛，就是地底。”
季合抬步向前，走到眼睛住站住。
原来眼睛是绘制在一块布匹之上。
季合蹲下身，手捏起布匹的一角。
忽而转头，他看向少女。
“你不过来吗？”
少女摇摇头，“那里很危险。我不敢揭开。”
“那你带我过来，就是想用我的手揭开？”
少女又摇头，“只是你在找这里，所以我告诉了你。”
“你如果不想揭开也没关系。”
少女说完后，跟季合道了别。
“这里都没有什么防卫的。石门你也可以自己推开。”
“我不能陪着你了。”
“有人在楼上等我回去呢。”
她说着歪着头笑，一脸幸福。
季合目光被眼睛吸引住，听到她的话只点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季合转过头，少女已经走了。
季合在心里叮嘱系统，“看一下她去了哪里。万一去告密了，就赶紧告诉我。”
系统应下了。
季合去将石门闭合，这才重新蹲下身，掀开了那只眼睛。
瞬间白芒闪现。
整个空间被照耀的如白昼一般。
季合被光刺的挡住眼睛。
适应半晌后才拿开。
往下一看，是比这个房间更大的一个空间。
岩石土壁地下水，这些提醒着季合，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底。
而一片白芒的来源。
是地底一块手臂长的裂缝。
裂缝之下，有着银白光芒。
那银白中又闪烁着七彩。
季合心中剧震。
“地脉。”
季合将手指伸进去。
让人清醒的清凉之后，瞬间体内的力量被充盈起来。
青色的色彩闪烁少了一些。
这里的地脉出现了问题。
它是孤独的一滩，没有流动。
季合看着裂缝旁边完整厚厚的岩层。
“把这些敲碎，会看见流淌着的地脉吗？”
季合盘腿坐在裂缝旁边，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这滩地脉能量，应该与提瓦特的地脉系统联系在一起。”
“但是天星还没有修复好它，便离去。”
“也就是说，这是无主的地脉能量。”
季合想着，忽然察觉到一股视线。
心里发毛，抬眼望过去更是一怵。
“卧槽，这里怎么有具枯骨？”
震惊后，季合想到，“这不会就是云归司的母亲吧！”
想到这个联系，季合便不再害怕。
连忙起身去观察骷髅骨架。
腐肉已经完全消化，只留下荧白的骨头。地上散落一些银饰。
骨架的姿势像是双臂抱着膝盖。
很孤独的姿势。
银饰和那名少女祭司身上的银饰一样，毫无疑问是祭司的东西。
死在这里，还是一名祭司，骨架的身份除了云归司的母亲，季合想不到其他可能。
最重要的事情，是云归司母亲的结局，在季合心中，应该是与远古时代试图寻找真相的祭司一样。
火、水、雷、冰四个礼冠圣遗物的故事曾经记载，不同时代的人们都会选出主祭之人，让他们戴上白枝做成的礼冠，去大地的至深之处寻找古都银白古树的秘密。
他们的结局，记录在了祭冰礼冠之中：
【历代的主祭在生涯的最末都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遍地礼冠堆积在秘境之中，枯木之下。
每一件的背后都是用一生保守的秘密。
每一任主祭退任后都将无暇的白枝编成的礼冠，奉还给世界。】
云归司的母亲，即使能寻到神明力量的真相，也是不能言说。
一代又一代人的结局，她如何能够逃脱。
只是现在没有了白枝做成的礼冠，她只有自己编织的额饰。
季合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收敛云归司母亲的遗体。
时间早已过了一个时辰，而季合，是时候先离开了。
为了无根的地脉，肯定还会再来。
季合重新掩上绘制有眼睛的封印。
只是这满屋的血腥，已经无法再问一下绘制下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为何。
吹灭蜡烛。
只留下开始拿来的那一盏。
季合推开石门，背缚尸骨。
第八层的楼梯间坐着一个人。
烛光照过去，是少女祭司。
她好奇的看着季合身后，“你背着什么？”
季合则问她，“你不是去找等你的人了吗？”
少女一脸落寞，悠悠叹气，将头斜靠在墙壁上。
季合在那一刹那，看到了额饰倾斜间，露出来的眉心一红点。
而她的声音在说：“我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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