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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云归司似有所感。
季合手放在大门上，没有敲响，门却自己开了。
“师傅，您回来了。”
“嗯。”
季合难掩感伤。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季合将背上包裹取下来。
外衣层层叠叠，将尸骨包裹的很严实。
季合双手捧着，交到云归司的手上。
小童起初有疑惑。
季合一句：“你如果不想看的话，就别打开。”
还有他手上摸到一根根硬物感觉。
再加上季合悲悯的神情。
云归司懂了。
世界喧嚣不停，云归司的耳畔却是一片寂静。
他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在了手中。
而他的眼睛，只是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丝毫不敢往下看。
季合不忍看他这般模样，俯身捏了捏长了些肉但还是瘦弱的肩膀。
“师傅在外面等你。”
大门被季合带上。
云归司被留在他一个人的世界中。
他可以哭泣，可以沉默，可以茫然。
季合则一腿抬起，一腿放平，手肘靠着楼梯，遥望远空。
天边被染了火，几抹金灿灿的日光便透过红彤彤的云层，落在小院前面。
树木篱笆都被映出影子来。
季合没有用手遮挡日光。
任由金光将他的瞳仁照射的透亮。
这日光给他带来了温暖的触感。
最后一抹日光停留在季合身上的时候。
大门被打开了。
包裹云裳尸骨的外衣，被云归司绑在后背。
那抹最后的日光也停留在了云归司的身上。
金芒中，青年回首温柔的微笑，耳畔翡翠的耳坠反射一点晶莹之光。朱门前，白衣小童站立，脸庞微侧，受不住这灿烂余光。
青年的大掌伸出，小童迟凝伸出他的手。
小童被踉跄的拉走。
院门中的阴影被留在了后面，青年带着小童迎着金光走去。
绚烂的晚霞图景中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
“要去哪里？”
“遁玉陵后面的高山。”
“走着去，还是飞过去？”
“可以走吗？”
“虽然有点累，但是为什么不呢？”
“……”
“璃月丧葬的用品，不需要吗？”
“不需要，母亲说，每个人的尸体，都会回归于大地。
她不需要装在盒子里。
她喜欢这片大地。”
……
天上的亭台。
季合与钟离相对而坐。
和着云朵清风，见到云裳的事情，被季合道出。
钟离面容平淡，沉静之下吞没了所有哀愁。
“她选择了与历代祭司一样的结局。”
“遁玉之民对‘长生’力量的追寻似乎没有停止。”
“不用担心。历史都被掩藏，已经没有人能够探知到那种地步了。”
季合以茶代酒，与钟离碰了碰杯。
他竟然也开始显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来。
“你错了。有人会探知的更深刻。”被天理亲自带队的坎瑞亚之民，不仅知道了力量的来源，还脱离提瓦特的七元素体系，使用了外界之力。
钟离抬眼，将茶水喝下，看着璃月大地，像是在絮语，又像是在与季合说话。
“那他一定结局不好。”
季合皱眉，“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
造物是不可能反抗造物主的。”
季合的心头一跳，钟离今日的话似乎有点多。
是因为知道了年轻时候遇到的故知的悲惨结局吗？
不过钟离的话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了。
季合抬眸，视线对上。
有些话不必说的那么透彻。
季合明白了。
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就是在现在的提瓦特，在钟离的认知当中，没有一个可以反抗。
他的认知：魔神，人类，魔物，地脉……
这些都是天空的造物，所以无法反抗天空。
季合忽而一笑。
他能出现在这里，就是天空现在最大的遗漏。
他的存在，便是天空造物的例外。
沉默的对饮，季合与钟离心中都各自有思量。然而谁也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合盘托出。
……
云归司心情平静下来后，季合转告了他齐兴发的下落。
系统收集到的信息中，发现齐兴发被关押在了一间密室之中，因为给云归司送东西的事情被发现。
他按照季合的意思，去给云归司做工作，便是因为那次逗留的时间太长，被关卡守卫发现猫腻。
新任祭司在场撒符水，做祷告，他便坦白了。
知道齐兴发没有危险，云归司也终于松了口气。
云归司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比不得申云儿申雀儿天赋异禀。
他随着季合，开始是练习一些枪法。但是季合慢慢发现，可能是随着母亲的天赋，他对仙人法阵领悟力极高。
钟离闻言亲自来校验了他的能力，发现果真如此。
只是阵法千变万化，每个仙家都有各自的理解，季合又对此一窍不通。
无奈之下，只得众仙之祖抽时间来亲自教导他。
为了不让云归司紧张，季合托辞：“我请了一个民间术法大师来教你。”
云归司礼貌的行礼，“学生云归司，见过老师。”
只是当云归司问起：“不知老师尊名为何？”
季合差点要脱口而出“钟离”这两个字，“钟……啊，终于问道这个问题了！钟……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术法大师？”
钟离淡定的瞥一眼季合，才回复云归司：“钟离。”
季合挑眉。
钟离皱眉，“你这个表情是为何？”
“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取这个名字。”
有很多人认为钟离的名字是取自“归终”与“归离原”，是钟离对归终一种相思的表现。
然而众所周知，钟离这个岩石疙瘩，在感情这方面还没有开花。
也有说法认为钟离的名字在魔神战争就已经定下，因为有NPC说过：“‘归离集’便是从两个神的名字中各取一个。”但是这一点，在更为正统的史书《石书辑录》中得到了驳斥。
钟离反问季合：“你为何取名为季合？”
季合一愣，“我这是别人给取的。”
钟离微笑，“我也是。”
名字由来暂不纠结，总之，此后云归司便在凡人“钟离”的手下开始学习。
教导云归司的“钟离老师”，履行了三十年自己的职责，便合理离去。
云归司不是没有见过戴着帽篼遮挡面容的摩拉克斯。但神奇之处便在于，没有人能将摩拉克斯神像的模样与人类钟离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此时的季合与钟离都还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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