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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笑了笑。
叶怀凌却开始纠结起来了，他冷哼一声：“知道谢我，那还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洛夏听得一脸茫然，什么撇清关系？她不解开口道：“什么啊？”
“你说什么，我才跟你告白，你马上就把我衣服还回来，不是要和我绝交是什么？”
他眯了眯眼，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上去有点生气。
洛夏不由轻笑出声：“你是小学生吗？还绝交。”
“我都提醒你好多次了，谁让你总是忘记拿，况且也不知道是谁把价格精确到个位了，生怕我会贪污你那件衣服似的。你那么在意，我不得赶紧还你啊。”
叶怀凌噎了噎，他好像是用这个当过借口和她套近乎来着，所以她只是单纯觉得他抠门？
“没有要躲着我的意思？”
洛夏闻言挑了挑眉：“不是你躲着我吗？”
叶怀凌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她其实只是随口一说，见他如此表情，看来这段时间还真有躲着她的意思。
两人此时正好走到了楼下，犹豫了一会儿，洛夏停住脚步。
“怎么了？”见她突然不动了，叶怀凌也停下看她。
“关于那天的事，我想我还是得和你说清楚。”
叶怀凌心头一跳，不自觉噤声。
她不自觉揉了又有些发疼的胃，缓声道：“我过去有个很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很久，但这段感情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反而还耗费了我的心神，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接触一段新的感情。”
“叶怀凌，你对我太好了，我都知道的。所以我更不能骗你，也做不到马上心无旁骛地接受你的感情，那样对你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叶怀凌皱了皱眉，没接她的话头，只道：“先别说了，回去吃饭。”
洛夏不动，静静看着他。
叶怀凌轻轻叹了口气，他服了。
手一伸拿过她提了一路的关东煮，叉了一块萝卜递到她嘴边，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洛夏微微启唇咬了一口。
叶怀凌撇了撇嘴角，一脸嫌弃：“你以为自己是兔子啊？能不能大口点。”
洛夏：……
见她吃完了一块，他又夹了碗里其他喂给她，像是在喂家里不听话的小辈，她吃一块他夹一块，一来一回间，居然就这么见底了。
中途洛夏想接过来自己拿，也被他的一个眼神打回去了。
她有点茫然，明明前一秒的话题还那么严肃，这会儿两人为什么要在楼底下扮演过家家呢？
见她吃完最后一口，叶怀凌把打包袋一收，没急着去丢，在洛夏的目光中开口道：“我其实挺开心的，你没直接拒绝我。”
“我跟你告白不是想得到什么，我只是认为我喜欢你，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我喜欢你，但我如果只是嘴上说说，那个性骚扰就没区别了。”
“所以我对你好，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不要为此有压力。”
“你把自己陷入到那段感情太久了，抛开那个人，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没有准备好也没关系，时间还很长。我希望你能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美丽的风景，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我。”
说到这句时他顿了顿，话已经摊开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他又道：“当然，这个人最好是我。”
洛夏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眸光像是最澄澈的湖水，她能从中清晰地看到倒映出的自己。
“那如果不是呢？”她说。
“那我再努力努力行不？”叶怀凌软了语气，尾调不自觉上扬，洛夏莫名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她心里为之一动。
“走吧，回去。”她率先迈开步子朝单元楼门口走去。
叶怀凌落后她半步，视线落在她通红的耳朵上，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对了，”他跟在她身后喊道，“我一点都不抠门，衣服我是故意不去拿的，价格也是我随便编的，这样就有了再次接近你的借口。”
这个事他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万一以后洛夏觉得他就是这么抠的人怎么办？有损他霸道总裁的形象。
“你要不再拿回去？我觉得你家玄关非常需要这样的挂件。”见她不答，他又追问了一句。
洛夏默了一瞬，加快了步伐，她发现自从那天以后，叶怀凌越来越直白了，她还不是太能适应他的直球。
看着她愈发红的耳垂，叶怀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洛夏回到家，王韵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回来啦？”
“嗯。”
王韵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对了夏夏，你手机忘带了，刚刚你妈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好像挺急的，我就接了。”
洛夏顿了顿：“说什么了？”
“就问你去哪里了，我说你临时接到个采访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然后阿姨没说什么就挂了。”
这个定位手机她每年都会换一次升级款，但她通常回到家后再出门便不会带上。
一是不想母亲担心，二是她觉得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而且母亲一般给她打视频电话居多，想起刚刚在采访那位大爷时，微信震动好几次都给她忽视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母亲了。
其实母亲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有两个手机，也知道她故意不带定位手机。
洛夏曾在母亲的房间见过满满一叠，堆得比书本还厚的她各种生活照。
同样的，洛夏也知道从大学开始，母亲就找私人保镖监视她的举动。
她没说什么，一直当作不知情，是后来父亲发现了这些照片，还为此和母亲发生了争执。
事后父亲握着她的手，重重叹了口气说希望她不要怪她的母亲，她只是生病了才会这样而已。
洛夏当然不会怪她，从大一那年她被人在论坛上热议，当时母亲气得直接进了医院，那时候她就明白了，母亲并没有放弃掌控自己行踪的事。
所以此后几年，她一直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只是偶尔烦了会刻意避开那人的视线。
那次父母争吵过后，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种被人监控的不适感便没有再出现过，后来洛夏坚决要搬出来，她才感觉那种窒息感似乎在慢慢消失了。
洛夏抬头看了一眼玄关的挂历，五月二十号。
这样的日子，正是十八年前她被拐卖的时间。
洛夏轻轻叹了口气，是她不对，视频没接到，手机也没带，母亲确实要着急了。
她不该在今天这样的时间里忽视了母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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