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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我不是丫鬟 > 第19章 怜儿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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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听着岳父大人说着一个全新的世界,娄庆昀喝醉了。

    烂醉如泥时,他感受到妻子在给自己宽衣。

    “若军队可飞至半空,夜袭敌营,烧他粮草,断他后路。哪儿有不胜之理?”话刚说完,他头一歪,睡着了。

    贺瑞菁给夫君宽衣盖被,还擦了脸和脚。

    然后默默地退出来,一路走到母亲的馨怡院中。

    贺瑞博正坐在母亲身边撒娇,父亲一扫方才的醉态,神色清明。

    贺怜心笑着迎上来,帮她拿掉身上的披风。

    “姑爷可睡了?”

    贺瑞菁点点头:“还惦记刚才爹爹说的事情呢!爹,你也是,怎么胡诌?我家那个是个直肠子,偏偏还在想着可行性,要用到军营中,笑死了。”

    贺大学士没有说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岔道:

    “坐吧,有事要和你们姐弟二人商量。”

    贺瑞菁在父亲下首坐下,贺瑞博也顶着微醉的小脸儿,磨磨蹭蹭地从母亲身边走下来,坐到了下首。

    贺大学士看了看谪仙一般的女儿,和俊美无双的儿子。叹了口气。

    “今日傍晚,为父被叫进宫去。探望了太上皇,陛下也在。

    太上皇和陛下都在试探我,钦天监测算出北疆在一旬之后会遇袭这件事,是否与为父有关。”

    贺怜心面色平静,静静地等着下文。而贺瑞菁却担忧起来:

    “怎么连太上皇也……太上皇从前一向是很赏识爹爹的呀!”贺瑞菁揪紧了帕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贺夫人也扶额叹气:

    “你爹在内阁从不揽权,也未曾结党营私,可即便是这样,朝中还是有人要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贺怜心站出来微微一福,抱歉道:

    “是因为我去了张家,才给贺家带来了麻烦,是怜儿的错。”

    贺大学士扬扬手,摇头道:

    “钱相对我几次三番污蔑陷害,早已路人皆知。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你不必自责。”贺大学士端起茶喝了一口,沉声道:

    “自从菁儿出嫁那天遇到刺客开始,对方屡次失手,恐怕,更疯狂的还在后面。所以,为父今天把你们叫到跟前,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贺瑞博眯缝着醉眼,揉了揉鼻子嘟哝道:

    “什么看法?”

    “朝堂诡诈,人心为父忽然,有了想归隐的想法。我和你娘商量了,我们想回定州老家去。带着你们的祖母,还能见见族中的老友。”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神色纠结:

    “但是,为父辞官以后,菁儿这本就不稳固的姻缘,怕是还有波折。不知庆昀他,还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好好地待你?”

    “还有博哥儿,若是为父辞官,你也只能随为父回定州去,你那恩荫的举人身份,也定是不再有了。”

    整个花厅中陷入了死寂。

    一刻钟的时间,贺瑞菁起身,盈盈行至正中,端庄跪下,对父母道:

    “孩儿已经嫁人,也心悦夫君。即使前路还坎坷,女儿也愿意自己去把握和夫君的未来。他若疼我,我是百姓之女又何妨;他若不惜我,我纵是公主也终会被弃。

    爹爹,孩儿是您教导长大,请您相信,女儿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您随心所欲就好。女儿不干涉。”

    说完,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贺夫人看着自己贴心的女儿,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赶紧起身将女儿扶起。

    贺瑞博见姐姐表了态,他站起身,挠了挠头发。醉眼朦胧中,他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站在母亲身后的怜儿。

    他走到父母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咚”地一声磕了个响头。

    “爹,娘,我不想考进士,举人也不重要。回定州也可以,那……怜儿一起走吗?”他手指着怜儿,眼睛眯缝着,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贺夫人顿时胸口闷痛,气都不打一处来,女儿贴心懂事,儿子却如此轻浮毛躁。

    这边在商量大事,他竟然还惦记着丫鬟。

    贺大学士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真性情,笑道:

    “若是回定州,自是全家一起走的。怜儿也不例外。”

    贺瑞博嘿嘿一笑,心满意足地爬起来,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贺大学士看到儿女并未因此不满和担忧,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他看着妻子,眼含深情:

    “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恐怕,你就要跟我去过清贫日子了。”

    贺夫人摇摇头: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夫唱妇随么!”

    贺大学士点点头,最后看向贺怜心。

    这个从小买进贺府的丫鬟,聪明伶俐,更是为女儿挡过一刀。也深得儿子的喜欢。

    似乎,经历了一次生死,得了一个机缘。

    还为府中挡了灾厄。

    “怜儿!”

    贺怜心走到花厅正中,微微一福。

    “怜儿,关于我辞官一事,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贺夫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却终究没什么。丈夫说话时,她不会乱插嘴。

    “老爷既然让怜儿说,怜儿不妨说说。”贺怜心抬起头,缓缓说道:

    “老爷,如果让您用四个字来形容钱相,您会用哪四个字?”

    贺大学士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缓声道:

    “不择手段。”

    贺怜心点点头,“老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是有仇必报的。您辞官回乡,但是您还正当壮年,若是皇上和太上皇又想启用您呢?若是您自己又想回朝了呢?

    他多次栽在您的手上,已然存仇,再加上您回到定州仍是一方名门望族。他又怎会让您一直活着,成为他的一个隐患呢?”

    贺大学士眼睛一眯,深深思索起来。

    “老爷,到了那时,我们贺家没有权柄在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只有被清除殆尽,钱相才会罢手。”

    贺夫人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是啊,那个人……就是那样不达不止的狠厉性子啊。

    贺大学士站起身,在地上踱步,转起了圈来。

    没有人去打扰他,贺怜心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贺大学士回到座中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怜儿觉得,我不该退?”

    贺怜心坚定地点点头:

    “靠他人庇佑,不如自己成佛!老爷只有位高权重,让陛下倚重,让钱相一党忌惮,少爷和小姐才会高枕无忧。

    您手握最高权柄,所有想再动贺家的人,就该先思量,再动手。所以,怜儿建议,老爷不能退,而是要进。既然钱相不相信你无心权势,他认定您就是意在右相之位,那么,您何不如钱相所愿?”

    “哈哈哈哈……”贺大学士开怀大笑起来。心情忽然就轻松了。

    “好!那老爷我,就做个权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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