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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科目，语数英一天一门，剩下的六门小科，三门一天，正正好一周时间，考完便是愉快的寒假生活。
温年在日程表上勾勾画画，算着时间，感叹原来已匆匆一年。
考试的最后一天，北市少见的下了雪。
温年一边倒水，一边透过水房的玻璃窗向外望，枝杈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上一次下雪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北市属于亚热带季风地区，常年温暖多雨。
她走到穿廊上，探出身，雪花落在掌心，迅速化成了水珠。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陆知遥和赵煜婷。
她狼狈地躲起来，莫名的不想让她们见到自己。
“也就一般啦，但是他真的很高。”
“你上次去见他，他要和你说些什么？”
“说倒是没说些什么，但是你猜我见到了谁？”
温年拿着杯子，站在转角处一墙之隔，听着她们嬉笑打闹。
“骗子……”
……
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大家都很高兴，熙熙攘攘地讨论着假期要去哪玩。
“温年，你放假要去哪儿呀？”陈半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道。
“哪儿都不去，”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我要专心致志准备小高考。”
她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隔着一条过道，她听到陆知遥在和别人讨论假期要和男朋友一起爱情海冲浪，要去云南看雪山，要去看极光。
每每这种时候，总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果不其然，不少人都开始羡慕陆之知遥家里有钱。
温年揉了下自己的脸，尽力去忽略心头的低落。
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每次一到假期总是要把被子床单都带回去。所幸今天爸爸会开车来接她。
……
再次见到祁祟的时候，是大年初一。
她家的亲戚大多不在本地，所以过年期间也没有什么亲戚可走。
今天本来和傅雪约好一起看电影的，只是她临时爽约，温年只好自己一个人随便逛逛。
“阿年？”
温年转过身，就看到祁祟推着超市的购物车，正站在果蔬区，手里拿着一个茄子。
他走到温年身旁。
大过年的，她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色，羽绒服带着一圈毛毛领，愈发吃衬地她唇红齿白，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怎么一个人出来？”
温年没有说话，搅了搅手里的针织手套，针线手套。
察觉到温年兴致不高，他蓦地伸手捏捏温年的耳朵。
他的指尖滚烫，印在她微凉的耳垂上，激得她一个哆嗦。
温年小声哼了一下，“那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耳边是肉类区大喇叭的叫卖声，他推着购物车，购物车里零零散散的放着过年吃的零食，温年站在她身侧，小声地在闹脾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有些羞恼，伸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不应该去爱琴海冲浪吗？你不应该去云南看雪山吗？你不应该去看极光吗？你在这儿做什么？”
祁祟微微歪头，手肘撑在推车上，看着温年小嘴叭叭说个没完，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原味的薯片要吗？”
“……”
“嗯？不要吗？”
“……要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天色尚早，上午刚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迎面刮来的风，寒气逼人。
等红灯的时候，祁祟站到了她的左侧，他微微偏过头。
“不高兴吗？”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年的情绪。
她点点头，不知不觉间，眼眶又红了。
抓住温年的手腕，顺着她宽松的针织手套，顺势滑进去，十指交叠。
“是阿姨和叔叔又吵架了吗？”
“嗯……”
温年家里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之前温年曾隐晦的地说过。原生家庭的不幸福，他束手无策，也让他格外心疼。
看一下温年委屈地瘪嘴，使劲憋住眼泪的模样，叹了口气，凑到她跟前，“别哭了，我现在没有手给你擦眼泪。”
他一手握着温年的手，一手提着购物袋。
……
回到家的时候，温年怀里抱着一小包零食。才走到楼下就能听到二楼传来的争执。她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叮
手机上传来宋北发来的新年祝贺，温年一打开就是一个8.88的红包，她欣喜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祁祟的聊天框也弹了出来：晚上公园这边会有新春晚会，阿年想来吗？
温年盯着屏幕许久，房门外的吵架声渐渐平息。她趴在床上，用脸贴了贴手机……
晚上8点公园
“你在哪儿呢？”温年裹得严严实实的，费劲地拉下口罩，对着电话那头说的。
祁祟站在石雕后面，看着温年探头探脑地站在公园大门口，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你再晚一点都要结束了。”
“诶诶诶，手机……”她被拉得一个踉跄，慌手忙脚地把手机塞回口袋了。
嘭嘭嘭嘭
原本整点的烟花，不知怎的，晚了一些时间，倒是正好被他们赶上了。
温年惯来不喜欢这种热闹的东西，只是今年北市的烟花，真的太漂亮了。
龙年，大家都喜欢讨彩头，龙腾虎跃，预示着新的一年蒸蒸日上。就连烟花都是龙的形状。
不多时，公园的各个角落里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温年看向不远处炸响的金色鞭炮，是小时候就见到别人放过的双响炮，小时候觉得很吓人，没想到长大再见到，依旧是害怕的。
“阿年。”
温年疑惑地转过头，她似乎隐约听到祁祟在说话。
他没再说话，只是抓紧了温年绵软的手指。
瞧着她忽然闭上眼睛，他微微弯下腰，凑到耳边，“是在许愿吗？”
温年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他，在烟花的照应下，明灭可见，“嗯……”
她许愿这一世，自己可以得偿所愿。
......
二月初二龙抬头，学校早早地开学了。
一开学就进入了紧张的小高考学习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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