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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师。”
周五放学，就是端午假期，临放学前，空气里的是高兴的味道。
“啊，好开心啊。”陈半喝完了最后一口酸奶，扔进垃圾袋里。
温年笑了笑，“是啊，假期过来就是期末考试了。”
“求你别说话，嘘。”
她笑了笑，一学年很快就过去了。
教室头顶的吊扇，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设备早已老旧，吹出来的风也不大，温年的位置靠墙，根本吹不到风。
她打开窗，屋外的风将蓝色窗帘高高扬起。
……
回去的公交车上
祁祟有些不满的看着打了一路电话的温年，从上车到现在，自己都没能够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叹了口气，摸索着掌住温年纤长的五指，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一根一根交叉握住，又一根一根舒展开，乐此不疲。
许久，她终于挂断了电话。
“谁啊？”他终于得空问道。
“傅雪。”
祁祟了然地点点头，他知道，是温年的闺蜜。
温言握住7岁的手掌靠在他的肩上。
傅雪很少和她打电话，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极少。
傅雪是一个沉迷于网络游戏的人，她一旦玩起来，就会开免打扰模式，谁都联系不上她。自己和她发的消息，永远都像掉入大海的石子，得不到回响。
温年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回，傅雪会主动联系她。
和上一次无异，也是这个端午节，傅雪和她打了电话。一切都跟意料中一模一样，只是再经历一次，她仍觉得震惊。
“傅雪说，这个学期她的成绩突飞猛进，班里的几个女生因此看她不顺眼，就联合起来针对她，”靠在祁祟的肩头，她娓娓道来，“她觉得有些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她找我哭诉。”
他沉默地听完，侧过头，与她四目相对，“那阿年想怎么办？”
温年偏过头，把脸贴上祁祟的肩胛，“他们端午节不放假，我想去看看她。”
“那我陪你。”
“好。”
回到家之后温宁都在想这件事情。
前一世，温年在经历校园暴力之后，也曾找傅雪倾诉过。从自己说第一个字开始，一直到自己说完了整件事情，傅雪都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只有沉默。
后来自己放弃高考，傅雪依旧没有安慰，她明知道，在那之前自己是有多想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再后来，傅雪高考那一天，温年特地去陪她接风洗尘。
然而就在第二天，傅雪告诉她，为什么校园暴力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而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为什么就不会反省自己？你永远都在抱怨。
那些话像一根根针，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心头。
至今，她都不相信这些话会是傅雪说出来的。再到后来，她便与自己断了联系，或者说是傅雪单方面与她断了联系，自己打的电话、发的消息，永远都是石沉大海。
傅雪的微信头像在换，微信签名在改，朋友圈的内容也照常更新，只是她像个机器人般，永远不会回复自己……
洗漱完躺回床上，温年蓦地想起，凌苏桦似乎也是一中的。她急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温年：苏桦。
凌苏桦：咋？
没有想到凌苏桦会秒回消息，温年有些高兴，翻了个身蹬蹬脚。
凌苏桦：对了，前段时间忙着准备英语比赛，差点给忘了。
凌苏桦：祝贺啊，全国第一。
温年喜滋滋的回了消息，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温年：对了，你是七班的吗？
凌苏桦：我是六班。
温年：你知道他们班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苏桦：这我倒是没听说。
凌苏桦：但我好像听同学讲，他们班上有一个人霸凌别人。
温年心头一紧，难道当初傅雪也和自己有了同样的经历？她怎么从未听傅雪说过？
凌苏桦：好像是叫傅雪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温年只觉得当头一棒，眼前一片金光。拿着手机的指尖都在发抖，手机掉落在床铺上。
喉咙好像被人扼住，她喘不过气来，摸索着站起来，踉跄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下去。
手机仍旧叮叮叮响个不停。
风吹起窗帘，露出夜晚的一角。夏夜的蚊虫多，一只飞蛾扑到窗上。
温年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傅雪当初听着她谴责那些施暴者，会如此的置若罔闻。原来她自己本就是施暴者，她哪里会像自己这般感同身受。
温年突然仓皇地笑了起来，可怜自己前一世，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不学这般疏远她。
她还以为傅雪受了欺负，急冲冲地替他出头。
她这般胆小的一个人，为了傅雪，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买了一大包吃的，发给了她班里每一个同学，特意没有给那几个所谓霸凌她的女生。
祁祟接到温年电话的时候，是晚上11点多。
他刚刚在楼下遛完狗上来。
“阿年。”
他用肩膀夹着电话，打开门走进家里。
“阿年？”电话那头没有声响，他有些疑惑，是自己的手机问题吗？
“嗯……”
温年的声音有了哭腔，他立刻停下给狗子解牵引绳的动作。
“怎么了？”他有些焦急。
电话那头是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一阵阵的隐痛。
“别哭了阿年，我看不到你，没办法替你擦眼泪，”他放低声音哄道，“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温年揉揉眼睛，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告诉了他，讲完了又开始反思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她……”
不等她说完，祁祟就打断道，“温年，你和她断了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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