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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冻醒了，我喊娘，但是娘没有理我。
我自己动手给自己裹上被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可是很快，那股冷风又出现了，我又被冻醒了。
这时我突然有了尿意，我喊娘，娘依旧没有理我。
这不应该，以前我每次喊娘，娘都会立刻回应我，但是今天两次都没有。
没有娘，我只能自己下床去撒尿。
我今年八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完全可以自己去，以前我也自己去过。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当我下床的时候，我的腿没来由地软了下。
我趴倒在地上，当时把我摔疼了，但是我却没哭没叫。
因为我看见，我家床下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以为是娘，于是凑过去想问问她在干嘛。
可是等我凑近后才发现，她在吃东西。
当时我委屈坏了，娘不爱我了，竟然背着我一个人偷吃。
我问娘在吃啥，娘没有理我，只是缓缓扭头看向我。
我看见，鲜血顺着她的嘴巴和手流在地上，一股难闻的气味在屋内弥漫。
我吓得浑身颤抖，因为我看出来了，我娘吃的竟然是小白！
她看着我，冲我咧嘴一笑。
她说：“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然后我就吓晕了。
院子内，秋风呼呼吹过，林凡一边喝茶一边听着牛小头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旁的大黄原本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当他听到小白两个字的时候，吓得嗷嗷直叫。
小白是牛小头家的狗，经常跟着牛小头来找大黄玩。
林凡诧异地看着大黄，大黄能听懂小头的话，难不成是成精了？
大黄注意到林凡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回到自己的狗窝趴下，但是颤抖的身躯表露它内心的不平静。
林凡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大黄。
而是向牛小头好奇问道：“可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你娘在找你，完全不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啊。”
牛小头连忙点头：“没错，附身我娘的那只鬼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白天不会，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我娘。”
说着，男孩大哭起来。
林凡赶忙安慰他，并表示今晚去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将牛小头在自己这的消息告诉他娘。
不然鬼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骚乱。
他带着牛小头回家，牛小头紧抓着他的袖子，吓得身体不停的抖动。
林凡见状无奈笑道：“你不用这样，你不是说了，现在是白天，那个鬼不会出现。”
牛小头连忙摇头：“不，我现在怕的不是那个鬼，我现在怕的是我娘揍我，每次我出去玩不告诉她，她都要揍我一顿。”
林凡闻言大笑，牛小头母亲是个寡妇，平时就靠给别人做衣服做鞋子换取点微薄收入，供母子二人生活。
不过哪怕再苦，她也要让牛小头读书，因为牛小头他爹就是因为不识字，在城里做工被人坑了钱，一气之下投河自尽。
路上，林凡一边陪牛小头聊天，一边扫视四周。
按照他看过的志怪书中的记载，如果哪个地方出现鬼魂，那么这个地方的植物就会比其他地方衰败一些。
书上说是因为鬼身上的阴气，会伤害一切活物。
林凡一路扫视，果然发现，越是靠近牛小头他家，地上的小草越是蔫。
树还好，生命力旺盛，不太容易被阴气影响。
林凡叹气，看来牛小头家里果然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娘被鬼附身了。
“牛嫂，我带小头回来了。”
林凡站在屋外向里面喊，很快屋内跑出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妇女。
妇女身材消瘦，头发发白，双眼深陷，嘴唇发青，一副极度疲惫的模样。
妇女逐渐靠近，林凡随即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寒气。
林凡一愣，随即立刻用阴阳眼观察她，然而并没有发现异常，这让林凡很懵逼。
现在这情况，要说对方体内没有鬼魂，他肯定不信，但是不知为何，他的阴阳眼竟然看不出来。
草！
该不会是个假的阴阳眼吧！
林凡心中吐槽，但是脸色却没有变化。
他体内浩然正气歌自行快速运转，周围灵气涌入体内，化作滚滚热气抵挡住这股寒气。
林凡因为有修为在身，所以并不惧怕这股寒气。
但是牛小头就惨了，冻得浑身打颤，双臂直接抱紧了林凡。
“你这小王八蛋，谁让你乱跑的，快给我回来！”
牛嫂见到牛小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急忙出声呵斥，同时伸出手准备把他拉过来。
林凡见状急忙阻拦，同时笑道：“不怨小头，是我让他去找我的，他出门走得急，忘了跟你说。”
见到林凡，牛嫂眼神平静，丝毫没有之前的恭敬。
在平时，村子里的人见了林凡，即便是花甲之年的老者，都会恭敬地喊一声小先生。
但现在牛嫂就跟不认识他似的，只是冷淡道：“不怨你。”
说完就准备伸手将牛小头拉回去。
牛小头吓得往林凡身后躲了躲，林凡则趁机一把抓住牛嫂的手腕。
牛嫂一愣，脸上冷漠的表情逐渐变得凶狠：“你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凶狠表情便被她收了起来，但是语气依旧冰冷。
她冰冷地开口，眼神死死盯着林凡。
见到这个眼神，林凡心中一惊。
因为牛嫂现在这个眼神，和他昨晚透过门缝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
冷漠、无情、没有生气！
难不成牛嫂已经……
林凡心中出现一股不妙的感觉，但他依旧笑着道：“牛嫂别急，小头刚才被大黄吓了下，现在还没缓过来，你先别碰她。”
说完这话，他看着牛嫂的反应，小头每天和大黄玩耍，一人一狗亲密无间，小头怎么可能会怕大黄。
这话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若是眼前的牛嫂不信，那就说明她依旧是牛嫂。
若她信了，那就根本不是！
而牛嫂在听完林凡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下头，冷冷道：“没事。”
她信了！
林凡看着眼前牛嫂，突然笑道：“牛嫂，我和小头还有点事，先带他离开，明天再把他送给你！”
说完，他一把抱住牛小头，飞奔回家。
而牛嫂竟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缓缓舔舐了下嘴唇。
嘴巴张开，露出一排黄褐色的牙齿，牙缝中，还留有几条肉丝和几根白色的毛发。
……
“怎么样先生，我没说错吧，我娘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牛小头看着林凡，胆战心惊道。
林凡沉默片刻，好奇问道：“你从什么时候起，感觉你娘变得不正常的？”
牛小头认真想了想，肯定道：“五天前，当时我娘说要去菜地里看看，回来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开始还没啥，就是话少了，然后越来越古怪，直到昨天，她变成这个样子。”
林凡点了点头道：“今晚你就睡在我这，我保护你！”
牛小头点头，随即感伤道：“那我娘怎么办？”
林凡笑道：“放心，有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就目前看来，牛嫂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记忆。
浑身散发着死气，这样的牛嫂，还是牛嫂吗？！
夜晚很快来临，牛小头此刻正躺在林凡床上呼呼大睡，毕竟是个孩子，担惊受怕一天，睡得很沉。
林凡则是坐在房间里看书，脸上表情平静淡然。
“汪汪汪！！！”
突然，屋外传来大黄惊慌的叫声，林凡眉头一皱，收起书走出去。
此时院门已经被推开，一个身影站在他家院门前，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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