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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直接当着裴晏寒的面将上半身的衣物扯掉。
同时微侧头，扫了眼后面肩胛处和指甲盖一般大的伤口，面无表情。
“快处理吧，再不处理就要愈合了。”
裴晏寒略显慌乱地错开眼，垂下眼帘:“是。”
他熟练地给“她”消毒上药，目光直盯着伤口处，不敢乱瞟。
墨染微眯眼眸，环起双臂，像一只慵懒的猫靠在椅子上，没有任何攻击性。
而站在后面的裴晏寒抬头便看到“她”抿起的薄唇。
仿佛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将其浸润。
“她”忽然幽幽开口:“伤口包扎好了？”
“马上。”
裴晏寒随即收回目光，手指不轻易间触碰到“她”的后脖颈。
他赶紧缩回手指，指尖微微发烫。
裴晏寒不清楚自己为何在墨染面前如此忐忑不安，仿佛如坐针毡般紧张慌乱。
他心猿意马半瞬，继续给墨染处理伤口。
不一会儿，墨染往身上套了层衣服，似不经意问:“晏寒以前还给谁包扎过伤口？”
裴晏寒努力移开目光，突然觉得“她”喊自己“晏寒”格外地好听。
他非常诚实地回答:“给我自己。”
墨染起身，微抬胳膊。
裴晏寒秒懂，立刻给“她”穿上军大衣。
墨染启唇:“以后若再遇到今日之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假装不认识我，知道吗？”
“知道。”
裴晏寒唇角暗扬:“她”是在向他解释今天的事情吗？
“谢少帅，迟夫人她近日心情不太好，经常将自己锁房间里不出来，您要不让医生给她看看？”
“我知道。”
墨染早就从520那里得知迟柳薇在谢大帅亡故后染上了大烟，以此来纾解内心的痛苦。
“她”给她的那一匣子酒心巧克力里夹杂有戒大烟的药，在不知不觉中可以帮她戒掉烟瘾。
可是，迟柳薇这四个月不省得吃，总共才吃了六块巧克力。
所以如今药效不大。
“我不在少帅府时你多陪她说说话，哄她开心。”
裴晏寒指着自己:“我？”
墨染点头。
裴晏寒纠结:“谢少帅，我只会唱戏。”
墨染:“你今天不是还主动带着我母亲出去买旗袍了？”
裴晏寒尴尬地绞起双手:“谢少帅，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地那么伶牙俐齿，我平常很少与人说话的。”
“至少比我话多。”
墨染睫毛轻轻颤动着，依旧冷漠的唇角角轻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闪着迷人的光彩。
裴晏寒立即甩掉脑袋里突然出现的想法。
“谢少帅，我尽力而为。”
墨染轻嗯一声，瞥了眼他身上熟悉的长褂，“穿这么久？这件衣服是救过你的命吗？”
裴晏寒:“…没有，我只是比较念旧而已。”
墨染将身上军装整理妥帖，踩着军靴往外走，几缕短碎发落在额前，同时懒散的抬起眼睑，余光朝他身上一扫。
“明日去些新的，别让外人认为我们少帅府喜欢凌辱下人。”
裴晏寒不自主地张口:“那谢少帅与我一同去，可好？”
“事多。”
墨染丢下这一句就走了。
裴晏寒垂眸，掌心的热气仍未消散。
**
次日。
刚醒的裴晏寒就被曹彪连拖带拽，拉到少帅府口的轿车里。
墨染命令:“开车。”
“是。”
充当司机的王副官看着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的裴晏寒，努力憋笑。
裴晏寒用手搓把脸，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不太确定地问:“谢少帅，您这是要带我去买衣服？”
墨染揉揉眉心:“不然呢。”
裴晏寒有些羞愧:“其实也不用谢少帅您亲自……”
墨染凉凉地看向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刀子。
仿佛他要是再说下去，“她”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裴晏寒默默闭上嘴巴。
前面的王副官见缝插针:“裴小兄弟啊，你要这么说的话可不地道了，我们谢少帅今个这么早起来就是因为你昨日一句话，你如今怎么反倒推辞起来了。”
裴晏寒:他没有料到“她”那么忙的人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墨染交叠着一双腿:“闭嘴，好好开车。”
王副官连忙应下:“是！”
旁边的裴晏寒瞅见墨染眼底青黑一片，心底无端有些心疼，他小声开口。
“谢少帅，您要是累的话就靠着我肩膀歇一会儿吧。”
墨染瞥他肩膀一眼，“就你这小身板，我一压估计就坏了。”
裴晏寒挺起胸膛:“谢少帅，我很强的。”
“哪里强了？”
墨染笑意不达眼底。
裴晏寒咕哝:“谢少帅不要小看我，我扛几十斤的东西都不会喊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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