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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那天,母亲来了。
“妈。”
今天没什么太阳,不算晒人。
沈耀知叫了一声,沈莲亭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悲哀也看不出。
“我们分开的时候,他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以为他会过得好,想不到还是造化弄人。”
沈莲亭穿着一身黑,丝质的长裙随着微风摆动,一顶小洋帽遮住了脸上大半的表情。
讨论完葬礼的主角之后,沈莲亭将目光落在了林宴身上。
对方穿的很素,只在胸口别了一朵简单的白菊,柔顺的长发散下,整个人一副乖乖女的气质。
“你就是耀知一直说的林宴吧。”
林宴突然被叫住,回头看了一眼沈莲亭。
“对,阿姨。”
其实按辈分的话应该是叫伯母了,但沈莲亭保养有加,脸上皱纹微乎其微,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
林宴还是过了个乖,叫了对方阿姨,这样显年轻,还能博得对方的欢心。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没想到你会帮耀知这么多,麻烦你了。”
很明显,沈莲亭一点都不关心葬礼的主角。
“这是应该的,沈耀知身边没什么人帮忙,我不再忙一点的话,她会很累的。”
来送葬的人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冲着沈耀知这个意外得来的亲戚而来的。
有意和她攀谈。
沈莲亭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这些人当初得知沈耀知是个女娃儿,就不闻不问。
现在人有出息了,就好意思腆着个大脸来攀亲戚。
也难怪沈莲亭把注意力放在林宴身上。
其实从刚开始她就观察对方了,林宴手上的手表是百达翡丽万年历系列中的一款。
价格大概百万上下。
只需要这一个东西就能知道对方的身家大约有多少了,更别提林宴身上其他的品牌。
“有个问题我知道在这儿不方便问,但我还是很想问一问的。”
沈莲亭再次试探性的开口,沈耀知此刻正一朵一朵往棺材上扔着白色菊花,虽然听到了母亲的问话。
但却并没有回应。
她知道母亲是这样的人,也懒得多管,反正林宴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应对。
“您说,反正我不赶时间,可以慢慢来的。”
林宴依旧很客气,期间察觉沈耀知耳边的长发散了,有些黏在脸上,便轻轻地替人将头发别在耳朵后面。
那眼神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沈莲亭也没觉得此刻不合时宜,直接开口询问,沈耀知不自觉得握紧了菊花的花梗。
她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如果林宴是个穷女孩的话,母亲还会这么询问吗?
大概不会的吧。
可如果林宴没钱的话,就不会有《圆月》那次的交易,二人之间的关系该怎样进一步?
沈耀知不知道,因为身世是最不可能改变的东西,就算自己重来一次,能改变的东西也不多。
“那就要看您想怎么理解了。”
林宴对此并不意外,沈耀知已经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我怎么理解?”
沈莲亭笑了笑,在如此肃静的场合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耀知对别人从来不这样,你们的关系是朋友还是在朋友之上,想必你比我清楚。”
“嗯。”
林宴点头没有否认,她不会逃避这一切。
“你对她要好一点。”
沈莲亭没有多说什么,林宴虽然是个女人,但身份地位让她挑不出错来。
对方如此的反应,倒是让林宴有些意外,她都做好了被刁难的心情,然而对方并没有说什么。
也没有开口索要什么。
“刚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我妈妈就是那样子的,她吃过没有钱的亏,因此比较看重金钱。”
两人回公寓的时候,沈耀知还是忍不住为母亲解释了一句。
“我不介意的。”
林宴真的没有在意这些,她觉得这世间万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这很正常,喜欢钱并不是什么龌龊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钱确实是这世界上最好用的工具之一了。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沈耀知知道林宴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了,可还是微微靠近,用双手捧着林宴的脸颊。
她的注意力被手腕上那抹鲜亮的手表给吸引了。
“你今天怎么戴这个了?”
林宴虽然出生在顶级豪门,可是吃穿用度却不是特别铺张浪费的那种,她对奢侈名牌没有那么高的追求欲望。
一般戴的手表也就十多万,林宴觉得好看就行。
价格比较贵的手表总共也没多少款,这表的价格只是在林宴收藏柜里偏中档的那一款,但林宴并不经常带。
她这人长情,常戴的是一款蓝银相间的手表。
沈耀知见她戴的最多的也是那一款。
“让你母亲知道我有能力照顾你。”
林宴眨了眨眼睛,趁沈耀知发愣的时候,立刻快速的啄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然后抿着唇,压住从心头泛上来的甜意。
沈耀知反应过来,狠狠用力掐了掐林宴脸颊。
“偷袭啊。”
“你不是要说故事的吗?”
林宴却装作一脸无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算了,等一下找你算账。”
沈耀知坐回了车椅上,开始回想起自己的一段往事。
“我妈妈和养父曾经吵过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吵的挺凶的,养父将妈妈赶了出去,我也被带着走了。”
沈耀知关于那件事的记忆已经很稀薄了,但由于印象太深,所以时不时的能够回想起整个故事的轮廓。
甚至清清楚楚记得养父冒着风雪来接她们母女俩的那一天。
这也是为什么沈耀知在接不接受亲生父亲的时候会陷入两难境地的原因之一。
养父对自己确实不错。
虽然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确实是把自己当亲生女儿来养的。
“她在那个城市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也没找到工作,很快就把身上的钱用完了,只能重新去酒吧卖唱。”
“那是我母亲最落魄的时候之一,虽然年轻的时候经常经历,但是在我面前重新演绎一次,估计是最让她痛苦的。”
“从此以后,她对钱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哪怕和养父离婚,也再没有缺过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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