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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程溪念放下笔，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你终于——来了。”
没料到除了姜图以外还有其他人，她的话顿了一下，“这位是？”
“位徐锦，我的男朋友。”姜图偷偷拍了拍腰侧的大手想让他松开，手的主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牢牢搭在上面。
微小的动作逃不过程溪念的眼睛，来往客套一番后便按照规矩先让姜图进屋，留位徐锦在门口等着，关门时，还又打量了一眼。
“他就是你上次说起过的人？”
姜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总觉得有种带男朋友见家长的感觉。
“确实挺好看。”程溪念也没有多问其他的，反而问起了她上个月没来的原因。
犹豫几下，姜图说了实话，“我尝试断药了，没成功。”
“什么？！”程溪念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然后又放轻声音，“之前不是叮嘱过你，不能随便断药，怎么又断了？有没有呕吐、焦虑之类的？”
姜图摇摇头，“这一次比以往都有效果。除了晚上醒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之外，其他的没有。”
见她脸上确实只有没睡好的疲惫，程溪念才松了口气。为了放心起见，她还是对姜图做了一些必要的测试，之后又进行了失眠治疗。
时间很短，但是却是姜图半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小时。
门外，位徐锦坐在专门的等候室里，指尖一下一下在膝盖上轻敲，脸上若有所思。
微信的联系方式，对诊所熟门熟路，医生的表情，无一不说明姜图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而他居然一直没发现姜图有什么心理疾病，所以才会在看到地址的一瞬间感到震惊。
震惊过后就是反省自己做得不够好，对姜图的关心不够。
于是，姜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位徐锦皱着眉隐隐自责的模样。
注意到她出来了，位徐锦收起眼里的情绪，自然地揽上她的腰，“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嗯。”
临上车前，身后却传来了“等一下”的声音。
程溪念小跑着追出来，气喘吁吁地在姜图面前站定，“可以和你男朋友聊一会儿吗？”
姜图一下就明白她想要说什么，本来也打算是今天说清楚的，看了一眼位徐锦后便同意了，自己先上了车。
“想必你也知道了姜图的心理问题，她患的肌肤渴求症。原因是小时候……”
匆匆讲述完姜图的从小到大的经历，程溪念又继续说道。
“很感谢你能劝她来诊所，之后就拜托你看着她点，千万不要让她断药，不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有什么情况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听完全部，位徐锦绷着手背，低垂着眼睛，“姜图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程溪念是研究心理学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抑制不住的心疼，“那就好。我是看着姜图长大的，你要是欺负她了，我不会饶了你的。”
车渐行渐远，想起姜图身上带着的甜蜜感，程溪念心里压了十几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
回到家之后，位徐锦就让姜图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半蹲着直视她的眼睛。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姜图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怎…怎么了？”
位徐锦握住她的小腿，一把拽回来按住，“还问怎么了。老实说，以前在哪儿吃的药？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卫生间…”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位徐锦气笑了，“就为了不让我知道，躲在卫生间吃药？”
“嗯。”姜图垂下眼睛，扁着嘴和他撒娇，“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打住，今天撒娇没用。以后药都由我保管。”
见示弱的做法失效，姜图很快又换个办法，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发誓，“我保证会好好吃药的。”
位徐锦哼了一声，以后亲自盯着也不会给她机会。
明明中午还能见到阳光，等到下午时天却渐渐阴暗下来。
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姜图接下来的时间像个小跟班似的，位徐锦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连做晚饭的时候，都要在后面搂着位徐锦的腰，时不时还会绕到前面抱着他的手臂蹭蹭脸。
没过多久，位徐锦就心软了，怎么也冷不下脸，“去外面坐着等。”
可是刚把人推出门外，小尾巴很快又掉头回来了。
姜图贴着他的后背，理所应当地说，“外面太无聊了，就想粘着你，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要赶我了？”
姜图现在对自己的病，倒是一点也不隐瞒了，还光明正大地拿来用到他身上。
“呵。”位徐锦无从反驳，只能随着她。
一顿饭下来，姜图连抱带蹭的把人彻彻底底哄好了。
窗外天已经黑下来，夜色慢慢织入城市闪闪烁烁的灯光中，呈现一片朦胧。
等广告的间隙，姜图随意往窗外一瞥，隐隐看见有什么不断从空中飘下来，定定看了几秒钟后，她发出一声惊呼，“外面好像下雪了！”
说着，她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到阳台上伸出手，掌心一片冰冰凉凉。
位徐锦紧跟着从后面出来，把毯子裹在她身上，还念叨着，“跑什么，外面这么冷也不披件衣服。”
姜图扭头看向他，眼睛的惊喜藏也藏不住，“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有传闻说，如果恋人一起看见初雪，就会一直幸福下去，白头到老。”
位徐锦弯下腰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我们验证一下？”
姜图抿唇笑起来，然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我们一定会的。”
闻言，位徐锦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将人转过来后，便急切地低头吻上去，吮吸着两瓣柔软，攫取着她嘴里的空气。
不知是被姜图的话感染的，还是被初雪的氛围带动的，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次明显带了点情绪。
动情后，位徐锦试探地把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触碰到腰上一片温热娇嫩的肌肤。
本就冰凉的手加上空气的寒意，怀里的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位徐锦一下回过神，把手抽出来搭在腰后，上面接吻的动作却不停，直到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才抵着额头分开。
两人靠着栏杆，背后是绒毛细的雪花在空中飞舞，飘至路灯下时每一片都反射着光，然后再冉冉落到地面，氛围极美。
看着小姑娘瘫软在胸前的模样，位徐锦突然想到一句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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