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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无限】 > 第202章 你从山里走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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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懵逼之后,于文乐很快反应过来。

    离那么近,老疯子脸上的表情变一变,整张脸的皮肉都在拧动。

    皱纹、树皮似的干瘪皮肤以及嘴角的陷下去的窝,凑在一起,构成明明灭灭一张脸。

    倒也不是觉得多恐怖。

    就是实在很恶心。

    于文乐忍住呕吐的欲望:“不用了,老爷子。”

    他蹲坐在树桩上,又低下头:“里头还有蛇吗?”

    亓越阳说:“这种草堆,通常会是蛇窝。”

    “不知道会不会有毒蛇,”他说,“你们最好别踩了。”

    老疯子笑嘻嘻地说:“多抓,一起吃。”

    有个青年喊:“阿深?”

    “你在这干啥?”

    “老天,你又出来吓唬人了?徐大娘没管你?”

    他眼睛一瞪,又看着几人:“快下来!”

    “谁让你坐树桩的?”

    老疯子要挡,两人身手敏捷,从树桩上远远跳出去,没有再踩那片安静的草堆。

    赵天华竟然认识这个青年:“阿从?”

    阿从也认出了赵天华:“诶,原来是你们啊。”

    罗茹很细心,注意到亓越阳的疑惑。

    趁着两人寒暄,她悄声告诉亓越阳。

    陶从也是给王老板挖矿的,他是个小工头。

    矿洞坍塌的时候,他被埋得更深,没想到却比他们来得都早。

    陶从说:“你们看吧,我就说我家这边挺好的。”

    “山好水好,有吃有喝,”陶从招呼着几人往村里走,“前几天也来了几个家伙,都是做工的。”

    “正好这段时间农忙,事情也多。”

    “虽然钱不多,但是比起外头那些……可是好的多了呢!对吧赵哥!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陶从把他们带去了村长家。

    老疯子一个人继续在草堆旁边晃悠,眼巴巴地等着再有人来。

    村长家在西边,地势很高。

    屋子下头就是田地,一半绿油油的,一半看着刚冒芽。

    岳立说;“虽然我不太有常识,但是这季节是种小麦的季节吗?”

    于文乐说:“小麦也分春小麦和冬小麦。”

    岳立哦了一声:“那农耕还是蛮复杂的哈。”就觉得这一趴过了。

    至于为什么那片地,一半刚冒芽,一半绿油油。

    岳立说:“应该是有他们的智慧在里面。”

    胡成想加入他们的谈话,活跃一下气氛:“怎么都没有人关心小麦,小麦会接受他们的智慧吗?”

    亓越阳说:“小麦不会接受,因为这是韭菜。”

    岳立:“……”

    胡成:“……”

    亓越阳指尖捻过红黄掺杂的土。

    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村长的家其实很大,但是房子塌了一大半。

    听说是前段时间,山洪最严重的时候,这边受震,地基不稳才塌的。

    只有进门右手边的一座小屋子还是完好的。

    陶从说:“赵哥,村长也一直在等介绍人把人带来修房子呢,你看你们是想在这干还是……”

    亓越阳轻轻撩起小屋子的帘子。

    没有窗,也没有灯,里面很阴冷。

    土墙前,有一座模糊的神像,神像前供着烧完的残香。

    拜垫有很重的使用痕迹,说明村长家里人经常跪拜。

    鬼使神差的,亓越阳想看清神像的脸,就在这时,有人拉住他的手臂。

    “小亓哥,”陶从在他身后轻轻说,“你这样,是不敬的表现。”

    他手上的力很大,很坚决地把亓越阳带离了这间小屋子。

    陶从经常在村里、村外跑,也会当介绍人,给各家招工,赚个中介钱。

    他擅长识人,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同的去处。

    赵天华他们因此跟亓越阳分开。

    亓越阳被单独带到村东边一户人家,远远的就能看出那家的气派。

    路上,陶从笑着说:“小亓哥,你是听了小磊的话,才来的吧。”

    亓越阳不动声色地应付着。

    陶从和那个小磊很熟,自顾自地说着话,又被亓越阳套出来一些。

    陶磊和亓越阳是同批矿工。

    关系似乎还不错,亓越阳出手阔绰,所以陶磊经常缠着亓越阳,也跟陶从提过自己遇到一个“仗义的兄弟”。

    人物有些多,亓越阳揉了揉眉头。

    陶从说:“小亓哥,你不舒服?”

    “是头还在疼不?”

    他又叹气:“真是害人啊……我是说那场事故。”

    “中毒以后,我现在都还时不时头晕眼花,”他踢飞路边的石头,“感觉力气都不如以前了。真是害人啊……”

    陶从把亓越阳送到那家里。

    招呼他们的是一个女人。那家的大儿媳。

    亓越阳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震了一下。

    女人鼻子里塞着两个大黑塞子,也不知道怎么呼吸的。

    鼻孔因此有些隐隐向上,看着很别扭。

    陶从在背后低声跟他说:“这是我们这的习俗啦。”

    大儿媳对亓越阳点点头,态度不冷不热:“你会糊墙?”

    亓越阳不会。

    陶从热情地说:“姐,他是我工友,什么都会!”

    “人厉害着呢!”

    “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来那么一个,”陶从说,“大娘绝对满意!”

    大儿媳上上下下打量了亓越阳一下:“也是。”

    “妈就喜欢好看的。”

    她给了陶从一些钱,陶从笑眯眯的,又说了几句恭维话,赞扬这一家的阔绰之类的。

    亓越阳看着这一幕,莫名有种钱货两讫的感觉。

    他是那个货。

    大儿媳领着亓越阳左拐右拐,安排了一个房间。

    这家的宅子真的很大,竟然还分了前厅和后院。

    虽然也混着土墙,但很有些深宅高院的风范,在这个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后院隐隐传来音乐声,混着男人低声的吟唱。

    大儿媳说:“妈爱听佛音,每天都会放。”

    “你自己先收拾一下吧,这段时间你就睡这里了。”

    大儿媳还有事情,“晚上带你认认家里人。”

    亓越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从包里掏出几张纸。

    里头密密麻麻写着很多人的名字,他耐心地一一看下,发现陶磊的名字也在里头。

    看上去,似乎是他经过调查和选择,才接近了陶磊。

    他有在和陶磊套近乎,为了得知某个消息。

    亓越阳又想到那把没有子弹、枪口崩坏的手枪。

    也许这里头还有什么联系。

    短暂的出神后,亓越阳撩起眼皮:“谁?”

    屋外偷看的小脑袋咻一下缩回去。

    亓越阳心一动。

    他快步出去:“谁在外面?”

    静悄悄的,外头没看见什么人。

    亓越阳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几口大缸上。

    脚步声好像在远去,躲在大缸里的人松了口气。

    下一秒,木盖子被掀开。

    她惊得跳起来,脑袋顶到对方下巴,他疼得嘶了一声。

    但是目光沉沉的,落在身上仿佛都带着某种重量。

    亓越阳轻轻说:“一岚,我就知道你也在这里。”

    林一岚没出声。

    亓越阳问:“记得我吗?”

    没有反应。

    又不记得了。

    他无奈,先把人从大缸里捞出来:“我叫亓越阳。”

    她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是哪几个字。

    亓越阳就捡来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写:“是亓,不是元。”

    天色清朗,他们头碰头蹲在青灰石檐下,看着地上的几个字,一时无声。

    亓越阳几乎要习惯每次都遇到重启清零的林一岚了,正琢磨着怎么让她像上次一样,恢复所有记忆时,忽然注意到她有些过于安静了。

    就这么乖乖地蹲在那里,虽然很好奇,但也只是用清圆的眼瞅着他。

    亓越阳轻声问:“你不能说话吗?”

    她点点头,但是很快比划了几个手语,还有点骄傲似的。

    好像在说,但是我会这个呀。

    亓越阳觉得有点闷闷的疼,林一岚默默做了什么决定,拿走他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亓越阳说:“我们之前见过的。”

    顿了一下,“只是你忘了。”

    林一岚眼巴巴地看着他,但是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她又写:“我得过病,记性不好,不是故意忘的。”

    亓越阳问她是什么病,她说是高热,很危险的,差点就死了。

    亓越阳就很爱怜地说:“一岚,在你生病前,我们好过。”

    “还发过誓的,山无棱天地合之类的……”亓越阳试图回想一些泡沫剧的台词,“感情特别稳定。”

    林一岚瞅着亓越阳。

    林一岚在地上写:我是三岁生的病。

    亓越阳:“……好的。”

    林一岚以为他会尴尬一会,但没想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特别理直气壮的,好像是个不会羞的人。

    亓越阳正想问问林一岚是这里的什么人,外头就有人来找她。

    “小哑巴?”

    “又躲哪里了?”

    来人年岁不大,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大的小少爷。

    “怎么在这啊,”他终于找到林一岚,“小哑巴,我哥说你该去写字了。”

    他又看到亓越阳:“你是谁?”

    亓越阳说是来做工的。

    他恍然:“哦,你是阿从介绍来的。”

    又指着自己:“我是老二,叫我阿梓就成。”

    阿梓瞄了两眼亓越阳的脸,似乎很满意,又说:“我大哥刚回来,你见过我大哥了吗?”

    阿梓带着他们去前院找大哥。他大哥叫陶临,说是个教书的。

    亓越阳想,一个桃林,一个桃子。

    不知道这家老太太叫什么。

    他随口问了,没什么心思的小少爷张口就答:“王桂华啊。”

    他的嗓门太大,被大哥听到。

    男人愠怒:“小梓,你怎么直呼母亲的名字!”

    陶临穿着一身青白长衫,戴着眼镜,看上去带着读书人的书卷气,教训起人来也是严厉中透着温和。

    “小心母亲听到,又因你生气,伤了身体……”

    “知道啦哥,别??铝恕!

    陶梓一努嘴:“喏,小哑巴给你带来了,你去对她??掳桑?凑??不夭涣俗臁!毙ξ??摹

    陶临头疼,对亓越阳说:“见笑了,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

    亓越阳说:“是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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