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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乐明远既心动又犹豫，“我可以先问问，你能给我啥金手指吗？”
“‘天才’等级的魔法资质，直达大魔法师阶的知识。”长夜说。
“大魔法师阶？这是什么概念？”乐明远追问。
“神话之下，凡物所能达到的极致。”长夜解释道，“当然，这只是部分地区凡物文明定义的标准。”
乐明远沉吟片刻，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尊名吗？有的话是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吧？”长夜吐槽。
乐明远叼着吸管吸溜可乐，看起来有些紧张，却不怕死地催促道：“这不重要，快回答！”
长夜耸耸肩，说道：“我有三个尊名，目前只能告诉你一个，听好了。”
乐明远“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长夜说道：“混沌之黑匣，错乱之奇迹，虚无之妄念，混沌愿望。”
“……”乐明远咀嚼片刻，表情略垮，“你这权柄……好像不管怎么理解，都很不妙啊……”
长夜淡定地解释：“这项权能就像个盲盒，既不信奉等价交换，又不爱遵循逻辑，作为主人，我能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调整，但你最好不要直接向?许愿。”
“说得好像?不是你似的。”乐明远吐槽。
“所以，你的答案呢？”长夜没有接茬，再次询问，“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这世上合适的人选多得是。”
“还挺民主……”乐明远咧了咧嘴，握着玻璃可乐瓶子的手略微颤抖，“答案当然是ok啊！”
长夜点点头，话锋一转：“那么，给自己想个体面的死法吧。”
“……啊？”乐明远傻眼。
“就算你不愿意死，等我带走你的灵魂之后，你的身体也会变成‘植物人’，生机续不了几年。”长夜解释。
长夜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乐明远突然警觉：“慢着！你该不会压根不是什么邪神，单纯就是来骗我主动去找死的吧？！”
“……”无语中，长夜再次送上一个白眼。
懒得再解释，长夜揪住乐明远的灵魂，借道永恒暗域直接送到暗域投影中。
小小的便利店中，失去灵魂的身躯软软地倒下，撞倒柜台上摆放的商品与杂物，在一阵“叮铃当哐”中，店门外停放的老旧电动车防盗警报大响。
……
普通人只剩灵魂的话，连维持意识的清醒都极为困难。
长夜点开维系在尤托比亚的骸骨上的神秘学联系光点，投下一缕属于混沌愿望的神力。
今夜无月，里里塔城最大的墓园中，不为人知的诡异变化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远在暗域投影中，默默观察的长夜，心中思忖：
果然，混沌愿望神力的“污染性”远高于无尽之暗与永恒之光，可控性更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如果提前将乐明远的灵魂投入其中，一起接受改造的话，现在他已经里里外外都畸变成混沌愿望的狂信徒了吧……
墓穴中，外表没有什么变化的骸骨，情况慢慢稳定下来。
长夜唤醒小心保护在掌中的人类灵魂，最后一次询问：“乐明远，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已经决定好面对‘污染’了吗？”
“如果你后悔了，我会将你送入原本世界的轮回。”
悬浮在长夜掌中的灵魂安静片刻，突然不耐烦道：“都说了ok了！别再问了！婆婆妈妈娘们兮兮的！”
“……呵呵。”长夜咧嘴，冷笑。
毫无征兆地，她忽然一把扔出手中的灵魂。
“啊！”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乐明远惊叫着，没入忽然开启一个小口的永恒暗域之中。
……
整个偌大的墓园不知从何时起，虫鸣鸟叫声尽皆消失不见，安静得落针可闻。
忽然，某个偏僻的角落，一声声沉闷的拍击声陡然响起，在寂静的墓园中远远传开，陡增几分诡谲。
十几分钟之前。
仿佛被卷入加强版抽水马桶、滚筒洗衣机里，历经一番足以让其铭记终生的超级“翻滚”之后，乐明远“吧唧”一声落入一个阴冷、怪异、不规则的“容器”里。
暂且不提灵魂被迫塑形的极度不适，乐明远发誓，他真的听到了那一声响亮的“吧唧”！
“是是，吧唧先生，你要是不想体验‘古神之貌’，最好平复心神，放空思想。”长夜梦呓般飘忽的声音，似遥远、似近在咫尺，在乐明远“耳边”响起。
这种时候，乐明远不敢乱来，连忙在脑海中努力想象着自己正在深呼吸，并随之慢慢平静。
对乐明远而言，这方法从来都很有效，果然，他很快便放空自己，进入呆愣、什么都不想的状态。
开着神话种全局视角旁观的长夜，略感满意。
显然，乐明远与魔法师这个职业的相性相当不错，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再想办法帮助他开启第二职业。
原计划中，长夜只想随便拉来一个“穿越者”，给予其“金手指”就放养，任其自由发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似曾相识的现代社会，那熟悉的吐槽与接梗，甚至是极有可能相同的“小说”，让长夜改变主意的同时，不知不觉投注了更多的期待。
长夜明白，她不该如此，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知道，凡物，能在维持住“自我”的同时，荣登神话的阶梯吗？
……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
乐明远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长夜提醒道：“可以了。”
闻言，乐明远脱离“呆愣”状态，迫不及待地“睁开眼”。
“卧槽！！！”乐明远失声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看戏的长夜恶作剧得逞般，非常恶劣地、幸灾乐祸地笑嘻嘻：“当然是——”
“触手怪啊！”
原来，现在的乐明远，竟是成了一滩烟灰色的、浑浊又粘稠的胶质……
“你说过，平复心神、放空思想就不会变古神之貌！”乐明远欲哭无泪。
“我是这么说过。”长夜狡黠道，“但我可没说过，你还能维持人形。”
“……”乐明远越想越委屈，当即就“哭了”。
只见，那随着乐明远“清醒”过来而精神地隆起的胶质，层层融化般又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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