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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长夜拉长音调，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出于恶趣味的即兴表演，毕竟，如此简单、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是与否，直觉一早就告诉了她答案。
最羞耻的第一步迈出，后续的一切就顺理成章。
狄克气愤地嚷嚷：“总局的那些家伙，非要用这种工地才用的临时破电梯！还美其名曰伪装！这破地儿，里世界有点门路的谁不知道是木槿城的对策局总部啊！”
“哦哦！”长夜连连点头。
难怪毫不在乎地就将自己这个深渊衍生物领进来了……这是将这所谓的总部，整个打造成了陷阱啊。
……
主宇宙，卡斯特拉庄园。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八月中旬。
这日，主人不在家的庄园，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古旧长枪，身着执行者制服，黑色长发扎成一条松散的长麻花。
正是多次死去，又被多次唤醒的欧斯。
誓约联盟这些日子以来，那看似平静的表象，终究是以一方的按捺不住而告终，正式掀起波澜。
符合预设条件的情况发生，庄园待客厅中，闭目端坐的吟游诗人如同机器人开机般睁开天空蓝的眼眸，微笑着起身，前去迎接客人。
长夜已经做好巴特的备份，留在庄园的这个，只是明面上的饵。
联盟不具备穿梭主宇宙壁垒的能力，因此，不论他们各自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只要绕不开长夜，就不得不主动咬上这个饵。
庄园平整宽阔的田间主道上，巴特抱着木质竖琴，噙着虚假的亲切笑容，远远地向不紧不慢走来的少年打招呼：
“长夜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欧斯先生。”
“它在哪？”欧斯说。
“……真是失礼啊。”巴特的笑容淡了几分，“就算不愿意承认‘她’，至少也该称呼她为‘?’吧。”
“……那么，‘?’在哪？”欧斯平静地改口。
巴特说：“她不在家，在次级位面群。”
欧斯：“根据以往的资料，次级位面的时间与主宇宙相互独立，不论那边过去多久，这边只是一瞬间。”
“无非是时空锚点戳在哪的问题而已……很遗憾，誓约联盟几次三番让她失望，她已经不愿意奉陪了。”巴特微笑着，语气柔软宽和，“身为高位神话，若非接了大宇宙意志的‘委托’处理斯塔星这些‘错误’，她又何必逗留在这颗犄角旮旯里的贫瘠星球？”
“……”欧斯面无表情，沉默一瞬，再次开口问道，“那么，?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理这些‘错误’？”
巴特微笑着说：“这与你们无关。”
欧斯蹙了蹙眉：“我要见?。”
巴特仍然微笑：“她不想见你。”
“……”欧斯默然，片刻后说道，“告诉?，我要和?做一项交易。”
巴特：“只是‘你’吗？”
欧斯：“只是‘我’。”
巴特点点头：“我会的。”
……
破碎深渊，木槿城，栀子小区3栋504号。
接到昼夜侍者的转述，长夜沉吟片刻，没有停下手上的画笔，只分出一部分意识，降临在巴特身上。
巴特的身体被长夜用富含三项权能的神血改造过，加上其本身拥有的“召唤”属性，单以“容器”而言，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两“人”仍然远远地面对面站在田间主道上，长夜一来，就看到对面那张“死去活来”的熟悉面孔。
微微叹了口气，长夜借着巴特的身体说：“听说你要和我做一项交易？”
欧斯打量着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的吟游诗人，轻轻颔首：“不错。”
“什么样的交易？”长夜问，“顺便一提，我对信仰毫无兴趣。”
欧斯平静地说：“我要你的权能。”
“……什么？”长夜怀疑巴特故障了。
“我要你的权能。”欧斯平静地复述，“能将K001倒悬古堡秩序化的那项权能。”
“……你这和跑到强国帝都，当街随便拦住一个大贵族就说，‘开个价吧，把你的心脏卖给我’有什么区别？”长夜吐槽道。
欧斯：“你至少拥有两项权能，少一项不会死。”
长夜：“哦……‘开个价吧，把你一颗肾卖给我’？”
“……”欧斯勉强绷住表情，抿唇说道，“我在很认真地说事。”
长夜：“我在很认真地拒绝。”
“……总之，”欧斯说，“人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存续的命脉握在不知深浅、不知秉性的外来神话手中，将那项权能交易出来，是唯一的完美破局之法。”
“呵……”长夜冷笑，“只是你们自以为的完美破局之法罢了……事实上，我持有的权能不是两项，是三项，而你口中那项能将倒悬古堡秩序化的权能，恰好是其中最弱的……作用是‘调和’、‘缓冲’，是不可或缺的‘稳定器’。”
“……”欧斯默然。
长夜继续不客气地说道：“交易走‘混沌愿望’……且不说后果如何，你们拿得出配得上?的价码吗？”
“……只要是我有的。”欧斯说。
“‘你’有的？”长夜在“你”字上加了重音，讽刺地笑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欧斯面无表情。
长夜瞥了眼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锈迹斑斑、仿佛从哪个古战场挖出来的长枪，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你们’那如此狂妄的信心就是来源于这把长枪……一个另类的诡物。”
“多么可笑啊！”长夜说，“‘你们’誓要对抗诡物，却拿着一把诡物，来对付一直在消灭诡物的我。”
“……这把枪，是上上个秩序纪战神的遗留。”欧斯勉强开口，无力地辩解。
“有什么区别呢？”长夜说，“不论那位战神曾经多么高洁，?遗留的权能已经堕落，成为应该被排除的‘错误’。”
“……”欧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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