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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充斥着脚臭、汗臭。
坐在插满烟蒂的烟灰缸前，谢强点了份外卖，拿出手机坐直接睡倒在一旁的床上，打开了短视频，对着评论区口诛笔伐，指点江山。
桌上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本子，上面彩印了不少数家医院提供的资料，
上面写着各类垂死病人的信息，包含彩印照片，各类病状……这些病人的隐私陈列在书目上，如饭馆菜单般供人挑选。
本子的扉页，印着烫金宋字——爱鸽互助会
“呼——”
一阵微微的风吹过。
桌子上那本书页被翻动，
里面夹杂着互助会的会员制式表单，大概有七八张左右。
上面密密麻麻的填满了，但是每章购买“期货”的主人公不同，有老人，夫人。
最上面的表单写着邓莉莉的名字。
谢强莫名有点困了！
看了看外卖，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到。
翻个身，眼皮不断的下垂，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
一张张漆黑憎恨的面孔出现，不约而同的涌入他的梦中。
……
……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
悠扬动听的歌声将谢强吵醒，
长椅沙发上，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着周围灯红酒绿的奢靡一幕。
脑海中涌来一片记忆，
“对啊！邓莉莉活了3个月，我发了好大一笔财，带着兄弟来着这里最好的ktv。”
谢强摸了摸臃肿的肚皮，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旁围上来两位身材火辣的公主，
“强哥~你好棒哦！”
“强哥强哥，来喝一杯嘛……”
娇滴滴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柔软贴在双臂，嗅着鼻尖的香水味……
这一切那么真实！
“想嘛那么多干嘛，该吃吃该喝喝……”
谢强丑陋的嘴角勾起，两只手不安分的在两位公主身上游走。
呼……令人沉醉！
昏暗的包厢，
暧昧的气味，
靡靡的声音，
一切的味道一切的气息在交织、纠缠，一种独特的魅惑。令人沉醉的吸引力——诞生了。
淡淡的红雾涌来，谢强分毫不觉。
“这不可能是梦，梦哪里有这么真实？”
他身子微微发麻，自脚底向上，一股由衷的喜悦涌上心头，
这才是我做梦都想过上的生活！
令人着迷。
“有点热啊，脱点衣服，凉快凉快？”
谢强嘿嘿直笑，扭头……看向一旁如蛇一般，贴合着自己的女人。
“你是……”
等等——
怎么这女的，有点眼熟？
谢强疑惑。
怎么有点像他第一次下注时的女人，那个女人他没记错的话是宫颈癌，撑了两个月，最后死的老惨了！
“强哥，你忘了我啦？我是徐小丽啊~”女子的脸涂抹了艳丽的腮红，巧笑嫣然的拉着谢强的手。
“徐小丽？这不是！”谢强惊恐的瞪大眼睛，冷汗直冒。
下意识的抽手，打算离开。
“强哥，别走啊！”徐小丽脸上的笑意不变，柔柔软软开口，被拉入怀中的手臂如黏住般，无法动弹分毫。
“我……还没好好报答你呢！”
轻柔的话听在谢强的耳朵里，如同恶魔的诅咒般，
“还有俺，王刚旺！”
雄浑男声响起，
另一边的公主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傻呵呵的朝着谢强笑。
“王叔，我……我不是故意带你来这个地方的！”
谢强脸色唰的一下雪白，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王刚旺，谢强的二伯，被肝炎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他，被谢强以介绍人的身份卖给庄家，拿到了2万块，而下注翻了一番。
冷漠的看着自家二伯在病床上折磨着，被铁链束缚绑着，痛苦了两个月，生生疼死了！
“没事，小强，小时候去镇上卖了麦子，第一时间就是买糖给你吃，不碍事的！二伯可疼你了！”
王刚旺笑呵呵的拉着谢强的手。
“小强，你渴了吧！”他手里拿着一杯酒，就像小时候给谢强糖一样。
“我不……”谢强似乎想到什么，刚开始拒绝，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一张崭新的申请表突兀自天空出现，放在他脸上，一杯酒倒在上面。
酒水沾湿申请表，贴在他口鼻上。
谢强睁大眼睛，想甩掉它，可脑袋被按住，无法动弹分毫。
“小强，乖乖喔，二伯给你买糖吃。”
王刚旺呵呵笑了笑。
谢强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死死摁在沙发上。
四周涌来的人，似乎……都是他下过注的病人！
他努力挣扎着，
可那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死死压制，
绝望、无助涌上心头。
如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人，被互助会的会员们，如货物般指指点点着。
他们当时心中——和自己差不多吧！
又一张申请表落下，这一次，蒙住了他的整张脸。
鲜红的酒液倒下，申请表黏在那张丑陋的脸上，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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