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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着疲惫。
看到寻真进来，又带上满脸笑意。
“小姑娘，想要点什么。”
寻真微笑道：“我买一些头绳。”
“就在这里了，你随便挑。”
寻真点头，站在那里挑选。
女人还想走近点介绍，无奈电话响了。
她只得转身去接电话。
正巧看到站在门口没进来的男孩，女人赶紧招呼道：“快去帮忙。”
“诶，就来。”
男孩有些紧张地慢慢靠近寻真。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畏惧她，却还想亲近她。
她像是发着光。
男孩拘谨地站在她身侧，一直不敢说话。
“你叫什么？”
“郭艾香。”
“爱香？”
“艾，艾草的艾。香水的香。”
郭艾香低头等了一会，本想着寻真会像其他人一样嘲笑他。
可是没有。
寻真只是点点头，道：“艾草的香气很是有用。这个名字起的很好。”
郭艾香愣在原地。
见寻真拿了两串头绳要去结账。
郭艾香赶紧跟上去，“我来吧。”
寻真礼貌地道谢。
转身要走的时候，郭艾香跑出来。
“我送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见寻真盯着他，郭艾香两只手忍不住搓在一起。
“这个巷子有点脏乱。”
寻真笑了。
不，她最安全。
没有人比她更安全了。
但寻真看出这个男孩似乎还有话说，便点头答应了。
巷子里，灯光依旧是昏黄的。
照在寻真脸上，映出柔软的光晕来。
郭艾香近乎痴迷地看着寻真。
“如果，我像你一样自信，或许生活会好很多。”
寻真微笑，“自信？你说我吗？”
郭艾香忙不迭地点头。
“我看到很多次你给那些人送烟送钱了。”寻真突然开口。
郭艾香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在欺负你吗？”
郭艾香的嘴巴蠕动了好一会，还是低下头。
声音好像蚊子。
“嗯。”
寻真思考了一下，“这样，我们做个交易。”
“我保护你。”
“你教给我一些在这个地方生活的知识，怎么样？”
郭艾香听不懂了，诧异地看向寻真。
“比如说，怎么才能住在房子里。怎么使用这个纸钱。怎么认一些字。”寻真简单地举了一下例子。
就算她整日收集信息，但依旧无法让自己完全了解这个位面。
她需要有人教她。
郭艾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认真的吗？”
寻真点头，“当然，我刚到这里。还很不熟悉。”
“你没有上学吗？”
上学？
新名词。
寻真摇头，但没有说话。
郭艾香下意识以为寻真是从国外来的，是一个并没有生活常识的富家小姐。
摇头道：“不用了。”
“你是女孩子，我不用你保护我。”
“这世上，哪有男孩子要女孩子保护的道理呢？”
寻真笑了。
“不要把性别分的那么清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寻真。”
“寻真......”
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口。
寻真冲他一笑。
“别担心，下次被欺负了，我就来帮你了。”
说完，寻真转身离开。
她得去琢磨琢磨上学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看样子，上学能学到自己并不了解的那些东西。
郭艾香被她脸上的笑晃了下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街上哪还有寻真的身影。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的。
不是幻觉。
可是......
“我下次被欺负的时候，该怎么找到你呢......”
夜里风起。
带着让人胸闷的燥热。
街对面，热闹繁华。
许多人穿着清凉的夏装，嬉笑着走过一排排耀眼的广告牌。
郭艾香沉默着，习惯性地含起胸膛。
转身走进寂静破旧的小巷。
他家是开超市的。
但超市里面的帘子后面，就是他们的家。
郭艾香躺在自己窄小的床上，独自沉默。
郭爸此时摇晃着啤酒瓶，大声嚷嚷着，在巷子口跟他的酒友道别。
巷子里很安静。
声音很大。
郭艾香听得一清二楚。
超市里响起熟悉的骂声。
过不了一会，就是郭爸熟悉的脚步声，踏进超市后与郭妈的交谈声。
日复一日的声音。
“老婆，我今天买彩票，中了十块！”
“那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啊？”
“五......五十！”
“......唉。”
“老婆，你......别急，肯定会中的！”
“......钱呢？”
“呐！九块钱的烟，两块钱的酒。多的一块，赊账！”
“......”
郭艾香闭上眼睛。
用力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
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似乎这样，就不会听到那些呕吐声，争吵声，还有郭爸睡过去后震天响的呼噜声。
就不会看到自己妈妈越来越愁苦的脸，逐渐变白的头发。
终于撑不住睡意睡过去的郭艾香，就连做梦都是在许愿。
“以后我要挣大钱。”
“我要有很多很多钱。”
“很多很多的钱。”
......
他这边是睡觉了，寻真却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她被人围起来了。
一群男人。
胸口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寻真不认识。
但看的出来，这些人没恶意。
寻真也就没有反抗。
其中一个穿着跟普通人一样的女子，一边和那些穿着两个字的男人说话，一边时不时看着寻真。
虽然有点吵，但寻真还是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好多天了，晚上几乎都能看到她，一直乱逛......我观察她好久了，就看她换过一次衣服......倒不是很脏，就是看起来好像没地方去......没见过她有人陪着，都是自己一个人。”
“我实在担心，就告诉你们了。看起来太可怜了......”
寻真：？
一个人慢慢走近她，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寻真。”
“哦，姓寻是吧。”
“嗯。”
“你这个，你家在哪啊？”
寻真的眼睛动了动，她依旧道：“我在这里没有家。”
“没有家？”那人似乎很是吃惊，与身边的一个男人对视一眼，又看向寻真，“那你，那你平时都住在哪啊？”
寻真指了指郊区的方向。
“睡山上。”
气氛突然就沉默下来。
寻真依稀看到有男人在抹泪，那个女人也在不停的哭。
寻真疑惑。
住山上怎么了？
这个小土丘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为什么哭？
见寻真似乎很不理解的样子，男人脸上满是痛色。
“小姑娘，跟我们走吧。”
“我们给你找你的爸妈。”
寻真：......
“我妈妈死了，我爸爸......可能来不了。”
“为什么来不了？”
寻真思考了一下，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也死了。”
男人抹泪抹的更勤快了。
一群人怜悯地看着寻真，又是哄又是安慰的，把她送上车。
警笛响起，拉着寻真远去。
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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