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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娘仨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好的地段都被挤满了，她们又是生面孔，只能往边边走。
好不容易在桥边找到一块空地，才放下东西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头咳嗽一声“这是我的摊位，你们去别的地方去吧”
边说还边把东西往一边推，白清皱眉要说话，白氏摇摇头，拿着东西重新背好“算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白清只能顺着白氏的话走，她看了一眼老头，见他熟练地从桥石头下拿出一块木板，就知道这应该是他常卖东西的位置。
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没来却把位子占了。
不过白清没想太多，没必要去争论，反正也不一定争的赢。
像老头这样占位子的人很多，已经是大家有意识默认的社会潜规则了。
今天要是争赢了，就意味着以后其他人霸占的位置，谁先来谁就可以先卖东西。
后来的找不到位置只能自认倒霉，那对于那些长期霸占一个位置上的人来说，绝不是好事。
到时候肯定会集体对付她和娘，她们在花石县无亲无故，一来就得罪本地人也不好。
白旭不懂，他问白氏为什么要让那个老头，白氏不知道怎么跟白旭解释。
难道告诉儿子，是因为这个社会本就是如此吗？
白清直言“因为我们不够强，我们太弱小，所以被人欺负只能低头，只要我们足够厉害，就没人敢正面欺负我们”
白旭低头仔细品味着白清的话，越想越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
如果他足够厉害，覃家人就不敢对姐姐和娘那么过分，如果他足够厉害，就没人敢欺负自己的家人。
白氏想说不是的，但话到嘴边，她又无力地想，女儿其实说的对。
白清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白旭产生了什么影响，她只知道再不找到摊位，背篓里的卤味就会散味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一半，终于在一个巷口找到了位子。
白清高兴地把东西都摆好，然后扯着嗓子叫“新鲜的卤味，又香又好吃哟，独门秘方制作出来的卤味，味道一绝哦”
白旭也跟着喊“不好吃不要钱，大家来看一看瞧一瞧，看一看瞧一瞧”
白清接上“新鲜美味的卤味，头三个买赠香辣田螺一份，只要十文钱一份啦，今日特价十文钱一份，过了今天就要涨价了”
“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十文钱你去不了京都也去不了边城，但是十文钱你可以买到一份香喷喷的卤味”
白清和白旭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好多还是因为白清喊的口号格外有趣凑热闹来的。
“你这卤味我瞧瞧，是个什么神仙美味，我还就不信了”一个黑帽长绸缎的中年男人拿着根烟壶点了点白清面前的盘子。
白清利落地掀开麻布，用竹签插了块下水递给男人“叔尝尝，独家秘方，别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看了白清一眼，有些犹豫地张口吃了下去，随后细细嚼了嚼点头“嗯，味道嘛是不错的”
白旭已经准备好打包的叶子“叔可要来上一份”
男人笑“买两份”
白氏在一边接过二十文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成了一单?
白清顺势将卤味递给男人，然后装了一份香辣田螺递给男人“叔，你是我们第一个顾客，可以送你一份田螺，味道也是杠杠的”
男人满意地看了看手里的卤味“你们还挺会来事儿”
男人走后又有个大叔过来买走一份，白清照例送了一份田螺。
县城人多，三份送田螺的卤味早早卖完，接下来有人要买，白清就没有送田螺了。
那人不满“凭什么前面的人都送了田螺，我们买却没有”
白清耐心解释“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前三分都是有数的，说好的先买先得，做生意需要讲诚信，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且这次的卤味也是半价出售，明天过后就不是这个价了”
“你们这是哄人的吧”
“叔，这样吧，我这田螺给你便宜点卖成不，下次你再来我单独送你一份田螺如何”白清看着眼前的络腮胡子男人笑。
那男人端详了白清几眼，忽地笑道“你这个丫头片子，倒是会做生意，成吧，给我来四斤卤味，两斤田螺”
周围的人明显有些怕这个络腮胡子，原本都替白清捏了把汗的。
但见白清轻轻松松就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倒让他们对白清刮目相看起来。
络腮胡子拿好卤味，对着白清道“我姓关，记住了”说完便大步离开。
接下来不到半天，一背篓卤味和田螺就卖的精光。
白氏摸着竹兜里满满的银子道“这县城里的，果然不一般”
收拾好东西，白氏就带着白清白旭去找牙子看铺子。
牙子市场在花石县北边，那边临近贫民区，住的都是三教九流。
“你们要找个什么样的铺子”一体态肥胖，涂脂抹粉，发髻上带着朵大红绢花，跟青楼老鸨有的一拼的女人摇着腰杆走下楼。
就是长得，不大尽人意，嘴巴上好大一颗黑痣。
白清想。
“有没有靠近中心一些，带院子的铺子”白氏想，既然要买铺子，那就要买个带院子的。
清清平时买东西还能现做现卖。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白氏，见白氏袖子上有一块不显眼的补丁，眼睛一翻露出白眼“中心的铺子我怕你们买不起，我这里也没有你们买的起的铺子，你们去别处看看去吧”
一看就是穷酸货，还想买铺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算买肯定，也是砍价对半砍，挣不了几个钱的，她才懒得接待这样的客人。
白清看清女人眼里的意思，加上对方赶人的作态。
就知道这是被人看不起，不愿意给她介绍铺子了。
抿抿嘴唇，白清拉着白氏“娘，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白氏点头，拉着白清白旭就走。
白氏一转身，露出了白清，女人眼尖看见，眼里闪过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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