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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朝将头埋在饭碗中,只是一瞥,她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好了,她承认,这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粥将她收买了。
“别着急,没人跟你抢。”林星皙轻轻拍了拍小朝的背。
他不知道,小朝吃得这般急是为了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眼终于从饭碗里抬了起来,满是期待地望着林星皙:“师尊同意我留下来了吗?”
她的小手抓着林星皙雪白的袖子,可担心弄脏了,还是松了松手。
“师尊说了,先留你下来看看资质。”其实是他自作主张了,是他贪心,想要个妹妹了。
这送上门来的妹妹,不要白不要。
至于师尊那儿,相信师尊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毕竟还是宫主大人带回来的人呢。
“明日,就跟着我们一起上早课吧。”林星皙笑道。
小朝点点头,扬起的嘴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谢谢师兄。”她喝完之后,舔了舔嘴唇,甜甜地道。
“真乖。”林星皙又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师兄二字正中他怀。
林星皙接过她的空碗,可是却被她抢先了一步。
“我来洗。”小朝双手将碗捧在了胸前,两眼里仿佛有星星一般。
“你先养好身子,算你欠我的。”小朝个头小小,脾气挺倔,若非林星皙这么说,她说什么都不会撒手,接受了如此多的馈赠,怎么能再劳烦?
林星皙笑着端着碗出去了,顺手将门带上,外面风雪大,怕小朝看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受不了风寒。
他随手掐了个诀,碗就干净了,小丫头太单纯了些。
“师尊,小朝怪可怜的,无依无靠,我们若再送她下山无疑是将她置于绝境,不如就收她做弟子吧。”林星皙去了聿修的追月宫里头说情,都答应了人家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今天就算磨烂嘴皮子也要将小朝留下来。
“若我不想收她呢?”聿修的腰隐隐作痛,嘴上不说,心里记仇得很。
“纪棠师尊亲自带回来的人,这……”
“很好。”聿修眯了眯眼,他的好徒弟还学会威胁他了。
“那就交给你带了。”聿修瞧着那丫头不是个好苗子,教起来铁定不容易,干脆甩了这个责任。
“多谢师尊。”林星皙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他步伐轻盈,穿过长长的回廊,逢人皆是笑脸相迎,尽管他平日里也是如此,但那时他的笑意不及眼底,但此刻,他连双眼都微微弯起,变成了一道弯月。
七弯八拐,他终于叩响了小朝的房门。
“师兄。”小朝探出一个头来,见来人是林星皙,立马开了门迎他进来。
“我来给你送些东西。”他伸手一变,桌上就多了一叠淡粉色的衣服,还有一盒药膏,看着精致的盒子,价值不菲。
小朝呆愣愣地看着他这么随手一挥就变出这些东西来,瞪大了圆圆的双眼,不可置信。
“这是玉肌膏。”他打开了盖子,迎面一股清新的百合花香扑鼻而来,小朝毫无防备地被他抓住了小手,正在努力地往回缩。
冰凉的触感落在她手背的伤口处,她愣住了,原来他是在为她上药。
“女孩子,是被人呵护的花儿,不该受那么多伤。”想必小朝在山下的日子不好过,手上的伤痕狰狞地蜿蜒至她的衣袖里,他不好再为她涂药。
凛冬已至,若不是被青梧派的人救了回来,小朝恐怕挺不过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
林星皙只能叮嘱一句:“晚上记得涂。”
小朝点了点头:“谢谢师兄。”
“是师兄应该做的。”林星皙好似天上月,月光落在小朝的身上,温柔似水,可还是小朝伸手无法触及的东西。
她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泪水在不停打转,感谢别人馈赠的同时,为自己无以为报的卑微而自愧。
“小朝,笑一笑,从此在这山上有师兄罩着你,你横着走都行。”林星皙想念她含笑的眉眼了。
“谢谢师兄。”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线,不想让林星皙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都谢多少次?不许再谢了。明日辰时我来接你去上早课,记得换上这身衣服。”林星皙叮嘱完之后便离开了。
夜晚。
小朝脱了衣服,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桶,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小憩一番。
她将身子蜷缩起来,沉在水底,只露出一个脑袋。
只有抱紧自己才能找回一点安全感。
她痴痴地想着这十五年,自她记事以来,她就是为别人而活,那家人将她当成一个奴仆,亏她还曾经傻傻地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原来为了痴傻的弟弟,他们就可以将自己卖掉。
总算,逃离了魔爪,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下垂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尖瘦的下巴抬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臭丫头,有什么开心事?”寂静的房内响起了一道突兀的男声。
小朝一激灵,脚下一滑,整个人遁入了浴桶之中。
激起的水花溅了男子一身。
他正要伸手去捞小朝,小朝已经从里头爬出来了,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双手捂在胸前,戒备地盯着男人。
似乎他再向前一步,她就要与他同归于尽。
“臭丫头,脾气挺大。”他脸上不沾笑意,看着那张被热气薰得泛红的小脸,尽管心中有所动容,面上也无动于衷。
这臭丫头洗干净了脸,长得挺标致。
“是你,你个登徒子!”她认出这人便是趁人之危想要轻薄她的那位,奈何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干瞪着他了。
“登徒子?臭丫头你真是恩将仇报。”聿修向来不是话多的人,冷冰冰的样子叫人难以接近,今晚他来了兴致,和这小姑娘杠上了。
“你还是我的恩人不成?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道貌岸然。”
“你!哼!”他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怪就怪在他平日里少言寡语,这下好了,话到用时方恨少。
他扔下一瓶灵药就气愤地甩手走人,这门对他而言居然形同虚设。
臭丫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待到明天,谅她也不敢以下犯上。
要不是纪棠叫他来送药,他又怎会叫一个小姑娘说得无言以对,真是自取其辱。
走时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玉肌膏,他的好徒弟是多久没见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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