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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在说什么呢？”
少女瞬间红了脸，娇俏的脸蛋上带着点点愠怒。
父皇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揭了她的短？
好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疯子。
“臣必定以性命照顾公主。”
宋澈鞠着躬，眼底全是虔诚与恭敬，他的唇瓣甚至激动地微微颤抖。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只能缩在阴暗之处默默地守护着他的皓月，看着她一点点的越来越耀眼、越来越美好。
可忽然有一天，上天给他砸了一个天大的惊喜，让他甚至觉得这个惊喜是那么的不真实又虚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瞬间消失的烟消云散。
少年微微抬头，小姑娘恬静的侧脸落入他的视线中。
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笑，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可以看出的是，她也很爱很爱他。
原来上苍也是会垂怜他的啊。
他以为这一生他只能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压抑的痛苦与磨难，就在他要堕落时，上天给他打了一道光。
后来，神明干脆将他的光赐予给了他。
曾经，他认为他算不上是一个幸运的人，甚至还产生过让这个世界跟着他一起沉沦、毁灭的想法。
而今他才知道，原来上天是把最好的东西留到了最后。
为了留住她，他甘愿一辈子装一个大善人，手上再也不会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做一个别人口中的好人。
沈去晦端坐起起身子，忽的压低了声音道：
“朕对你那是一万个放心。只是安瑜自小被朕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脾气难免骄纵了些，你好生担待些。若是被她欺负了，可以和她母妃告状。”
大抵是喝的多了，沈去晦什么话都敢讲出来。
宋澈瞬间了然，连连点头。
虽然他大概率是不会沦落到这一步的，但万一呢？
“好，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入席吧。”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挥挥手，示意两人回座。
两人回到座位上，沈安瑜忙又凑到了少年的身边。
“宋澈，父皇刚刚和你说什么？你们两个大男人讲话怎么还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我？”
“他说，要我对你好一点。”
“我才不信。父皇最近和我念叨的全是你。还一直对我说你不容易，让我对你好一点。不仅如此，还总是念叨说我没有公主的样子，天天就知道和草药泡在一起。父皇小时候明明疼我疼的不行，长大了就格外的嫌弃我。”
沈安瑜双手撑着头，眼里全是惆怅。
上一世的父皇对他总是轻声细语的当做一个孩子般哄着，从不会如此调笑她。
“怎么会呢。安安这么可爱，皇上只是担心你一个人闷着憋坏了。”
“才不是呢。父皇和母后现在爱你都比爱我多。”
少女长叹了一口气。
宋澈唇角染上了丝丝笑意。
晚宴渐渐进入尾声，台上换上来了一批歌姬。
“今日还有一事，程铭程先锋在此次寿春一战表现突出，特此封为兵马大元帅。”
沈去晦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空。
被点到名的程铭猛地站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皇上。
“臣是兵马大元帅？”
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个乡村野夫，怎么能胜任兵马元帅一职？
从前他奢求的只不过是能在军营里吃饱饭，再省点钱给家里人寄点回去便能知足了。
如今他不知不觉地都当上了兵马大元帅？
程铭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对，朕在奉天城给你安排了一座府邸，以后你就住在那儿吧。”
沈去晦望着眼前憨厚的男人露出了丝丝笑意。
这样的人性子淳朴老实，也没有那些个读书人的心眼多，是一个只会听命于当权者的忠臣。
朝堂中，就应该多多培养这样的人才。
程铭反应过来，忙站出来行礼。
“谢主隆恩。不过，臣还有一事想问。”
“但说无妨。”
“就是，臣，臣能把自己的夫人和母亲接过来吗？”
程铭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笑笑。
他十四岁时便被母亲安排了一门亲事。
初时他是不喜欢夫人的，长得小小的，性子也怯怯的，还有些营养不良。
哪像别的女人，力气又大，体格也壮实，可以帮衬着干活。
后来才发现娶了媳妇就是好，他媳妇又乖又甜，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
可惜成婚不到半年，他应征入伍了，也不知道小媳妇如今怎么样了。
“能，当然能，明日朕就给你接过来。”
“谢皇上恩典。”
今日沈去晦是真的喝了太多的酒，一旁的柳晚月都有些看不过眼的直接抢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谁，谁这么大胆，敢拿朕的酒杯？”
男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四处搜寻着“罪魁祸首”。
“沈去晦！你给我少喝点！喝这么多酒，今儿个别上我的床！”
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角，柳晚月狠狠地拧了一把男人手臂上的软肉。
沈去晦吓得一个激灵，忙又端端正正地坐回了龙椅上。
椅背后，男人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磨砂着女人的手臂。
“月儿，别不让我上床嘛。我今日高兴，才喝多了些。以后不会的啦。”
“别碰我。”
柳晚月佛开了男人的手，眼神里带着丝丝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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