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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你对得起我吗？”
沈忆没回话。
她还发着抖，显然怕极了。
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沈稚叹口气，看了眼靠着豪车抽烟的男人。
他带着股年轻人那种装模作样的霸道。
挺幼稚。
又滑稽。
想必就是沈家能求到自己这儿，就是因为他。
她迈开步子朝他走近。
目光却不由自主上下移动。
落在他的耳钉，鼻钉，和唇钉上。
沈稚：“哇。”
她眉眼柔和带着点惊讶，睫毛忽闪，单纯干净得像个小镇姑娘。
却又更惊艳。
更撩人。
二世祖来了点兴趣，将烟扔在脚边踩灭，朝她伸出一只手：“贺云深。”
沈稚垂眸，没去握。
瞧着他的手有点震惊。
大片的纹身从袖口钻出，覆盖住手背，看着像条不明生物的尾巴。
手指上戴着反光的链条和戒指。
她迟疑片刻，说：“好丑。”
贺云深一愣：“什么？”
沈稚仰起小脸，伸手拽住他的唇钉往外一拉，语调嫌弃：“年轻人往脸上弄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懂吗？”
她手劲大，贺云深疼得一激灵，觉得嘴唇有些撕裂，尖叫道：“你干嘛！”
沈稚看着沾了点血的唇钉，疑惑地皱皱眉：“咦？”
不能直接拔？
即便在这个年代活了二十多年，她也不太有这些方面的常识。
顿觉愧疚，试图给他带回去：“你没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毁容了！”贺云深疼得一激灵，瞬间捂住自己的下巴，怒喝道，“你有病啊！”
沈稚更愧疚了：“真的抱歉，我不知道不能拉出来，要不我赔你医药费？”
贺云深捂着嘴边止血边痛骂道：“滚啊！”
沈稚：“……好。”
她默默地退开两步，贺云深却又突兀暴起，边往外冒血边呵道：“不许走！滚回来！老子要弄死你！”
“你别弄死我了，你先去医院吧……”沈稚又走回两步将他拽住，朝着呼啸而来的警车方向走去。
警察没来得及下车，沈稚就往他怀里塞了个人，歉意道：“警察叔叔，他受伤了，麻烦您送他去趟医院。”
警察一愣：“但是有人报警。”
沈稚晃晃手机：“就是我报的，是个误会，有什么事您可以打电话联系我，但他得尽快看医生。”
贺云深扒拉着车窗嘴巴边漏风边飙血：“滚肥来！让窝下去！”
警车又呼啸着开走，沈稚这才松口气。
虽说她无意要伤人……
但看着这些小孩没个正经，四处调戏良家妇女，还真忍不住出手收拾一通。
沈忆方才就躲在角落里，这会儿才怯怯地走出来，看向沈稚，声音轻轻道：“你得罪了贺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儿。”
沈稚还存着点报复心，偏头对她温和一笑，“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忆面色一僵，无从反驳。
虽说是自己把她拖下水的，这次也是她救了自己，但总归她活该，生得这一副勾人的皮囊，天生就是这种被男人纠缠的命。
沈稚不想跟她说话，走远几步打车去了房产证上的地址，将方才的那些破事抛之脑后。
不得不说这儿的地理位置确实优越，甚至比谢折安住的地方都昂贵。
闹中取静，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辟出一处圣地。
安保工作也非常到位。
甚至沈稚拿出房产证给保安看的时候，对方还拿出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沈稚的人脸信息输入进安保系统中去。
沈稚对此很满意。
有假山有小泉，植株风貌，物业贴心。
很好。
这不就是养老的绝佳位置。
届时再请两个保姆，堪称完美。
她站在两栋别墅前，分别进去逛了两圈。
装修大同小异，低调中不失优雅，贵气中不失风度。
硬装软装都完善，随时可以入住。
脱离谢折安那中二病疯批的掌控指日可待。
她满意地从小区出来打车回家。
临近别墅时，沈稚找了个地方下车，晃晃悠悠拐进超市里，朝着零食区一通扫荡。
一来是担心自己饿的快，二来是怕谢折安又发疯不给她饭吃，三来则是因为她没带包，需要个塑料袋藏房产证。
然而刚从超市出来，外头就下起细细密密的雨，她只得又折回去买了把伞，这才踩着水坑往家走。
作为山神，沈稚是喜欢雨天的。
山需要水，植被需要水，山间淌着的河流也需要水。
水洼被她踩得溅起来。
最后渐在了男人的裤脚上。
沈稚脚步骤停，垂着脑袋盯着对方的皮鞋说了声对不起，有些心虚地想要绕开。
可惜没能得逞。
她的伞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顺走，举高些，仍旧稳当停在她脑袋顶上。
谢折安盯着她低垂的头轻嗤一声：“跑哪鬼混去了？”
“没，就是去买点东西。”
沈稚将超市购物袋往身后遮。
天地良心，她里头还有两本房产证呢，绝对不能给谢折安看见。
见她躲躲藏藏的模样，谢折安笑了声，有意想逗弄她：“买了什么？”
沈稚不满地抬头：“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请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她这才发现谢折安没给自己打伞。
半湿的头发略显凌乱，身前的衬衫湿了大半，看着有几分……风尘仆仆？
奇怪。
沈稚生出个念头。
早上不告而别，他该不会是出来找自己了吧？
但很快她又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能。
“好，个人隐私。”
谢折安点了点头，看见塑料袋里露出的零食包装袋，“少吃点这些东西。”
沈稚：“没事。”
老年人爱吃什么就吃什么，管得着吗你。
“嗯。”
谢折安朝她俯了下身子，伞柄跟着晃动，丝丝凉意撒下。
他勾住了沈稚的购物袋。
沈稚一顿：“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谢折安与她靠得很近，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抹旁人瞧不清的危险。
他嗓音温和，笑道：“沈稚，房产证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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