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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下，杏眸弯成月牙，嗓音轻灵：“你的秘密？”
沈忆被她这么一看，脸上的脆弱慌张完全遮盖不住。
磕巴道：“贺，贺家很厉害，贺小少爷发的论坛不仅仅是在我们学校里爆火，微博上也有很多人知道......要是被他说出去，我这辈子就......”
她泫然欲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沈稚来了点好奇心，唇角微掀，温软了眉眼哄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什么？”
她眼底转着点星子，睫毛一颤不颤，看起来诱惑又勾人。
沈忆不由自主地盯着她愣了会儿，才回过神嗓音带着哭腔：“那，那我告诉你，你要帮帮我。”
“不要。”
沈稚仍笑眯眯的，“你可以不说。”
沈忆：“......”
她这下才有点震惊。
以往懦弱好说话的小妹妹像是变了个样。
变得聪明又......惊艳。
分明以前她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现在的小妹妹不再四处讨好人，不再畏畏缩缩。
反而很有魅力。
那种魅力是她这样一个讨厌沈稚的人都为之折服的魅力。
她顿了下，咬咬唇，大概也知道自己没有威胁沈稚的筹码，这才下定决心道：“好，那我告诉你，你不许说出去。”
沈稚莞尔，酒窝甜到发腻：“当然，不过我们能不能去食堂说，我有点饿了。”
“好。”
沈忆也正有此意。
她断然不可能在学校的大街上就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她领着沈稚朝学校外走去。
对面街区有一家环境精致优雅的西餐厅，虽然价格较高，但是菜量并不少，因此很受南大的学生们喜欢。
两人开了间包厢，沈稚端着气泡水喝了两口，眼睛湿漉漉地泛着光：“你请客？”
沈忆觉得她有点可爱过头。
这种念头一出，她就飞速晃晃脑袋否决掉。
从小到大，周舒都教育她，沈稚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品性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等沈稚长大，就会把他们都赶出沈家。
他们只有不断地讨好沈楠成，让沈楠成喜欢自己，才能避免这一切。
因此她从小就把沈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断地排挤沈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沈家的大小姐，而不是私生女。
不过不论她怎么做，家里佣人似乎还是更喜欢沈稚。
总会偷偷地给她送东西吃，哄她开心。
大概......就是因为沈稚真的很讨人喜欢吧。
她没敢再多想，眼底重新露出点嫌弃来，点点头道：“嗯，我请客。”
沈稚又笑得像朵花儿，指着菜单道：“这个想吃......那个也想吃。”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够端庄，忽而一滞，又把头从菜单里挪开，老气沉沉道：“算了，就这些吧，吃多了容易积食。”
沈忆想笑，没敢笑。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了眼菜单道：“再点两个吧，没事。”
沈稚：“真的嘛！”
沈忆：“......真的。”
她有时真的怀疑沈稚是不是真的嫁给谢三爷了。
谢家分明这么有钱，沈稚怎么还跟乞丐似的。
沈稚这才板着张脸，指了指菜单最后的提拉米苏说：“那再要这个吧。”
如今离开谢家，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顿大餐。
且吃且珍惜。
沈忆点点头，交还给服务生：“这样就行。”
她没急着说自己的事情，沈稚也没急着问。
两人各自垂头玩手机，空气弥漫着股安静又尴尬的氛围。
反倒是沈忆有些心不在焉。
也有些不甘心。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刚到沈家，周围都是陌生大人。
只有沈楠成背后冒出来个圆乎乎的脑袋。
是沈稚。
她很可爱，眼睛又大又漂亮，酒窝甜腻腻的，朝自己轻轻招手说：“姐姐好。”
那时的沈稚不知道自己抢了她的父亲和家庭。
但是自己知道。
那一瞬间自己是愧疚的，但是周舒不让她愧疚。
周舒说是沈稚的母亲抢走了她的身份，她才是沈楠成的初恋，是沈楠成的白月光。
沈稚于是变得很可怜很小心，总是想办法讨好她，围着她姐姐姐姐地叫。
她总不想认这个妹妹，总觉得对方不配。
还是第一次，两人这么和平地面对面坐在一起。
大概是因为自己有求于人吧。
菜很快上齐，原以为就凭沈稚点菜的那股子冲动劲，吃饭也应该急不可耐。
谁知她姿态万分优雅。
举手投足间都显出几分贵气。
沈忆心想，周舒说沈稚不配当大小姐，这话不对。
她正愣着，沈稚往她盘子里放了块鳕鱼，嘟囔出声：“快吃，年轻人不要只顾着保持身材，身体才是本钱。”
沈忆下意识叉起鱼肉放进嘴里，吃完又有点别扭：“谢谢。”
沈稚本意只是自己吃过苦，见不得别人浪费食物，旋即又叹口气：“你们现在的孩子啊，就是食物太多了，想我当年......”
饥荒大旱，饿殍遍野。
她没往下说，神色严肃了些，又将牛排往沈忆盘子里搁，嗓音脆脆甜甜：“快吃快吃，减什么肥，都瘦成什么样了！”
虽然沈忆对她并不好，甚至算得上刻薄。
但对沈稚来说其实无关痛痒。
对一个山神来说，人世间善恶本就在一念之间。
她不愿意去追究，也懒得。
她选择漠视。
由于有求于沈稚，沈忆也难得好脾气，硬是塞下了自己平时食量的两倍东西，还捧着个蛋糕在吃。
沈稚擦擦嘴，吃饱喝足坐正道：“好啦，你说吧。”
她眼底漾着点欢快的笑意。
以前也会有很多人费尽千辛万苦爬上北忘山，带着贡品跪在山顶，祈求山神保佑，并且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那时候的她就爱趴在树干上，沐浴着春风暖阳听别人的秘密。
以前爱听，现在也爱听。
沈忆紧张地揪紧手指，说：“那天我陪爸去参加一个酒席，里面都是比较厉害的大人物，我去卫生间时，误打误撞不小心走进了贺小少爷的房间......”
沈稚更八卦：“然，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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