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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暴君有疾,我跟冷戾宦官生下太子 > 第355章 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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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太医稍稍顿住,抬起眼皮快速扫一眼躺着全身都写满了虚弱的陆寅,心下恍然。

    他拱拱手,熟练的推起太极,四下一扫,一柄沾了血的匕首静静的躺在地上,太医眼睛一亮,“内里并无大碍,但这外伤却有些棘手,这伤口刺的极深,距离心肺仅有半寸不到,已经伤及根本,这段时间一定要卧床休养,千万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然……神仙难救。”

    说完便忐忑的朝陆寅窥去。

    锦泱站在后侧,并未瞧见二人间的眉眼官司,听完太医的话,她一颗心仿佛被揪起来似的,懊恼又悔恨。

    若不是她咄咄相逼,陆寅也不会发狂而伤害自己。

    于是她在一旁忍不住催促,“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替九千岁包扎!”

    太医连着应了两声喏,翻开药箱从中取出上好的金疮药,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念夏,“劳驾帮忙将九千岁的衣袍去了。”

    这事念夏不好动手,而锦泱又不好动手,寂静一瞬,陆寅适时开口,“药留下,本座自己来便可。”

    他根本不能在锦泱面前露出伤口,若真离近了仔细看,难免会看出些倪端。

    毕竟只不过是一出苦肉计,伤口看着严重,其实也就是侧着割破点肉,哪里是什么触及心肺?

    太医听闻能走,整个人惊呆了,下一刻便是礼仪尊卑全然不顾,拎起药箱一阵风似的冲出寝殿,身后如有恶狗追撵一般,头也不敢回。

    太医走了陆寅又示意念夏出去,待殿内没了旁人,陆寅维持着寡淡表情的脸上瞬间变为痛苦,他在榻上挪蹭几下,极其艰难的半坐起身。

    锦泱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陆寅制止了,“我自己心里有谱,试探着伤不到的,不必用你,倒是泱儿能否帮忙去净室打些水来,我好洗洗手。”

    这有什么?

    锦泱提裙便往净室走。

    趁着她打水的功夫,陆寅迅速扯开衣袍,淡淡瞥一眼那金疮药,只拿起了绸布绕着胸口缠了厚厚几圈。

    缠好后又歪着躺下来,重新恢复虚弱痛苦的表情。

    锦泱端着水盆回来,见陆寅已经包扎好,诧异他动作之快的同时,又担心他自己匆匆敷衍了事,便把水盆放到一边,有心替他重新包扎。

    这陆寅哪里能干?

    他软言哀求似的哄着锦泱帮他擦擦身子,正趁着锦泱为自己忙前忙后时,一会儿可怜巴巴的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一会儿又抱着她的腰不松手,锦泱怕碰了他的伤口,也不敢动,只能由着他任性。

    一直折腾到将近丑时,锦泱要去偏殿睡时,陆寅又像个孩子般,非要让锦泱抱着他睡。

    锦泱柔声讲着道理,“伤在别处便罢了,伤在胸口可不行,我睡着总是爱往你怀里钻,难保碰不到你,这几天你自个睡,我去跟偏殿凑合一下。”

    陆寅有些傻眼,真要让锦泱走了,他岂不是作茧自缚?

    因此他宁死不放手,还想出在二人中间隔一层被子的点子。

    锦泱拗不过他,又心疼他受了伤,只得脱了鞋挨着他身边躺下。

    纵使温香软玉不在怀,也不许跑到别的‘男人’手里!

    纵使那个人是皇上!

    这一招反客为主,彻底被陆寅玩了个明白。

    这才躺下,外面又送煎药进来,待陆寅喝下,锦泱已是筋疲力竭,强撑着眼皮。

    陆寅弯了弯唇角,手掌摸索着握住锦泱的手,搁在掌心揉捏。

    锦泱任他搓揉,侧过身躺着,眼皮子一直不争气的往一起粘,打了个哈欠,“若是哪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许忍着。”

    “自然,我还得多活几年,拦着你改嫁呢。”

    哈欠带出点泪,锦泱拿手揉了揉,“都是气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寅默默的笑一笑,他自然知道都是气话,可听后仍免不了扯断肚肠的痛,即便此刻想起来,也还是有些难言的窒息感。

    正要解释些什么,却听见身侧传来锦泱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侧过头,见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攒,心里清楚,这件事不过是暂且揭过,只要陈兰英在一日,这疙瘩误会便会存在一日。

    第二日乃是钦天监算出的大吉之日,也正是赵景煜安葬之日。

    清晨吉时良辰,巨大的棺椁被宫人从太和殿抬出,由整整七十二人所抬,棺椁之前,乃是六十四位引幡人,举着万民伞浩浩荡荡,随后又是一众千人队伍,举着幡旗与纸扎,威风凛凛的走在队中。

    锦泱站在高处遥遥望去,入眼一片素白,无数高幡在风中猎猎飘扬,像一场洗尽人间怨恨的海浪。

    她与赵景煜纠缠两世,一来一往,在今日,终于彻底迎来了落幕!

    但愿,来生再无瓜葛……

    呼啦啦又起风了,一名宫女从远处匆忙跑来,层层递话,把九千岁见不到娘娘不肯吃饭之事传的人尽皆知!

    锦泱哑然失笑,满腹唏嘘被这溢出的一丝甜彻底驱逐,不过她却板起脸,跟听雨抱怨,“真是不像话!”

    这一招竟与祈安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祈安多大,他又多大了!

    锦泱一路回到凤安宫,只见殿内玄鹰正跪着,捧着药碗,“干爹您就喝了吧,娘一早交代的,您现在不喝,待会娘回来不还是要喝?”

    陆寅卷着一册书读着,眼皮也不抬,“去倒了。”

    “这……哪里行?”

    “就不会动动脑子?待会你娘回来你就说本座喝了!”

    玄鹰怔了怔,“干爹您撒谎被娘发现装一装娘舍不得跟你计较,可儿子不是,您喝了就是喝了,没喝儿子也不会替你遮掩!”

    锦泱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声音清脆的叫了一声好!

    她从玄鹰手里接过药碗,翻了陆寅一眼,“还想骗我,是剖得不够疼?”

    陆寅把书放到一边,狠狠瞪了玄鹰一眼,玄鹰委屈的撇撇嘴,随后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内。

    锦泱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汤匙,盛一勺放在唇边沾了沾,又温柔的吹了吹,“我来喂你,不热的,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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