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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色的眼睛看不见瞳孔，但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背部的翅膀因为受伤，稍微垂下来一部分，四肢紧绷贴在地面移动，可也没有退缩的举动。
动物能够表达出的情感有限，警惕性往往盖过其他。
“为什么要撤呢？”
虽然秋越不明白理由，但还是下意识照做，不过并不妨碍他提问。
五个人缓慢的撤出去，和云蝠对视着，场面竟然一度和平。
这个问题一直到出了洞口才得到白澜的解答。
她没有看向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低声说道：“云蝠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就意味着是真实存在的生命，刚才的交手让白澜完全确认这一点。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是如同打游戏一般的刷怪，都是冷冰冰的数据，还能无限刷新。
天门宗的外山存在一些生物是必然，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应该会控制修为。
但这不意味着，故意扔出来一个炮灰让他们随便杀。
虽然地图的最终指向是这里，可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们已经算是打赢了。
云蝠翅膀出现撕裂，基本上反抗不久，继续战斗下去必死无疑。
但没有结算，考核也没有结束。
如果真的把云蝠活活打死，这不是白澜想要的结局。
残酷不是任何目的的借口，那必须在不可逆转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更大伤亡做出的决断。
她在发现这个情况时，立刻让大家收手，先退出来再说。
不过白澜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
见他们集体出现，在山洞外的其中一位修者走过来问道：“那怪物你们打过了没有。”
秋越诚实摇头：“不算是打过。”
如果刚才继续追击，那战况说不准。
“那就是没打过喽。”那人听到这个答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神色几乎是微不可见的得意，还有一丝庆幸。
他有些不屑的说道：“还以为多厉害，还不是灰溜溜的被打出来，没有我们的帮忙，那怪物肯定打不过去。”
白澜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生气，还拽住了要发作的北冥肃。
她脸上带着特别真挚的笑容：“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只要避免和愚蠢的人发生争执，很多时间都能身心舒畅。
过来提问的修者明明在语言上感觉自己赢了，可就是莫名觉得其实输了似的。
为什么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
白澜却不管他的尴尬，转身看向李焕然。
“花可以不用拿着了，它的药效已经散发的差不多了。”
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李焕然都没有离开，哪怕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可这份情谊和勇敢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李焕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千里幽白色花瓣肉眼可见逐渐枯萎，花蕊上的荧光也暗淡下去。
但他一直没舍得扔，就连此时也是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而已。
“休息一下我们再进去，这一次往山洞里面走走看。”白澜心平气和的布置下一次任务，既然云蝠已经受伤，没必要取它的性命。
但另一伙人此时有几分跃跃欲试，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集结了十来位修为灵师和灵魄初期的修者，看起来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既然你们失败了，那这次就让我们去试试。”
说话的还是刚才一人，秋越看向他，出于好心提醒一句：“王成，这洞中其实没那么简单。”
这人是曾经他们队伍里的人之一，性格经常冲动，秋越对他的印象很深。
听到这话的王成有些不服，语气酸溜溜的：“没打过虽然丢人，但是你也不用找借口，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白澜不想和无脑的人起争执，但是奈何他一个劲的非要往上凑呢。
她声音轻飘飘的：“是吗，那刚才是谁头也不回的跑啊，一眨眼间的功夫，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种实力，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呢。”
王成被戳到痛处，脸色有几分难看，不过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带着队率先往前走着，生怕被别人抢先：“兄弟们，咱们上，让那怪物看看我们的厉害。”
白澜视线扫过他们十来个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些人打一个受伤的云蝠绰绰有余了。
好不容易打下的优势拱手让人，不存在的。
况且白澜有预感，如果让他们进去，那云蝠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们也进去，但是别动手。”白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所有人听见而已，包括即将要走入洞口的王成。
王成看着黑黢黢的洞口，心里还是发憷的，他咽了咽唾沫，突然不想走在第一个。
但是他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领导者自然不是谁都能当上的，大多数人只看见他们一呼百应的风光，看不见暗处的修炼和缜密心思永远先人一步。
因为这种能力，他们可以把团队的损失降到最小，也可以让他们发挥出各自的作用，这才是团队的意义所在。
白澜整个人显得悠哉悠哉，她站在洞口处故意不进去，抱臂等着看好戏。
一会儿转过身去和苏洛枫聊天，一会儿整理自己的头发，可就是一步都不继续往前走，刚好卡在光暗交织处。
王成骑虎难下，一咬牙，脸色惨白着往里走。
他身边的其余人这才缓缓跟上，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联合在一起，不存在其他多余的情谊。
相互利用的关系，谁又比谁高贵似的。
白澜这才一招手:“我们跟上。”
洞口里和刚才一样大概布局没有改变，但是因为之前打斗过的原因，地面凹凸不平，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里走。
虽然刚才白澜他们的战斗其他人没见到，看到战后战场的惨状，这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白澜他们出来的时候，并不是落荒而逃，也没有几分狼狈，顶多是战斗后的疲惫。
可是也没打赢，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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