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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照举起手，打断他的话。
她睫毛微颤，帘下眼睑，她现在的脑子混乱得很，“你先让我冷静，捋一捋。”
皱着眉想了许久，有些地方，她还是想不明白，但对于顾言的话，她几乎可以相信了。
抬眸，看向他，“我们，曾经相爱过？”
顾言再次接近她，长臂圈住她，用尽一生力气，狠狠抱紧怀里的女人后，他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夕夕，我一直都爱着你啊。”
男人表白的话语，让她抓着他衬衣衣角的手，下意识捏紧了些，被他的话触动到，绕在她心尖，心脏颤了颤。
在她目前的记忆当中，从未有人能够这般爱她。
感动不已，她把脑袋深深埋进他胸口，眼里的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声音如细蚊语喃，“顾言，我想那时的我，应该也是爱你至深。”
这微弱的音量本该难以闻见，可就像电波一样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的臂弯收紧了些，把头埋得更深。
他的爱，是偏爱，是不管她是否忘却了他，总能够穿越重重障碍，过来继续爱她。
而她，却忘记了他们的曾经……
“那你为什么在刚开始，不直接告诉我。”
“夕夕，那时的你还未喜欢上我吧。我怕你不相信我，会把我当疯子推开我。”
沈夕照没有说话，慢慢拿起双手，紧抱着他。
按照她的性格，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说般。
“那你可以同我说说，我忘记的记忆吗？”
顾言松开她，拭擦她脸上的泪水，指尖接触到泪水，不住地颤抖了下，暗哑嗓音，“好。”
顾言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回忆他们的过往，淡声吐言。
沈夕照听着，毕竟不是她脑子里的记忆，倒觉得在听别人的人生。
怎么听着听着越不对劲呢？
举手示意，插入话，疑狐开口：“所以，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觉得我有意思，然后一直宠着我，也不让人欺负我。我就这样慢慢地，喜欢上你了？”
怎么有些情节对不上呢？
顾言心虚摸了摸挺拔的鼻子，以为她脑子同高三时期，做数学那样，跟不上来。
为了给她重新树立自己少年时的形象，便半真半假地掺杂说。
没想到，现在脑子灵活了，会怀疑了。
尽管心虚，但话已出口，便一错到底，真诚对上她怀疑的目光，“嗯！”
见他如此，便不再问下去。
顾言一直盯着她的嘴唇，哑着嗓子，问：“所以，原本那个江灵她不在了？”
听他提起江灵，沈夕照垂下眼帘，目光黯淡，语气低落，“是，她被?庄的人折磨至死了。”
刚想说天道的事，想着如果说出口，会不会再次受到惩罚，便试探性，小声说出那几个字，“天道……”
没有反应？那应该是没事。
顾言听不太清，疑惑，“嗯？”
好一会儿，继续道：“天道，它让我替原主报仇和照顾小时，应该也是了却她死前的遗憾吧。”
现在，她思路清晰了不少，补充道：“也算是，借用她身体来到这个世界的交换条件吧。”
说完，她又不由自主地勾起对江家的同情，眼泪再次簌簌地掉。
转头，又想起?庄那些冷血无情、丧心病狂的人，语气愤恨，“?庄那些人，定会得到报应的。”
顾言抬起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细细吻住她的泪水，咸涩中夹带着甜味，在他味蕾上绽放，舌尖轻颤了下。
“会的。”顿了会，心疼看她红肿的眼睛，双手轻轻捧上她巴掌大小的脸蛋，“夕夕，您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别哭了，好吗？”
沈夕照被他的吻羞红了脸。
盯着她越发泛红的脸颊，顾言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把脑袋凑上去。
带着咸涩的唇贴上她粉嫩的唇，本想着只想浅尝即止，可一触碰到她，他就失去了理智。
有人说，亲吻时，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吻起来是没有感觉的，甚至觉得恶心，难以接受。
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和爱的人，两人的吻，可以尝到甜味。
此刻，他们之间，尽管沾过咸涩泪水的唇，还是觉得甜蜜，甜蜜得令人甘愿沉溺于此。
沈夕照不太熟悉技巧，笨拙回应他，顾言感受到她的回应，轻柔托住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品尝她的味道。
缠绵悱恻的吻，让她差点窒息，用力掐了掐他的腰，他才停下来。
看了眼吻到她发红的一张小脸，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手却仍旧禁锢着她软绵的身子，不让她离开自己半分。
现在的一切，实在是虚幻，宛如一场梦，令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沈夕照眉眼缠上媚丝，轻轻推了他下，“已经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对于现在的夕夕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刚刚开始，不能表现得太紧。
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尔后，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晚安，夕夕。”
说完，恋恋不舍离去。
沈夕照神色怔怔，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唇边。
一切的发展，诡异却合理。
……
江时的学业还未完成，学校只当他因特殊原因，请假许久，便继续回来上课。
只是，不知道哪里传出些关于?庄的事情，令他在学校寸步难行。
男生厕所内，一群男生围着江时，口吐芬芳。
“哈哈哈，我们可是听说了，江时请假的原因是，去做ya子了！”
其他人，瞬间捂着腹部，张狂大笑。
其中一个人，见江时孤立站在对面，还不觉得够意思，把旁边刚用来拖完地的水，往他身上泼去。
江时瞬间变成落汤鸡，蓝白校服，染上了黑色脏水，湿哒哒的头发沾在眼皮上，难以睁开双眸。
其他人继续嘲笑，拍手叫好，拿起水泼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威风无比，眼神越发睥睨对立面的人。
清瘦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暗，连神思间，都充满了黑沉和寒冷。
他垂在大腿边的手，紧紧攥紧至发白，颤抖了身子，整个人忍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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