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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趴在戚?身上，直到昏昏欲睡。
戚?感受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猜想他大概累了,她摸着陆衍的脸，轻轻劝道：“是不是累了？回房睡好不好？”
陆衍没有马上回应他，撒娇似的动了动脑袋，然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戚?扶着他回到卧室，他已经洗过澡，戚?就直接把他塞进被窝里，就这么陪着他躺在床上，直到身边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平稳，然后自己也逐渐被困意席卷。
不知过了多久，在戚?已经完全睡着后，看似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陆衍却睁开眼。
他看着身边的女人，目光从她的眉眼滑过，落在唇上，又往下，落在躺下时还看不出怀孕的肚子上。
戚?，你只能是我的。
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从床上爬起来。
漆黑的夜里，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一个人走到车库，随便开了辆最不起眼的奔驰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
市墓园。
到处漆黑一片，陆衍将手中的花丢在一个墓碑前，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慈祥，跟陆衍有五六分相像。
陆衍毫无章法地靠在墓碑上，偶尔伸出手摸一摸墓碑上冰凉的照片。
“你说你，走那么早干什么？你儿子都被人欺负了。”
“爸爸找你去了吗？他还有没有欺负你？你回头托梦给我，我刚好跟他有点恩怨，他要是还跟以前那样，我把他坟掘了去。”
“妈，我还挺想你的。”
“公司被人阴了，那点屁事我根本不在乎，那点钱我也看不上，但是我就是tm的好难受啊，妈，你知道吗，你儿子被他最爱的人坑了。”
“她要坑就坑，我陆衍栽得起，不在乎那点，但是她坑我，是为了别的男人，她肚子里揣着我的孩子，还想着别的男人。”
“你活着的时候就爱说我报喜不报忧，有什么破事都喜欢自己扛，我现在告诉你，都告诉你，你帮帮我，妈，你帮帮我。”
消散的醉意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再一次将他包裹，他揉捏着那束包装的十分精致的花，直到手上尽是花瓣的汁液。
一阵阵风吹过，身后的墓碑不断地往他身上加注凉意。
陆衍又躺了五分钟，然后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着墓碑上从未改变过的脸，笑了笑，眨眼间又恢复了不近人情的陆总形象。
碰了碰妈妈的脸，他转身，再一次消失在黑夜里。
……
戚?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
她猛地清醒，坐起身下意识在房间里寻找。
陆衍已经不在卧室，戚?想到昨夜陆衍的样子，心中一阵慌乱，她赶忙从床上下来，往楼下去。
刚出卧室，她就迎面遇到了端着一杯牛奶的陆衍正从楼下上来。
陆衍看着她，目光平静地走过来，“怎么不穿鞋？”
他单手拿着杯子，单手将戚?抱起回到卧室。
坐在沙发上，陆衍放下牛奶，搂着戚?，“怎么了？做噩梦了？”
戚?有点错乱，昨夜崩溃成那样的陆衍，现在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甚至起了个大早去给她准备牛奶？
陆衍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双备用拖鞋，又取出一双袜子，耐心地替戚?一一穿上，然后把她转过身侧身坐在自己的腿上，长长的手臂搂着她，另一只手端来牛奶送到她嘴边。
然后出声，“先喝牛奶还是先下去吃早餐？”
戚?僵硬地看着眼前的这杯牛奶，尴尬道：“我还没刷牙。”
陆衍顿了一下，将杯子放下。
“好。”
好？
戚?懵了一下，她要去刷牙，他好什么？
不等戚?从他腿上下来，陆衍就这么搂着她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等她反应过来陆衍要做什么的时候，陆衍已经迅速地单手替她挤好了牙膏，并且调好了水温。
陆衍打开电动牙刷的开关，伸到戚?嘴边，“张嘴。”
戚?处于震惊之中，无意识地听从他的指令将嘴张开。
熟悉的震动感在口中蔓延，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费力清洁牙齿的牙刷，被掌握在陆衍的手中。
透过镜子，戚?看见她正被陆衍单手抱着，像抱一个小孩一样，他另一只手正拿着粉色的电动牙刷在帮她刷牙。
神色认真极了，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而不是仅仅是在帮她刷牙。
“吐掉。”戚?神游的时候耳边又响起陆衍的声音。
她回过神，吐掉嘴里的泡沫。
紧跟而来的是陆衍再一次送到她嘴边的水杯，就着陆衍的手，她完成最后的漱口工作。
以为刷完牙就能从陆衍身上下来的戚?，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陆衍单手打开了出水口，以及拿出了洗面奶、起泡网等一系列她常用的洗脸工具。
只用一只手，陆衍在帮她刷完牙之后，又帮她洗好了脸。
完成一切后，陆衍又抱着她坐回沙发上。
戚?僵硬地拿着那杯牛奶，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她刚要喝，就被陆衍抢了过去。
“凉了，我给你重新倒一杯。”说完陆衍一口气将杯子里凉掉的牛奶喝完，然后又抱着戚?下楼。
没人的地方抱一下就算了，楼下还有阿姨和钟点工，她可不想这么丢人。
“陆……陆衍，还是放我下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向来不是个扭捏的人，但此刻却从自己的嗓音里听出些害羞的味道。
“戚?，我喜欢这样。”喜欢这样绝对的掌控。
仿佛她的一切都和自己密不可分，他迷恋这种毫无秘密，一刻也不分开的感觉。
戚?试着挣扎了两下，在发现她一挣扎陆衍的脸色就往下降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下楼了。
不出她所料，阿姨看到他们俩就这样抱着下楼，惊诧了一瞬。
但陆衍一个眼神过去，集中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瞬间尽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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