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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媛醒过来。
她茫然地看了眼周围，当看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苏曜时，红润的面容上扬起笑容。
“曜曜，你醒了？我这是怎么了？”
苏曜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眼底充血的不成样子。
他盯着相媛看了好一会儿，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到极致，“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曜曜，如果妈知道的话会问你吗？”
苏曜勉强的勾了下唇，起身往外走，没再看相媛一眼。
“没事了。”
门外。
刚给相媛做完检查的医生在等他。
“苏少，这是您母亲的检查报告。”
“直接说。”
“您母亲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初步检查来看，是常见的病因未明确的精神障碍......”
后续医生说什么，苏曜已经没听了。
精神障碍？
他垂在一侧的手疯狂抖动，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战栗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我们的建议是保守治疗，尽量不要提起她在意的一些事，否则可能需要采取强制治疗措施。”
苏曜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
“有劳。”
他重新回到病房盯着相媛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我们以后要对存存更好一点，苏家亏欠她很多。”
一提到这件事情，相媛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平淡。
她看着苏曜，不容他回避地发问，“曜曜，你是一定要逼我自己去自首吗？你是真的想把你妈送进牢里关着吗？”
苏曜抿紧唇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既然没有办法给温存一个真相，那就在余生尽他所能的弥补。
可迟来的弥补真的有用吗？
大约半天的时间不到。
田中钰?q在r国的老巢被新型武器炸毁，在国际刑警抵达之前，乘阳已经带着田中钰?q回了国际会。
这个事件立刻上了国际新闻，就连国内的热搜上也排在最前位。
阅读量和讨论度直逼当初双城合作宣布时。
【妈妈呀，这是我活着可以看到的事情吗？一个大组织随手就给人灭了？】
【我直呼救命！最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好魔幻！一个易容进医院换药，还敢在网络上挑衅！一个两大组织火拼！】
【前者更让人细思极恐！万一哪一天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想都毛骨悚然。】
【医院最新消息，苏总已经醒过来了！没出事！】
......
与此同时。
鎏金华庭的客厅。
乘阳给温存开了视频电话，旁边是五花大绑但是毫发无损的田中钰?q。
温存挥挥手，勾着红润的唇瓣，笑意却不及眼底。
“好久不见。”
简单的四个字让原本安静的田中钰?q立刻发狂。
这个声音他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忘不掉！当初让他损失惨重的国际会会主女魔头save。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突然。
温存抬手为他鼓掌，寡凉的嗓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田中社长，局外人已经如其名一样out了，你在我的地盘说这种话......这个掌声送给你的勇气。”
瞧他惨白的脸色，温存继续道，“既然你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那接下来我们就来算算账。”
乘阳拿出ipad，一桩一件地细数。
他每说出一个字，田中钰?q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
因为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所以并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反而在听到温存的身份后笑得张狂。
一字一句极尽恶毒。
“save，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直接下死手，我要是早知道你的身份，你也觉得会死在我的手上。”
可回应他的却是温存的不屑。
“就你培养出来的局外人？”
“平时配合你小打小闹，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她微微一哂，风轻云淡的语气反而将人气得更加发狂，“我现在真动手，你的家不就没了吗？”
“你！”
温存懒得多和他费口舌，而是看向乘阳，“收集的罪证全部都交给长官，记得让他付酬金。”
乘阳让人把捂住口鼻的田中钰?q带下去，闻言抽了抽嘴角。
他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只点了点头就挂掉了视频。
温存转头，看向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褚聿。
然后。
就听到男人低磁性感的嗓音响起，淡淡的压迫力散出，“save？”
“是我。”
温存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从记忆深处开始翻旧账，“当初，身为暗网超管的某人可没少给国际会添堵。”
顿时。
褚聿所有的借题发挥胎死腹中，他宠溺地看着温存，无奈地笑，忍不住上手揪了揪她手感极好的脸蛋。
“你是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
温存微微一笑，长臂抬起，不甘示弱地在褚聿的脸上一掐，眨了眨眼睛。
“好说。”
第二天早晨。
温存接到陈院长的消息，苏云响已经醒过来了。所以吃过早饭后，带着温肆白去一趟医院。
母子俩刚坐下。
刚一走进这病房，她周遭随意的气质莫名就沉了下来。
相媛就将刚洗好的水果端到温存的面前，和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全然相反。
她对着温存亲切地笑，字里行间都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如果忽略掉过去的事情不谈，她现在的表现完美的无懈可击。
温存没拒绝没接受，掠过一旁的苏曜，把视线放在躺在床上的苏云响身上。
从生死关有惊无险地走这一回，他明显比之前苍老许多，原本眼角的褶皱越来越多，看起来并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存存。”
温存牵着温肆白走过去，但苏云响并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看着苏曜，等他把人带出去了才收回视线。
苏云响还带着氧气罩，说完这两个字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急促地呼吸几下，一旁的机器上心率也在飞快地变动。
正当温存催动灵力要为苏云响缓解的时候，却被他摁住了手背。温存抬头，看到他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舅舅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这个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没几年了。”
诚然如他所说。
昨晚那个艰难时刻，有两个选择摆在她的面前。
要么，现在死。
要么，一年后死。
温存竭尽自己所能也没办法周全。
感受到温存低落的情绪，苏云响费力地握了握她的手，仍然还在笑，儒雅温和的脸上是对她的宠溺和歉疚。
“不用伤心，存存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又道，“舅舅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再不说，就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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