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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却摆摆手道，“这酒楼是自己人开的，坐哪里没差别。”
明心拽了拽得意忘形的如意，眼神威吓。
如意方觉失言，捂着嘴看向那一脸茫然的沈妍，找补道，“不是，说错了，我的意思是，郡主有钱，坐哪一层都可以，不如上九楼吧。”
明心无奈抚额，对如意这张快嘴实在是无言以对，再一次痛恨自己口不能言。
坐在福禄阁包间里的沈妍有些回不过神，看着四周名贵的桌椅和正前方的大高台，欣赏着舞池里柔美的表演，感受着小二无比热情的服务，她感觉到十分的不适应。
明心不能说话，便一直喝茶，听着四周传来的丝乐之声，等着沈妍开口。
如意则是悄悄的去了趟顶楼，发现萧元正不在，便心情愉悦的下来跟明心汇报。
随着如意回来，屋内尴尬的气氛稍缓，沈妍放下手里握了许久的茶杯，问出心中疑惑，“那日你在校场内，所使用的招数？”
“师傅教的，不是什么武功绝学。”
如意替明心回话。
明心点点头。
沈妍嗯了一声，又问，“可否告知是哪位大师，我也想学。”
如此直白的问话，如意还是头一遭，看沈妍的样子不像是旁敲侧击有别的心思，便朝明心看了一眼，后者跟她一样，虽面带疑惑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沈妍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跟她一身森冷盔甲十分不搭。
如意说着，“般若寺，明慧大师。”
“和尚？”
沈妍不确定的重复道。
只见如意肯定的点点头。
明心也跟着点点头。
沈妍瞬间有些失望，微垂眼睑，她冷了声音，“若是郡主不想告知于我，便不说就是，何必如此欺骗于我。”
如意急了，“什么叫欺骗，就是在般若寺学的，你不信……”
“般若寺早已荒废，哪里来的大师，我还以为郡主此等武功高强之人，不会有小人之心，定会倾囊相授，是我看错。”
“就在山后，那山……”如意手舞足蹈，想告诉她自己没有骗她。
却见沈妍已站起身背对两人，语气十分愤怒，“是沈妍唐突，告辞了！”
如意有些恨铁不成钢，这般迂腐的脑子，还以为她身为女子有一身武力，该是如何的天资聪慧，没想到只认死理。
“站住，你不用找大师，我教你也行！”
如意跑到她面前，沈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蓦地笑出声来，“那日校场，你虽然厉害，但不及郡主十分之一。”
“不是！”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如意一脸的欲哭无泪，眼看她就要出门去，明心起身敲了敲桌子，将手里的纸张展开递给她看。
上头小纂清秀工整，写道，“般若寺明慧大师确实是我师傅，如果你不信，我亲自教你便是，何必纠结于他是否是和尚。”
这世间人多喜欢拜各种大师，但也不能是什么人都算大师的。按照沈妍的固有思维，和尚跟师傅是两个概念。
看完明心一番话，沈妍转回了身子，语气有些不自在的歉意，“是沈某过于狭隘，郡主有心教我让我不甚感激，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在城防营里，不知郡主……”
“没问题。”
明心点了点头，如意替她回答。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这莫名其妙的师徒关系就此立下。
吃饭时，沈妍从如意口中清楚得知了这位师傅的真容，自小将明心和如意抚养长大，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在明心眼里他是一个不得多得好师傅，可在如意眼中，却是一个性格严厉的糟老头子。
沈妍被如意所说的童年趣事逗得十分开怀，几人的关系也在悄然之中发生了变化。
很快，一顿饭就在几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临到结账之时，小二上前拿出账单，看着上头洋洋洒洒写的各项明细，再看最末尾的二十两黄金几个大字，沈妍的表情瞬间就怪异了起来。
如意浑然不觉，从荷包中掏钱付账，却听小二笑道，“郡主吃饭，不用付账，几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就是。”
说着就拿着账单走了。
如意掏钱的姿势停在了半空，沈妍余光撇见她荷包里满满当当的金块，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
如意挠了挠头，吃得太开心，忘记这是爷的场子。
她回头看下明心，后者却莫名其妙瞪她一眼，抬脚就走。
几人走到楼梯口，沈妍笑着说道，“今日沾了郡主的光，也吃了一回霸王餐。”
“什么霸王餐，分明是……”
如意这嘴欠的毛病又犯，明心狠心多拧了她一圈。
委屈的如意捂着嘴，眼眶里泪水打转，她再也不想当姑娘的嘴了，言多必失，还要被拧。
沈妍看着主仆二人诡异的样子，疑惑的扬了扬眉，明心柔和的笑了笑，如意亦跟着扯出了笑脸。
沈妍不觉有异，伸手示意明心先走。
几人走到楼下，沈妍拱手道谢，“郡主留步，明日沈某就在城防营等着郡主前来。”
明心点点头，主仆两目视着沈妍阔步离开，如意感叹道，“多好的女子，怎么就喜欢学武呢。”
那日光照射下，身材高挑的背影，潇洒随性的个性，若非她有明显的女子特征，恐怕旁人还会以为是哪家的英俊小哥吧。
如意啧啧赞叹了两声，猛地一拍手心，转头面向明心准备回府了。
明心却是眼神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她的手，随后主仆二人同时抬头对视，坏了，食盒落在楼上了。
如意跑得飞快，足尖轻点运起轻功就往楼上去，明心提着裙摆悠悠跟在身后，不疾不徐。
如意跑到福禄阁，看见桌上熟悉的食盒，面上紧张神色稍缓，喘了口气，轻轻拍着乱跳的心口，抬脚就要过去拿。
走得近了方才看见屋内角落里，正有一坐一站的两人，坐着的人带着金边面具，修长的指尖上还捻着一物，欲要往嘴里送去。
正是她不想见到的萧元正和元二。
如意深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正要说句什么，就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那是满脸淡然款款走来的明心。
见如意停住不动，她疑惑抬眼，如意扯着嘴角伸手指向屋内，明心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就看见了那矜贵傲然的男子，正勾唇轻笑，满眼温柔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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