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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他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侧妃娘娘说的哪里话。奴才怎么敢。只是白露一直拦着奴才，若是让那些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是侧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之间有什么矛盾，所以不敢见殿下呢。”
“你……”白露闻言，恼怒地盯着平安。
柳芷双拦住白露，笑盈盈地凝视着平安：“平安，我有什么不敢见太子殿下的？你记住，我是这府中的侧妃，后院的事情皆是我说了算。”
“那是今日之前。”让柳芷双没有想到的是，平安盯着她的眼睛，威胁似地说道，“娘娘可曾听说过‘风水轮流转’、‘善恶终有报’？从前者院中自然是娘娘做主，但过了今日，可就不一定了。”
白露闻言，心中更是恼怒。
若不是她的手腕被柳芷双紧紧地捏在手中，白露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想要冲上去给平安狠狠地一巴掌。
倒是柳芷双十分冷静。
她握着白露的手，面带笑容地盯着平安，轻轻拉扯了两下自己的衣物，对着平安笑了笑：“我倒很想看看太子殿下会对我怎么样。”
说完，柳芷双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平安，径直往前而去。
平安才刚刚站稳身子，又被白露一把推开。
白露侧着脸，盯着平安的眼睛，冷着声音，低声道：“平安，你早晚会被姬秋莱那个女人害死的。”
平安带着几分诧异盯着白露的脸，可白露却不再搭理他，径直往前而去。
……
司马洵院中。
司马洵坐在书桌之后，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厚厚的一摞书信。
他翻看着面前的书信，一只手端着茶杯，一言不发。
“殿下，您可要替奴婢做主啊。”姬秋莱跪在书桌前，低着头，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嘴角处，深吸了一口气，“奴婢真的没有想到侧妃娘娘会这么狠。都是女人，她应该知道，奴婢的这张脸对于奴婢而言有多么重要。”
司马洵一言不发，甚至看也不看姬秋莱，只翻看着书信。
“殿下。”平安带着柳芷双走进院中。
他率先走进屋中，对司马洵行礼道：“侧妃娘娘来了。”
司马洵这才抬起头，睨了睨平安，低声道：“你没有难为侧妃吧。”
平安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番，抿着嘴角，睨了睨姬秋莱，对司马洵道：“奴才怎么敢啊。”
司马洵这才点点头。
他拿过一边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背，对姬秋莱摆摆手：“你先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
姬秋莱这才缓缓站起身，低着头，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嘴角。
“让侧妃进来。”司马洵看也不看姬秋莱，对平安道。
平安嗯了一声，便将柳芷双唤了进来。
柳芷双拎着自己的裙角，一只手搭在门框上，走进屋中，盯着司马洵，微微欠身行礼：“殿下。”
司马洵嗯了一声，指了指一边的姬秋莱，对柳芷双道：“侧妃，你来看看，这姬秋莱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柳芷双冷哼一声，走到姬秋莱身边。
她还没有仔细盘查姬秋莱脸上的伤，便低声对司马洵道：“太子殿下怎么相信臣妾会动手打一个丫头呢？这样蹩脚的谎言，什么时候也能够瞒得住太子殿下您嘞。”
不等司马洵说话，姬秋莱已经抬起头，盯着柳芷双的眼睛，高声道：“侧妃娘娘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教训奴婢。可是，您手下的人难道不是按照你的呢吩咐行事吗？”
柳芷双这才注意到这姬秋莱满脸都是伤痕，不仅仅是嘴角，就连眼角也是一片淤青。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她的左脸上豁开了一道口子，血肉横飞。
虽然那道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处理过了，可鲜血正顺着纱布滴答滴答地向外渗透。
那样子，别说是白露，就算是身上有几分功夫的人也轻易打不出这等伤势。
柳芷双诧异地盯着姬秋莱的脸颊，趁着声音，带着几分结结巴巴的口吻，低声问道：“你…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司马洵闻言，带着诧异地神情盯着柳芷双。
他指了指姬秋莱，声音冷漠地问道：“侧妃不知道？”
柳芷双转过身，望着司马洵：“臣妾不知。这姬秋莱脸上的伤，不是臣妾或是臣妾手下的人打的。”
“姬秋莱，你怎么说？”司马洵也不再问柳芷双，直接问姬秋莱道。
姬秋莱捂住自己的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仰着头，凝视着司马洵的眼睛，高声道：“太子殿下，奴婢昨天一早从您的院子中离开，回去之后，侧妃娘娘一直询问奴婢昨天一早在您的院中做了什么。奴婢实话实说，可是侧妃娘娘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才对奴婢动了手，将奴婢打成了这幅样子。”
“姬秋莱。”柳芷双恼怒地别过头，盯着姬秋莱的眼睛，“你胡说八道。昨夜我才见到你从院外回来，哪里有一整天都捉了你来问话？”
姬秋莱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睨着柳芷双，高声道：“侧妃娘娘，昨天您一天都没有出屋子。满院子的丫头小厮都可以作证，奴婢说的对吗？”
柳芷双闻言，心中一沉。
昨天她和白露女扮男装遛出太子府，这事她谁也没说。
此刻，若是被司马洵知道自己昨日遛出太子府，还遇到了闻人翰宇，只怕是会大怒。
想着，柳芷双只得一言不发，只盯着姬秋莱的眼睛。
姬秋莱见柳芷双不说话，接着说道：“奴婢昨天一早回到院中，白露姐姐就冲进了奴婢的屋中，这也是院中所有人都看到的。侧妃娘娘跟在白露姐姐身后一同进的下人房，侧妃娘娘不会不记得了吧？”
柳芷双闻言，袖子中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过了许久，她才蹲下身子，盯着姬秋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姬秋莱，每一次都是苦肉计，你不疼，我都替你疼。”
姬秋莱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奴婢的疼都是侧妃娘娘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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