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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袖子中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指甲陷进掌心之中,让闻人翰淑的心中一痛。
闻人翰淑别过头,凝视着闻人翰宇:“兄长若是真的因为想念我才想让我从边关回来,想出了让我家人这样的招数。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远嫁去番邦?而不是留在京中呢?”
闻人翰宇闻言,眉角挑动了两下。
他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衣袖,别过头,看也不看闻人翰淑。
“陛下,小妹不懂规矩,是臣没有教导好。”闻人翰宇双手合十,欠身行礼对皇上道。
皇上的面色变了变,心中一沉。
他挤出一个笑容:“翰淑才刚刚回京就知道要嫁人的消息,难免会有些接受不了。朕能够理解。翰淑啊,其实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嫁人了。”
闻人翰淑闻言,转过头,望着皇上。
许久之后,她叩首对皇上道:“陛下,翰淑已经习惯了边关的生活,不习惯过婚后的生活。还望陛下允许翰淑继续留在边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陛下……”闻人翰宇听到闻人翰淑这么说,立即向前一步,正要对皇上回禀,却见皇上摆了摆手。
闻人翰宇无奈之下,只得立在原地,只恼怒地瞪着闻人翰淑。
“父皇。”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司马洵这个时候竟然站了出来。
皇上也不想再听闻人翰宇和闻人翰淑兄妹俩争论,便将目光投向司马洵:“皇儿,怎么了?”
司马洵欠身行礼:“父皇,翰淑虽然是丞相的妹妹,可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算是她的半个兄长。其实,翰淑不愿意远嫁,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能理解。”
“太子殿下。”闻人翰宇闻言,别过头,盯着司马洵,“这是我的家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多言。”
“丞相大人已经准备将妹妹嫁给番邦人了,此事便不是家事,是国事了。”司马洵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闻人翰宇的刁难,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依皇儿看,要怎么办呢?”皇上打断闻人翰宇,对司马洵道。
司马洵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跪在一边的闻人翰淑:“翰淑,你当初离京,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清楚。”
“殿下……”闻人翰淑扬起头,感激地望向司马洵。
“陈深我已经找到了。”司马洵低声道。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司马洵这话一出,不仅是闻人翰淑,就连闻人翰宇也是大吃一惊。
皇上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他看向司马洵:“皇儿,这个陈深是什么人?”
司马洵望向皇上,微微行礼:“父皇,陈深乃是翰淑当年的情郎。因为丞相大人棒打鸳鸯,才不得不分开。当初,也是因为这事,翰淑才选择去了边关,熬过了这三年的苦寒……”
“太子殿下!”闻人翰宇闻言,面露愤怒之色。
他向前一步,盯着司马洵的眼睛,高声说道:“这是我的家事,请太子殿下不要插手。”
司马洵见闻人翰宇露出了少见的愤怒之色。
他耸了耸肩膀,向后撤了一步,睨了睨皇上,一言不发。
闻人翰宇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几分失态。
他转过身,望着皇上,行礼道:“陛下,当初是翰淑还小,这陈深用了诡计才让她迷了心神。请陛下不要当真。”
皇上却没有看向闻人翰宇。
他凝视着跪在殿中的闻人翰淑,低声道:“翰淑,这事情朕想听一听你的说法。”
闻人翰淑深吸一口气。
当初的那些回忆,一点点全部涌上心头。
陈深,闻人翰淑当年的情郎。
他本是闻人家的一个小厮。
当初,陈深是闻人翰宇身边最得宠的小厮。
自小,陈深便总是陪在闻人翰淑身边。
那个时候,闻人翰宇忙着争夺朝中的权利,别说是陪伴闻人翰淑了,就连见她的时间都很少。
陈深作为他最信任的小厮,陪伴妹妹这件事情自然交到了他的手上。
久而久之,两人竟然生出了男女之情。
闻人翰宇是多么精明之人。
他一早便已经想好了闻人翰淑未来的归宿,又怎么会让一个小厮得了便宜。
因而,闻人翰宇在得知陈深和闻人翰淑之间的关系之后,便将他逐出家门,命令他永远不许进京。
闻人翰淑得知此事之后,便上书请求离京。
这一走,就在边关待了整整三年。
“翰淑?”皇上见闻人翰淑许久没有答话,低声问道。
闻人翰淑的回忆就这样中断了。
她抬起头,看向皇上:“陛下,陈深的确是臣女当年的……”说到一半,闻人翰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转过头,看着司马洵,低声道:“不知太子殿下从何处寻到陈深。这三年以来,我一直在找他……”
司马洵凝视着闻人翰淑的眼睛,心中一沉。
那双眼睛,自己似乎也从哪里见到过。
她仿佛曾经也是那样看着自己。
司马洵的心神一慌,很快便稳住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我在哪里找到陈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深对翰淑你一直是念念不忘。”
“殿下……”让司马洵没有想到的是,闻人翰淑竟然跪在地上,慢慢地挪动到司马洵身边,“请殿下让我见一见陈深吧。只见一眼,便好。”
闻人翰宇见状,脸色一变,眼中的光芒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顾琦冷哼一声,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
他对皇上行礼道:“陛下,翰淑小姐既然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丞相大人也知情,却还是要将翰淑小姐许配给番邦人。这是欺君啊,陛下。”
皇上的眉角挑动了两下,盯着闻人翰宇,低声道:“丞相,你怎么说。”
闻人翰宇深吸一口气,收回自己落在闻人翰淑身上的目光。
他看向皇上:“陛下,已经过去三年了,臣以为,那些都是前程往事,不值得追究。而且,我闻人家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做了闻人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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