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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低声道：“是啊。今日一早，阿莱姑娘就带着人来，换了侧妃娘娘屋中一大半的丫头。”
“侧妃娘娘说什么了？”司马洵深吸一口气，盯着小厮的眼睛，低声问道。
小厮摇摇头：“侧妃娘娘倒是没说什么。倒是，白露姐姐为了此事气的够呛。”
平安闻言，眉头轻轻地蹙了蹙：“白露成日里仗着自己是侧妃娘娘的陪嫁丫头，成日里耀武扬威，过分得很。”
“平安。”司马洵别过头，盯着平安，耷拉着脸，冷着声音，“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平安诧异地看着司马洵。
他嘴角哆嗦了两下，缓缓点了点头：“是。”
司马洵别过头，不再理会平安和小厮，径直往院中而去。
柳芷双正带着白露在院子中侍弄花草。
她虽然喜欢梅花，可是自己的院子中却没有一株梅花，倒是种了些颜色淡雅的杏花。
“小姐，奴婢就想不明白了。这杏花白白的，没什么颜色。哪里有哪些什么牡丹啊，玫瑰啊看上去娇艳啊。”白露看着手中的杏花，低声对柳芷双道，“您怎么就喜欢这样的花呢？”
柳芷双别过头，睨了睨白露，笑了笑：“你懂什么？我当初见到……”
正说着，柳芷双突然抬起头，恰好看到了立在院子门口的司马洵。
她收住话头，直起身子，松开手中的杏花，凝视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司马洵。
“小姐？”白露见柳芷双始终没有答话，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司马洵，“殿下。”
白露向后撤了两步，侧过身子。
柳芷双凝视着司马洵，却半分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她欠身行礼，对司马洵低声道：“殿下。”
司马洵的眉角挑动了两下，诧异地盯着柳芷双：“怎么不过来？”
柳芷双淡然地笑了笑：“臣妾正在禁足，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小姐？”白露见状轻声唤了唤柳芷双。
她想不清楚，为什么柳芷双对司马洵如此冷淡。
柳芷双却别过头，低声对白露道：“去忙你的吧。”
司马洵凝视着柳芷双，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到柳芷双身边。
司马洵居高临下地盯着柳芷双：“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柳芷双别过身子，背对着司马洵：“殿下多虑了。殿下是这太子府中的天，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您要禁足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司马洵心中一沉。
他伸出手，握住柳芷双的手腕，低声道：“我听说，姬秋莱今日一早就来换了你院子中的丫头？”
柳芷双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姬秋莱是这院中新进的大丫头，自然有权调配这院中的其他丫头。”
“这些人都是你用惯了的，突然换了，可还习惯？”司马洵欠着身子，低声问道。
柳芷双的身子向后偏了偏，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嗯了一声：“没什么好不习惯的。说是臣妾院中的丫头，实际上哪一个不是太子殿下的丫头呢。换谁都是一样的。”
司马洵冷着脸，盯着柳芷双。
过了许久，他才稳住心中的恼怒。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司马洵低声问道。
柳芷双转过身，背对着司马洵：“否则殿下觉得臣妾应该怎么对殿下说话呢？是您将臣妾禁足与此，也是您让姬秋莱做了这府中的大丫头。若是没有您的指使，姬秋莱怎么敢这么轻而易举地动臣妾院中的人呢？”
“我没有。”司马洵冷着脸，正要解释，柳芷双却抬起手打断了司马洵。
“殿下不用说了。”柳芷双向前两步，低声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吧。”
司马洵还要说话，却见牛青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牛青手中端着一只红木的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只精致的药碗。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托盘：“侧妃娘娘，喝药了。”
牛青走到柳芷双身边，才注意到司马洵也立在柳芷双身边。
他将托盘放在一边，对司马洵微微行礼，低声道：“殿下。”
司马洵稳住自己的心神，淡淡地嗯了一声：“这是给侧妃的药吗？”
司马洵指了指牛青手中的药碗，低声道。
牛青嗯了一声。
司马洵对他摆了摆手，牛青立即将药碗递给司马洵。
他搭在鼻子之下闻了闻，鼻尖便耸动在一起。
这药味冲鼻难闻，简直让人无法忍耐。
牛青见司马洵的目光有异，低声道：“这良药苦口利于病。真正见效的药物没有不难喝的。”
柳芷双倒是一脸淡漠。
她接过药碗，抬起头，将碗中的药物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柳芷双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她捏住自己的鼻尖，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
柳芷双将药碗递给牛青。
司马洵立在一边，看着柳芷双如此痛苦，心中一阵异样的感觉涌动而上。
柳芷双喝完药，便对司马洵欠身行礼，低声道：“殿下，臣妾用了药，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柳芷双也不管司马洵如何回话，转身就往屋中而去。
牛青立在一边，诧异地盯着司马洵。
司马洵的面色一冷，耷拉着脸，盯着牛青，低声问道：“这药和糖有冲突吗？”
牛青啊了一声，露出一个诧异地神情。
司马洵见状，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药和糖有什么好冲突的？不冲突，不冲突。”牛青这才笑了笑，回答司马洵。
司马洵嗯了一声，对牛青道：“你跟我来。”
说完，司马洵转身便引着牛青往外而去。
他一路无话，一路将牛青引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司马洵从书房的架子上拿下一只精致的盒子交给牛青。
“这是？”牛青惊讶地看着司马洵。
“年初父皇得了几棵蜀地的甘蔗，特意命人做成了甘蔗糖送来的。我一直没有动过。如今，侧妃正在喝药，倒是派上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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