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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去柳芷双的屋中,可想到柳芷双那张失望的脸,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靠近柳芷双。
“那殿下今日歇在哪里?”平安见司马洵的面色不好,低声问道。
司马洵深吸一口气,摆摆手:“便在书房歇息吧。”
平安伺候司马洵在书房歇下,自己便在长廊之外守夜。
司马洵刚刚换下自己的贴身衣物,一个红色的同心结突然从里面跌了出来。
司马洵捡起那同心结,心中一沉。
这东西,一看便是柳芷双的手艺。
他拿起同心结,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低声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将这东西放在我的衣物之中的。”
想着,司马洵难免忆起了昨夜的春光。
今早起来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可如今竟然是全身的酸软。
司马洵躺在床上,没有多少时间,便睡过去了。
睡梦中,他又瞧到了儿时的柳芷双。
她便是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裙,从远处一路往自己身边而来。
那副神情,便是让自己留恋了大半生的温柔。
……
五日之后。
大婚。
太子府中娶一位格格,却用了娶正妃的礼节。
这事情在京城之中仙气了不小的风波。
如今,京中所有人都在传闻,太子殿下对这位格格十分疼爱。
若是来日,这位格格诞下一位小殿下,或是小郡主,只怕是封妃也指日可待。
更有甚者,甚至传出了更令人心寒的谣言。
那些人说,柳芷双嫁进太子府多年,却无所出。
无奈之下,太子殿下只得再娶一位格格,好延续皇家的烟火。
婚宴便定在太子府的正院之中。
除此之外,这姬秋莱走得竟然也是正门。
要知道,这按照礼节规矩,凡是妾室,无论是侧妃也好,格格也罢,都只能走侧门。
可是,这姬秋莱得了皇后和皇上的特许,走了正门。
“小姐。”白露立在柳芷双身后。
从早起到现在,柳芷双便一直是面无表情,只愣愣地坐在长廊之下,似乎是聆听着正院之中,宾客往来的声音。
听到白露唤自己,柳芷双别过头,瞧了一眼白露,微微一笑:“怎么了?”
“小姐,奴婢心疼您。您要是实在难受,便哭出来吧。奴婢实在是看不得您这个样子。”白露望着柳芷双的眼睛,轻声道。
柳芷双却挤出一个笑容,别过头,凝视着白露:“我若是今日便忍不住要哭,那来日岂不是多的是让我哭的时候。”
“可奴婢知道,您的心中不好受。”白露望着柳芷双,一双手搭在柳芷双的手腕上,低声道。
柳芷双盯着白露的眼睛,许久之后,才挤出一个笑容:“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我还要接受新人敬茶呢。”
说完,柳芷双便站起身,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角,径直往正院之中而去。
看着柳芷双离开的背影,白露的心中也是一沉。
今日的太阳偏偏格外好,那阳光洒在柳芷双的后背之上,将她的身影拉长、揉碎,再拉长,再揉碎。
白露似乎能从那影子中看到柳芷双昨夜在被子中掩面哭泣的样子。
她想着,深吸一口气,追着柳芷双往前而去。
正厅之中早已经是热闹非凡。
太子殿下娶格格,却宴请了京中所有的名门望族。
此刻,所有人都守在正厅之中,等着新娘子的来临。
闻人翰宇环视着殿中,寻找着柳芷双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才见到柳芷双从前殿之中缓缓走了进来。
众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见到柳芷双,都停止了说话的声音,别过头,瞧着柳芷双。
如今,这柳芷双可是整个京中最大的笑话。
那些受邀来参加大婚的太太们,都围在一起,盯着柳芷双,指指点点。
便是那些大臣们,虽然嘴上不敢多说,可眼光之中却满满都是不屑之色。
闻人翰宇见状,索性走上前。
他立在柳芷双面前,居高临下,凝视着柳芷双的眼睛,轻声道:“侧妃娘娘,你怎么还亲自来参加大婚了?”
“皇后娘娘的旨意,我是东宫先娶的侧妃。东宫没有正妃,自然是我受了妹妹的敬茶。”柳芷双一边说着,一边便侧过身子,要往屋内而去。
“侧妃娘娘。”没想到,闻人翰宇竟然随着柳芷双往前一步,凝视着柳芷双的眼睛,“你回去吧。皇后娘娘那里,我可以帮你去说。”
“不必了。”柳芷双诧异地看着闻人翰宇,“丞相大人,太子府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说完,柳芷双不再理会闻人翰宇,径直往主座上而去。
殿中所有人,都盯着柳芷双。
待到柳芷双走到主座边上。
她甩开自己的衣袖,一个转身,落座在主座之上。
此刻,所有人才看出来,这柳芷双的上半面虽然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裙,可贴身却穿着一件红色的里衬。
柳芷双见殿中所有人看着自己,对大家摆摆手:“各位,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也是我们府中大喜。各位吃好,喝好。”
说完,柳芷双转过身,对白露低声道:“吩咐厨房,将咱们府中的好酒全部拿出来。”
“是。”白露绕是心中不悦,可是听到柳芷双这么说,也只能听令,去吩咐厨房。
此刻,这殿中所有的人才算是散了场,各自与各自的人说起话来。
闻人翰宇站在大殿门口,凝视着柳芷双的方向,心中一沉,深吸一口气。
他别过头,对盛宇道:“盛宇,一会盯住了,千万不要让侧妃吃了亏。”
盛宇瞧了一眼柳芷双,凑到闻人翰宇身边:“丞相大人,这侧妃娘娘说的是,太子府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了。”
闻人翰宇别过头,盯了盛宇一眼。
盛宇立即住嘴,耸耸肩,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是。”
闻人翰宇凝视着柳芷双,袖子中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他心中一沉,对于自己和姬秋莱之间的协定,竟然多出了几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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