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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滑动，心中一沉，一张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阿芷，前些日子的事情我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司马洵等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闻言，柳芷双微微低下头，只别过眼睛，瞧了一眼司马洵的双眼，沉声道：“我知道。殿下的难处我都能理解。只是，我毕竟在外漂泊了这么久，刚刚回来，便知道了姬秋莱怀孕的消息，即便是我是铁打的心肠，只怕是也要慌上一阵子才行。”
柳芷双说完，转过头，不再看司马洵。
司马洵的心中一晃，瞧着柳芷双的侧脸，胸口上下起伏着。
柳芷双见司马洵一直不说话，索性别过身子，对司马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您先请吧。”
司马洵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往外而去。
柳芷双瞧着司马洵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她的胸口起伏着，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司马洵的背影。
她对司马洵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柳芷双的确为着姬秋莱的身孕与司马洵生着气。
可是，更多的，她想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碧城出嫁的事情上。
如今，这京城之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碧城的婚事之上。
若是碧城的婚事能够办的风风光光，给足了皇室的体面，想来皇上便是为了碧城的事情，也不好再责怪司马洵什么。
上一次所谓的通敌叛国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若是这婚事还能办得得体辉煌，皇上自然会高看司马洵一眼。
想着，柳芷双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自己都得将注意力放在碧城的婚事之上。
这一边的柳芷双打定了主意，那一边的姬秋莱却因为柳芷双刚刚回府，就给了自己难看而心中不满。
姬秋莱从司马洵的院中离开之后，便回到自己院中。
她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四月一个在自己身边照顾。
姬秋莱的面色不佳，四月自然不敢往身前靠去。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姬秋莱身后，试探着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话音才落，便见姬秋莱将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扔了出去。
四月被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地板，便是大气也不敢喘。
姬秋莱发起火来，一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直勾勾地凝视着方才摔在地上的茶杯。
那杯子早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几滴茶水正顺着地板往外渗着。
茶叶洒在地板上，几颗掉在地板上的红枣滚动了两下，便没有了踪迹。
瞧着着地板上的茶渍，姬秋莱的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她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茶渍，对四月高声道：“瞧不到地上的东西吗？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收拾了？如今，这柳芷双回了府，哪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往我这里来。若是被她看到这满屋子乱七八糟，还不知要怎么寻我的麻烦呢。”
闻言，四月只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挪动着小碎步，往外面而去。
她从屋外拿来了清扫的东西，将地上的东西清扫干净。
还不等四月走出去，姬秋莱便唤住四月：“等等。”
四月闻言，后背一僵，一阵冷汗顺着自己的脊柱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
她别过头，瞧了姬秋莱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怎？怎么了？”
“把东西放下。”姬秋莱瞧着四月手中的东西，缓缓站起身。
她一只手撑在腰后，挺着肚子，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四月的身边。
四月的手还紧握着清扫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的茶叶是咱们院中的吗？”姬秋莱瞧着那一堆污秽之物中的茶叶，指了指，抬起头瞧着四月问道。
四月瞧了那茶叶一眼：“看着不像。咱们院中的茶叶都是江南新进贡的竹尖茶，那茶叶的样子看上去便像是水滴一般。可是，这茶叶看着便是圆形，不像是咱们院中的茶叶。”
姬秋莱冷哼一声，竟然缓缓蹲下身子，拿起那堆茶叶中的一片。
四月被姬秋莱这样子吓得不轻。
她知道，自从姬秋莱怀有身孕之后，莫说是蹲下身子这样的动作，即便是从卧榻之上翻身而下，姬秋莱都要思索许久。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四月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茶叶乃是京城的郊外特产的茶叶。柳芷双素来是不喜欢饮茶的，除了这京城郊外的这种茶叶她还能喝下去几口之外，其他的便是一个也喝不下去。”姬秋莱手中还拿着那片茶叶，缓缓站起身。
她一只手撑在自己腰后，另一只手将茶叶举高，一双眼睛凝视着那茶叶。
“主子，我这就去问清楚。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换了咱们院中的茶叶。”四月见姬秋莱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只以为她是因为这茶叶被换，心中不悦。
没想到，姬秋莱却淡淡一笑，转过身，背对着四月，低声道：“别伸张，去问问，这茶叶是哪里来的。”
四月不解地瞧了姬秋莱一眼，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而去。
没一会，四月便将院中一个丫头带了进来。
这丫头乃是姬秋莱院中专门负责采买的丫头。
原本姬秋莱的身份，院中不该有这样的丫头，可是姬秋莱怀着身孕，自恃金贵，竟然特意寻了这样一个人来做采买的事情。
“主子，我问过这丫头了。前些日子，咱们院中的茶叶没有了。她竟然私自做主，换成了口感和那江南进贡的茶叶差不多的京茶。”四月一边说着，一边恼怒地瞧了那丫头一眼，沉声道，“若是主子因为茶叶不喜欢，动了胎气，我看你怎么和殿下交代。”
那丫头闻言，立即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姬秋莱：“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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