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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侧妃？”碧城闻言，喉咙上下滑动，眼角挑动，心中冷哼一声，“即便是姬秋莱也不能擅动这鱼塘之中的鲤鱼。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厮方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听到碧城这句话，竟然不知道为何像是来了精神一样。
他直起身子，望着碧城，扯动了两下自己的衣角，整理一番，嘴角勾动，呵呵一笑；“郡主，这鱼塘的鲤鱼怎么就动不得了呢？殿下往日里可未曾往这鱼塘之边而来过。更何况，玉侧妃还怀着身孕，在咱们殿下的眼中自然是非比寻常。既然是她要吃烤鱼，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怎么样的……”
话还没有说完，那小厮的目光落在碧城身后，嘴角勾动了两下，缓缓地停住了话头。
碧城转过头，顺着小厮的目光看去。
却见司马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他双眼微沉，怒视着小厮和他们手中的烤鱼。
那小厮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将手中的烤鱼放在一边，高声对司马洵道：“奴才给殿下请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司马洵也不理会那小厮，一双眼睛只直勾勾地盯着那烤架。
小厮见状，喉咙滑动，心中一沉。
他转过头，望向身后的烤架，低声道：“回禀殿下的话，是玉侧妃想吃烤鱼，特意让奴才们来……”
“荒唐。”司马洵闻言，一脚将那奴才踹开，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这烤鱼哪里没有，非要这鱼塘之中的鲤鱼？我这太子府什么时候成了姬秋莱说了算了？”
闻言，那小厮转过头，瞧了一眼身边众人，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低着头：“可是殿下……”
“去告诉姬秋莱，若是她还想要动我府中的这些东西，当心她的脑袋。”司马洵直着身子，一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看那小厮，只沉声道。
见状，小厮只得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他向后退了两步，对司马洵行了礼，又对一边的几个人摆摆手，低声道：“快快快，快走快走。”
说着，那些小厮便要离开。
“将你们的烤架带走。”司马洵瞧了一眼那烤架沉声道。
那小厮闻言，立即转过身，将那烤架也托着离开。
碧城瞧了司马洵一眼，没好气地行了礼，低声道：“殿下，我先回去了。”
“站住。”司马洵唤住碧城，“你从阿芷哪里来的？”
碧城才转过身子，便被司马洵唤住，心中不悦。
她依旧背对着司马洵，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只是没有见到侧妃娘娘。”
“没有见到？”司马洵的眉角挑动，心中一沉，盯着碧城的背影，“教习姑姑就没有告诉你答话要面对着问话人吗？”
碧城这才转过身，不情愿地对司马洵屈膝行礼，低声道：“回禀殿下，教习姑姑都教过了。只是我不知该怎么面对殿下。”
“哦？”司马洵诧异地看着碧城，“这话从何说起？”
“殿下，您可是和从前一样爱着侧妃娘娘？”碧城瞧着司马洵的眼睛，试探着问道。
司马洵望着碧城：“为何问起这样的话？”
“若是您爱着侧妃娘娘，怎么会允许姬秋莱如此欺负侧妃娘娘呢？”碧城倒是心直口快，直接开口说道。
司马洵闻言，喉咙滑动，嘴角抽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父皇突然封了姬秋莱做侧妃，我也没有想到。”
“殿下。”碧城上前一步，斜着身子，望着司马洵，“侧妃娘娘在府中的这些年，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对您，对这太子府都算的上是尽心尽力。若不是姬秋莱腹中的那一个孩子，侧妃娘娘又怎么会……”
说着，碧城侧过脸，睨了睨司马洵。
见司马洵的面色不好，碧城这才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司马洵才长叹一口气：“那一日的事情，我知道，终究是我对不住阿芷。”
“殿下。”碧城望向司马洵，“不管怎么说，我坚决不会同意姬秋莱坐在我大婚典礼的主座之上的。”
“你可知道，让姬秋莱坐主座，可是父皇的旨意。”司马洵不可思议地瞧了碧城一眼，沉声说道。
“即便是抗旨，我也不会让姬秋莱坐主座。这是我唯一能为侧妃娘娘做的事情了。”碧城输说完，只随意曲了曲膝盖，便转身往另一边而去。
瞧着碧城离开的背影，司马洵的心中一沉。
他躬下身子，瞧了一眼鱼塘中的鲤鱼，将鱼食撒了下去。
司马洵依稀还能记起，那一年，柳芷双刚刚嫁进府中之时，她在院中溜达了一圈，便停在这里，呆呆地凝视着当时还是一片土地的院子。
司马洵凑上前，从柳芷双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道：“阿芷，怎么了？”
柳芷双侧过脸，那张丝毫没有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只是在想，若是这院子中能有一个鱼塘，想必也是不错。”
司马洵闻言，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立即点了点头：“好。只要你喜欢，我明日就吩咐人去做。”
柳芷双嗯了一声，甜甜地冲司马洵笑了笑。
司马洵果真是第二日就命人动了工，准备在这府中做了这样一个鱼塘。
过了好一会，司马洵才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搭在脸上，上下摩挲一番，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往姬秋莱的院中而去。
这太子府虽然得了陛下的封赏，又有婚事即将来临，可是这府中却总是笼罩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息。
姬秋莱的小厮们才回到院中，她便瞧见这些小厮的手中竟然是一条鱼也没有，沉声问道：“烤鱼呢？”
那些小厮望向姬秋莱，小心翼翼地答道：“玉侧妃，我们正烤着鱼呢，这殿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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