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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茫然地望着四月。
白露一步上前，挡在柳芷双面前，盯着四月，高声道：“四月，你说什么呢？你这意思是姬秋莱肚子的滑胎药是侧妃娘娘给她的不成？”
四月依旧跪在地上，她趴在手背上，对司马洵叩首道：“殿下，这玉侧妃自从怀孕之后，便一直小心翼翼。您知道，这孩子对于玉侧妃而言十分重要，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就自己吃了滑胎药呢？这院中的东西自从玉侧妃怀孕之后，便什么都没有更换过。无论是饮食，还是所用的东西都未曾动过。可是前些日子，这宫中赏赐的江南茶叶没有了，无奈之下，我们院中的小丫头就换成了京郊的茶叶。奴婢本以为，那茶叶许是小丫头去买的，可是哪里知道，那茶叶竟然是侧妃娘娘屋中拨的。”
闻言，白露的心中一沉。
她凝视着四月，喉咙上下滑动，沉声道：“四月，什么京郊的茶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京郊的茶叶满府上下，只有我们院中有。你的意思便是，这茶叶有问题了？”
“有没有问题，只要让大夫回来瞧一瞧就知道了。”四月闻言，猛然瞧着白露，高声道。
白露闻言，别过身子，对柳芷双行了礼，声音压得很低：“小姐，您说呢？”
柳枝双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
她听到白露同自己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好。那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呢。”
还不等柳芷双说完，白露已经转身往屋外而去。
司马洵见柳芷双双眼无神，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缓步走到柳枝双身边，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阿芷，别怕。我相信你。”
这白露的速度倒是极快，没有一阵，她便带着大夫赶了回来。
“大夫，你瞧一瞧这茶叶之中有没有什么问题。”白露才刚刚走进屋，也顾不得这满屋子的主子，便将那茶杯递给大夫，沉声道。
大夫一脸诧异地望着司马洵，低声道：“这……殿下这是……”
司马洵点点头：“你给瞧瞧，这茶叶之中有没有你所谓的那一副滑胎药。”
大夫的眉角挑动，喉咙上下滑动一番，点了点头。
他将茶叶端了起来，搭在自己的鼻腔之下嗅了嗅，又用手指沾染了一些放进口中。
才尝了两口，大夫便噗的一声将那茶叶吐了出来。
他别过身子，对司马洵行了礼，低声道：“殿下，这茶叶之中的确有滑胎药，和玉侧妃服下的也是同一个。”
闻言，白露和柳芷双皆是一愣。
柳芷双走上前，夺过大夫手中的茶杯，闻了闻。
那茶杯之中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她抬起头，凝视着大夫，沉声道：“你确定？”
“侧妃娘娘，老夫行医多年，靠得便是这鼻子还有舌头，怎么会错呢？”那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瞧了一眼司马洵，“殿下，这茶中的滑胎药可是下了十足十的量，按照这个药量喝下去，这玉侧妃腹中的孩子定然不保啊。”
大夫才说完，柳芷双便是一愣。
那四月立即抬起头，望着柳枝双，高声道：“侧妃娘娘，这茶叶可是您院中的。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柳芷双立在原地，双眼无神，只呆呆地望向一边的司马洵。
司马洵对那大夫摆摆手：“行了，下去吧。”
那大夫闻言，立即站起身。
他双手抱拳，对司马洵行了礼，往外而去。
“殿下。”四月见大夫离开，跪在地上，往司马洵身边凑了凑，握住司马洵的裤脚，高声道，“殿下，这玉侧妃腹中的孩子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您定然要为玉侧妃做主才是啊。”
司马洵闻言，长叹一口气。
他望着柳枝双的侧脸，喉咙上下滑动。
柳芷双的双眼直愣愣地瞧着眼前的地面，面无表情。
白露见状，轻轻晃动了两下柳芷双的衣袖，低声道：“小姐，小姐您说句话。”
柳枝双闻言，转过头，瞧了一眼司马洵。
她咬着下唇，望着司马洵的眼睛。
许久之后，柳芷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望着司马洵，沉声道：“殿下，臣妾没有做过。”
司马洵没有答话。
他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躲开柳芷双炙热的目光，望着卧榻之上的姬秋莱。
那姬秋莱的面色苍白，额头上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留下的汗渍。
“殿下。”四月见状，高声道，“殿下，您不能任由侧妃娘娘这样对玉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四月这一声喊的太大，这姬秋莱竟然微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殿下……”姬秋莱低声唤了唤。
屋中其他人皆转过头，瞧着姬秋莱。
四月站起身，跑到姬秋莱身边。
她握住姬秋莱搭在卧榻之上的手腕，高声道：“主子，您可算是醒了。都是奴婢不中用，连您的茶之中被人下了滑胎药都不知道。”
闻言，姬秋莱先是一愣，随即唇角便开始不断地抽动。
她两只手攒住身下的床单，不断抽动了两下。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四月见状，忙扶住姬秋莱的肩膀，让她坐起身，还不忘在她身后垫上一个金丝软枕。
姬秋莱的唇角抖动着，望着四月：“你说什么？什么滑胎药？”
四月的脸上带着泪水，凝视着姬秋莱，沉声道：“您的茶叶之中被人下了滑胎药，所以你才会……”
姬秋莱闻言，转过头，望着司马洵：“殿下……殿下……臣妾腹中的孩子可是您的啊。这是什么人要害臣妾腹中的孩子啊？若是谁看臣妾不顺眼，便冲着臣妾来便是了，为什么要动臣妾腹中的孩子啊。”说着，她转过身，捏住四月的肩膀，“那茶叶，茶叶是哪里来的？咱们院中不是一向用的是宫中赏赐的茶叶吗？难道是宫中的哪一位娘娘不愿意太子殿下有孩子，所以对我下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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