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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过头，瞧着姬秋莱，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你当然是不能和我按照夫妻的名义来论。即便是你愿意，我也不答应。阿芷不同，她本就同我情起年少之时，在我的心中，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这话，司马洵当着四月的面便说了出来。
这姬秋莱转过头，瞧了一眼四月。
只见四月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是她的唇角却似乎若有若无地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见状，姬秋莱的心中火起。
她恼怒起来，索性转过身，盯着四月，冷声道：“四月，去问问刘太医。他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难不成这药还没有熬好吗？”
四月闻言，立即点点头，转身往外而去。
看着四月离开，姬秋莱才长叹一口气。
“殿下。”她侧过脸，瞧了一眼司马洵的侧脸，低声道，“臣妾知道，臣妾嫁进府中，您多有不愿。可是，这臣妾终究已经是您的侧妃了，算起来，也是这府中的半个主子。怎么您就不能待臣妾好些呢？”
司马洵别过脸，盯着姬秋莱。
他的唇角向上勾动着，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姬秋莱，若是你嫁进我的府中，能够安分守己，我只当做是在这家中养了一口人便是了。”司马洵盯着姬秋莱的侧脸，沉声道，“可是，自从你嫁进我的府中过之后，你做了多少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言，姬秋莱的心中一沉。
她的喉咙上下滑动，深吸一口气，望向司马洵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的瞳孔漆黑，似乎总也看不到底的样子。
司马洵说完那些话，便冷着双眼，凝视着姬秋莱的眼睛。
他的两只手分明就搭在自己的腿上，可是落在姬秋莱的眼中，不知为何，竟然像是遏制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样。
见状，姬秋莱忙转过头，躲开司马洵炙热的目光。
“殿下，可臣妾现在终究已经是殿下您的侧妃了，难不成，您真的要当着下人的面这样侮辱臣妾吗？”姬秋莱望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还在肚子上来回摩挲。
“侮辱？”司马洵看也不看姬秋莱，只将两只手抬了起来，逗弄一番，沉声道，“姬秋莱，你不也是下人吗？”
这句话对于姬秋莱而言，可谓是一把尖刀，刺进了姬秋莱的心中。
她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司马洵。
姬秋莱愣了愣，抬起手，扑通一声砸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一巴掌让司马洵也是一愣。
他盯着姬秋莱打在肚子上的那双手，心中一沉。
司马洵缓缓站起身，望着姬秋莱的那双手，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既然殿下觉得臣妾不过是个奴才，那臣妾不要这肚子中的孩子便是了，省得以后这孩子生下来了，让殿下您眼中无光。”姬秋莱一边说着，一边又扬起手，在肚子上狠狠地拍打了两下。
姬秋莱本以为司马洵好歹也会拦一拦自己。
可是，让姬秋莱没有想到的是，司马洵却只是站在原地，像是看热闹一样盯着姬秋莱的手。
那眼神，似乎姬秋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见状，姬秋莱的手倒是打不下去了。
她偏过头，望着司马洵，眼中还带着一抹晶莹剔透的泪水。
司马洵见姬秋莱不再动手，冷哼一声，沉声道：“怎么不打了？”
“殿下，难道连这个孩子，您也丝毫都不顾惜了吗？这孩子可是您的。”姬秋莱的双唇打着哆嗦，望着司马洵。
司马洵转过身，背对着姬秋莱。
他环视了一圈屋中的布置，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沉声道：“姬秋莱，你若是真的觉得这孩子给我丢了，想要保我的脸面的话，不如这样吧。趁着刘太医还在，让他给你开一副滑胎药。你放心，这滑胎药吃下去，我一定让刘太医照顾在侧，定然会保住你的性命。”
听闻此话，姬秋莱不可思议地别过头，瞧着司马洵：“殿下，您便如此厌恶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吗？”
司马洵冷哼一声，望向姬秋莱：“你，还有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在我的府中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若是你想要这个孩子，那正顺了我的意愿。”
姬秋莱的双手颤抖着，喉咙上下滑动，长叹一口气，凝视着司马洵的双眼。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地闭上眼睛，认命一样的咳嗽了两声，低声道：“殿下的意思，臣妾明白了。”
“你还要这肚子里的孩子吗？”司马洵那双墨一样漆黑的瞳孔望着姬秋莱，沉声问道。
姬秋莱睁开眼睛，瞧了司马洵一眼：“臣妾在这个府中，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一个孩子之外，臣妾还有什么呢？”
“既然你知道，那便最好。”司马洵缓步走到卧榻之边。
他将卧榻边方才自己坐过的椅子拉开：“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日后，你便要小心看顾自己的肚子。不要总是为了你的肚子惊动侧妃娘娘。听明白了吗？”
姬秋莱咬着下唇，看也不看司马洵，只点点头：“臣妾明白了。”
司马洵瞧着姬秋莱那副样子，心中倒也是一沉。
这女人终究已经是自己孩子的娘亲了，自己却这样对待她，也实在是不像一个男人所为。
想着，司马洵别过头，长叹一口气，沉声道：“得了，今夜我便在你这里歇着了。从明日开始，你若是再为了肚子里的这个东西扰得满府上下不得安宁，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听懂了吗？”
姬秋莱别过头，瞧了司马洵一眼，方才才没了光芒的双眼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殿下，我这就吩咐四月给您准备一床新褥子。”
“不必了。”司马洵却环视了一圈屋子之中的布置，从屋子的那头拿出一把椅子，放在卧榻之边，和自己坐着的那把椅子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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