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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进屋开始，便一直贴在墙根之处，几乎是往屋中溜了进来。
四月走得小心翼翼，一边走，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姬秋莱。
果然，这姬秋莱满眼的怒色，几乎是瞪着四月，一路将四月送进了屋中。
这四月伺候姬秋莱和司马洵洗漱完毕，送了司马洵上朝，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屋中。
“四月，”姬秋莱瞧着四月走进屋中，沉声道，“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四月闻言，轻声咳嗽了两声。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瞧了姬秋莱一眼，沉声道：“主子，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闻言，姬秋莱冷哼一声，瞧了四月一眼：“四月，这院子之中有的是事情要做，我瞧着，我这身边倒是不缺丫头，我看不如你……”
四月听闻此话，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她仰着头，瞧着姬秋莱，一双手搭在额头之前，咣当咣当地叩首道：“主子，奴婢方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还请主子明鉴啊。”
姬秋莱见状，不耐烦地摆摆手，低声道：“得了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一说。你下去吧。”
四月闻言，这才缓缓站起身，两只手搭在一起，向后挪动了两步。
她才挪动道屋门边上，正要转身，姬秋莱却唤住四月。
四月闻言，立即别过身子，瞧着姬秋莱，战战兢兢地试探道：“主子，怎么了？”
“四月，”姬秋莱站起身，缓步走到四月身边。
她握住四月的手，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我不像是侧妃娘娘，身边有许多的体己之人，我的身边便只有你了。”
四月闻言，心中一动，点了点头：“主子放心，不管奴婢看到什么，都不会往外说去的。”
这四月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成了这样，姬秋莱对自己的戒备之心总会降低几分。
可是，让四月没有想到的是，姬秋莱听完这句话，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了。
她肩膀耸动，深吸一口气，目光阴沉着对四月摆摆手：“得了，先下去吧。”
四月见状，绕是心中还不解，可却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慌张地拎起裙角，转身就往外而去。
姬秋莱坐在桌边，瞧着桌上的青色茶杯，心中也是一沉。
她深吸两口气，眼前又浮现了昨日夜间司马洵靠在椅子上睡觉的样子。
自己好歹也算是这府中位分最高的女人，可是司马洵却宁愿靠在椅子上睡一宿，也不肯与自己亲近。
想着，姬秋莱猛然站起身，对屋外高声道：“四月，备轿子。”
四月听到屋内的动静，忙迎了进来。
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姬秋莱，只轻声道：“主子要备下轿子去哪里啊？”
“进宫。”这姬秋莱看也不看四月，径直往前而去。
瞧着姬秋莱的背影，四月的心中一沉，两步追了上去。
姬秋莱形色匆匆，才刚刚走过院子，到了府门口，便见柳芷双从府外走了进来。
姬秋莱瞧了一眼柳芷双，面色一沉，低声道：“侧妃娘娘这一大早的，去哪里了啊？”
如今，这姬秋莱已经算是后院之中位分最高的女人了，即便是柳枝双见了，也要行礼。
柳芷双微微曲了曲膝盖，对姬秋莱低声道：“玉侧妃，我带着院中的丫头出去转了转。”
姬秋莱瞧了一眼柳芷双身后的淼淼，双眼微微蹙在一起。
她拉扯了两下衣服，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两眼淼淼。
“侧妃娘娘这院子中的丫头们可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姬秋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淼淼身边，“你这身上的水红色布料像是前些日子殿下赏给侧妃娘娘的。”
柳芷双闻言，转过头，瞧了淼淼一眼，对姬秋莱轻声道：“玉侧妃，这料子是我赏给这丫头的。白露走了，我身边只有这一个丫头了。”
“白露走了？”姬秋莱闻言，诧异地瞧着柳芷双。
“那丫头跟着我的时间久，如今碧城已经嫁到番邦去了。我担心，她身边没有一个可用的人，所以让白露随着碧城一同去了。”柳芷双瞧了一眼淼淼，沉声道，“这淼淼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贴心之人了。这料子也是素日里殿下赏习惯了的，给她一两件，也不是什么难事。”
姬秋莱闻言，面色一变，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柳芷双。
她本就心中带着怒气，如今听到柳芷双这样说，心中更是恼怒。
“侧妃娘娘觉得那料子是殿下赏赐惯了的，可这料子到底也是主子们用的，这一个丫头而已，怎么配得起用这么好的料子。”姬秋莱一边说着，一边别过头，对四月沉声道，“四月，给我扒了她这一身衣服。”
柳枝双闻言，上前一步，挡在淼淼身前，将姬秋莱和淼淼隔开：“玉侧妃，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您有必要这样羞辱她吗？若是玉侧妃不愿意，我不让她穿了便是了。”
“侧妃娘娘，”姬秋莱上了怒气，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她指着淼淼的鼻尖，“这样一个丫头，我好好教训她，也是帮您教训她。”
说完，姬秋莱别过身子，盯着四月：“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四月早日里边已经被姬秋莱吓得不轻，如今听到姬秋莱又对自己动了怒气，更是心慌不已。
她立即点了点头，一步便往前而去。
这四月伸手便拉住了淼淼的手腕。
她的力道极大，淼淼一个不注意，竟然真的被淼淼柳芷双身后扯了出来。
“给我扒。”姬秋莱盯着淼淼，沉声说道。
四月闻言，伸手便要去扒淼淼身上的衣服。
柳芷双见状，动了怒气。
她一步上前，捏住四月的肩膀，将她拉了起来。
四月哪知道这柳芷双的力道竟然这样大，跌跌撞撞地向后倒了两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四月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柳芷双。
“玉侧妃，一个丫头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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