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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这四月晃动身子，高声道：“什么金钗子，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那些丫头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性，伸手便要去拉扯四月的衣角。
“当日，我在府门之前，被你家主子折辱。那个时候，只怕是你也想不到，你自己会有这一日吧？”淼淼一边说着，一边对四月身后的丫头们扬动了两下下巴，沉声道，“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些丫头闻言，手中的力道一个个又加重了几分。
她们不仅仅拉扯着四月的衣服，竟然还有人伸出手，不知从什么地方，狠狠地给了四月一巴掌。
这一巴掌落在四月的脑后，只打得她眼冒金星。
四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差一点便摔倒在地。
“给我好好地搜。”淼淼一边说着，一边别过头，瞧了一眼四月，冷声道。
丫头们听到淼淼的这句话，更是起了劲。
这四月高声呼喊着，便是这时刻还是白日里，都听得人心中发慌。
“你们在做什么？”便在这些丫头都在四月身上你捏一把，我拧一下的时候，竟然听到屋中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
丫头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别过头，瞧着我们的方向。
只见柳芷双正立在门边，身后还跟着秋梦。
淼淼见状，一步上前，双手搭在腰间，对柳芷双行了礼，低声道：“侧妃娘娘，奴婢屋中丢了一只金钗子，正让人找呢。”
“丢钗子，便好好地找钗子，这是做什么？”柳芷双偏过头，对秋梦扬动下巴。
秋梦见状，从柳芷双的身后迈出一步，将四月身上的衣服批好，扶住她的胳膊。
“侧妃娘娘，”淼淼瞧了一眼秋月，沉声道，“那只钗子可是您赏给奴婢的。奴婢这也是着了急，所以才……”
“行了。”柳芷双的眼角勾动，别过头，瞧了一眼立在一边，满眼依旧是泪水的四月，“淼淼，你先下去。”
“侧妃娘娘……”淼淼望着四月，还要说话。
可柳芷双的面色不佳，一双美目向下耷拉着，眼中满是怒气。
见状，淼淼无奈之下，只得嘟着嘴，带着其他丫头离开。
“秋梦，”见淼淼离开，柳芷双这才对秋梦摆动了两下手，“给她收拾收拾。”
秋梦嗯了一声，对立在自己身后的四月轻声道：“你随我进去吧。”
说完，便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下人坊间中。
秋梦给四月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
这四月一直哭了不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地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秋梦本就是个良善之人，见状，忍不住开口劝慰道：“这淼淼姐姐在侧妃娘娘的院中如今是大丫头，前些时日，为着她在府门之前受辱的事情，没少生气。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要你宽容大量才行。”
四月抬起头，望着秋梦：“淼淼姐姐莫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我虽然从前是玉侧妃身边的丫头，可如今却是侧妃娘娘将我留在了院中。再说了，就算是当初在玉侧妃的院中，玉侧妃也从未这样对待过我。”
闻言，秋梦面露不悦之色：“若不是你自己偷盗，怎么会把你自己当初的好日子给作没有了呢？如今，侧妃娘娘还肯收留你，你便应该念着娘娘的好。怎么言语之间全是玉侧妃的好呢？”
秋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不满地瞧了一眼四月：“得了。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去见侧妃娘娘吧。”
四月无奈之下，只得嗯了一声，站起身，便随着秋梦往柳芷双的屋中而去。
这柳芷双坐在屋中，依旧读着那本《三湘记》。
“侧妃娘娘，四月来了。”秋梦带着四月走进屋中，对柳芷双行了礼，轻声道。
柳芷双闻言，放下手中的《三湘记》，瞧了一眼四月。
那四月的双眼还红肿着，眉目之间依旧满是泪水。
她望了柳芷双一眼，微微屈膝行礼，低声道：“侧妃娘娘。”
这四月许是哭了太长时间，便是那声音都有几分嘶哑。
闻言，柳芷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杯：“秋梦，倒杯水给她。”
四月听闻此话，眉角挑动，带着几分诧异地神情抬起头，望向柳枝双：“侧妃娘娘？”
“你别误会。”柳芷双将手中的书拿了起来，“我到现在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将你留在我的院中，也是顾及着玉侧妃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知道。”四月缓缓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奴婢不过是个丫头，若不是看在奴婢伺候玉侧妃多日的份上，侧妃娘娘怎么会高看奴婢一眼呢？”
柳芷双用眼角的余光瞧了四月一眼：“你这丫头倒是乖觉得很。只是，你不要以为你说两句好话，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淼淼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她即便是为着前番的事情对你心中不满，却也不会栽赃陷害。这金钗子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奴婢。”四月闻言，猛然抬起头，凝视着柳芷双，“这淼淼姐姐既不喜欢奴婢从前伺候过玉侧妃，也不愿意您将奴婢留在自己的院子中。这些时日，她从不肯让奴婢在熄灯之前回去歇息，每天天还没有亮，淼淼姐姐便已经要奴婢起来做事了。她的金钗子，奴婢莫说是偷了，即便是见都没有见过。”
“真的？”柳芷双的眼角抽动了两下，盯着四月的眼睛，沉声问道。
“还请侧妃娘娘明鉴。”四月两只手搭在额头之下，对柳芷双行了礼，高声道，“奴婢所言，绝对没有半分虚言。”
柳芷双点点头，嗯了一声：“你先起来吧。”
四月跪在地上，抬起头，瞧着柳芷双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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