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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寒话还没说完，就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这段时间他被折磨到麻木，普通的伤害对他已经造不成任何影响，他都能够咬着牙忍下。
可就在刚刚他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苏瑭终于有了反应，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一个小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几乎是瞬间，夜凌寒瞳孔猛地一紧捂住自己的腹部，面色苍白紧咬着唇瓣，唯一的颜色就是被咬破的嘴唇上的血色。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他双腿已经被废掉，甚至连蜷缩的动作都做不了，豆大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已经被浸湿。
剧烈的疼痛和折磨让他没办法发出一个完整的字音，只能够不停的哼声。
[阿、阿瑭……你给他吃了什么？]
414嗓音也是发着颤显然没想到苏瑭会拿出这个东西。
苏瑭刚才动作很快，他没能够完全扫描到那个药丸的成分，但也能看出来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苏瑭能够凭空拿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苏瑭本身也是有个空间的。
414关于这一点并没有多想，毕竟随身空间这种东西，系统商城也是有的。
好歹是曾经任务榜排行第二的任务者，购买一个随身空间而已，很正常的事。
但是苏瑭怎么会拿出这种东西？
414有些担心，毕竟这种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的，苏瑭带在身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之前一位朋友送我的，他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又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我以前不爱用，这是第二次，希望也会是最后一次。]
毕竟以前他是炮灰部门的，需要扮演一个合格的炮灰，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走走剧情而已，然后尽力满足原主的愿望。
这种东西他大多时候是用不上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要折磨人，他也有自己的手段。
不过面对这个刚才让自己恶心到的家伙，苏瑭已经没那么多心情去折腾他了。
[朋友？谁啊？是管理局的任务者吗？]
414眨着眼，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苏瑭以前那些系统为什么要抛弃他。
明明是很乖的一个孩子，可不管怎么说苏瑭在管理局的名声确实不算好，要说还有个朋友，这倒是让他真有些好奇。
[嗯。]
苏瑭显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说，414虽然好奇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又转移话题开口道：
[对了阿瑭，你说的那个野生系统，我已经获得他的系统操控权了。]
苏瑭眼眸中划过一道光，以前的任务遇到野生系统都是他亲手处理的，不管是低级还是高级。
他的那些系统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当然，他也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这一次也不例外，毕竟他现在已经把那个野生系统当成自己的猎物了。
陪云月泽闹腾了那么久，他们原本是打算待会回去慢慢操控，可没想到414竟然已经掌握了对方的系统操控权。
414没有察觉到苏瑭的不对，反而是一脸兴奋邀功般的开口，
[阿瑭我是不是很厉害？这一次终于轮到我帮你了！我也很有用的对不对？]
苏瑭心头一软，顺着他的话夸了几句，可心头却仍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之前为了找到414，他动用神魂进入系统空间，那个时候他就怀疑414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新生系统。
应该是以前犯了错误，却有权限等级极高的高级系统，只是被剔除了数据让他重置了。
但是那样重置过后的高级系统和新生系统也没什么区别，所以苏瑭并不在乎414重置之前的编号是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但是现在414这种做法和手段都让他觉得很熟……
苏瑭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近乎于荒谬的念头，可很快他就把那个念头抛之于脑后。
414以前是谁都不可能是那个家伙，他记得那个家伙可是进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前十。
如果没有弄出他那种把任务世界都整崩塌的事情，想来也不会落得一个清除记忆直接重置的结局，那个家伙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苏瑭下意识的不想用那种怀疑来揣测414，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想着，一定要把这个笨不笨的小家伙留在自己身边。
毕竟这是他已经开始在乎的系统，和他以前的那些系统不一样，他不想再放手。
于是本就多疑的他，此刻压下了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
可怀疑这种东西一旦是种下了就再也挖不出来，即便是被压的很深，也总会有时机成熟爆发的那一天。
苏瑭收敛了思绪，看着夜凌寒被折磨的差不多了，这才拉了一根椅子过来坐下，他语气散漫，
“夜凌寒，现在感觉怎么样？”
夜凌寒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疼痛让他连打滚求饶都做不到。
他紧紧咬着牙关只觉得呼吸也是越发困难，甚至恨不得如今就死在这里算了，至于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现在只想要一个解脱。
苏瑭微微偏着头看着他，抬起脚，鞋尖抵住夜凌寒的肩，然后猛地用力将人一踹，这样能够让他更清楚的看到夜凌寒面上的痛苦。
夜凌寒原以为赵瑜这段时间对他的折磨已经够狠了，可如今才知道这段时间都还算是轻松的。
像现在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才是最让人难耐的。
苏瑭细细说着年幼时所经受的欺辱，他差点死在寒冬的冰湖，差点死在杖责之下，也差点死在这个人玩笑般的放了药的糕点中…
所以，这才哪到哪啊。
他曾经以为自己和部分世界的原主共情能力强，是因为彻底投入进去了去扮演那个角色。
可和纪茶的谈话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有些世界本就是他轮回过的世界。
根本没有所谓的原主，那每一个被当成炮灰的、垫脚石的全都是他，是他轮回时留下的神魂碎片。
这些或多或少让他共情的原主，每一个都是他，经历过这些痛苦的也全都是他。
而他在成为任务者，重新回到这些世界之后，还要再清醒的重新走一遍炮灰垫脚石的命运。
重复一遍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痛苦，就因为他在这些世界只是一个炮灰是主角的垫脚石……
而如今，他又一次回到了这些世界。
苏瑭心中忽然觉得好笑，夜凌寒已经被痛苦支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他如今连痛到晕厥都做不到，清醒的承受着一切。
只是欣赏够了，苏瑭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出了门。
414总觉得这样的苏瑭和之前不太一样，他抿了抿唇，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心中有个预感如果自己问出了这些，如果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质疑苏瑭，或许他也会离开苏瑭，可是，他不想离开。
苏瑭不知道的是，他不是被上面安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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