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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敢看斯维尔。
宋斐然的表情变化尽数落在斯维尔眼中，他喉结轻动，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甚至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疯狂叫嚣着这个猜测：斯维尔，她喜欢你！她也喜欢你！
不论心里有多疯狂，面上却不显露一点，斯维尔依旧是那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我很吓人？”
嗯？宋斐然摇头：“不吓人。”
“那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斯维尔不动声色地询问道：“是有事瞒着我？还是说…”他想起之前她说的两人都很重要的说法，眼睛微眯：“你骗了我？”
宋斐然：！！
一瞬间，她像是炸了毛的猫，接连否认：“没事瞒你，我也没骗你！”
看着她的反应，斯维尔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有事瞒着他。是瞒着自己，她也喜欢他的事吗？
斯维尔回忆着神界那些神女看到他的神情，好像和眼前这位不一样啊。
难道是人类和神明的示爱方法不同吗？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说法比较有说服力。
算了。斯维尔的眼神蓦然变得柔和，神明接受她的爱意，自然也要接受她的一切，要配合她，斯维尔如是想着。
“你喜欢什么？”斯维尔问道。
宋斐然身形一僵，她现在简直不敢听到喜欢这个词，她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你说什么？”
斯维尔这次出奇的有耐心：“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比如吃的，穿的。”
哦哦，是问这个啊。宋斐然放心下来，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浅浅道：“我喜欢星辰。”
“星辰？”斯维尔重复着这个词：“是星星。”
“没错，是星星。”宋斐然肯定道，她抬头，想看看星空，却发现一片漆黑，空无一物，只有一轮明月高挂于空，分外孤寂。
“奇怪，这么好的天，居然没有一颗星星。”宋斐然喃喃自语。
“星辰本就不存在。”斯维尔看着她开口：“就算有星星，也是黯淡无光，没什么好看的。”
“不存在？”宋斐然愕然，是她理解的那个不存在吗？
“你不知道？”斯维尔显然也有些惊讶：“这么久了，你都没认真看过晚上的天空吗？”
宋斐然摇头，事情太多了，她都忘记空闲之余抬头仰望星空，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说星辰不存在？”宋斐然很好奇。
斯维尔想了想：“也不是说不存在，星星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光，看起来就像没有一样。”
“星星怎么可能没有光？”
“因为掌管星辰的那位神明在很早之前就陨落了。”关于这位神明，斯维尔了解的也不多，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宋斐然。
“那位神明不知道怎么回事，陨落的很突然，自从?陨落之后，整个大陆的星光便不复存在，失去了星光的星辰也就算不上真正的星辰，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是这样啊…
宋斐然为这位神明惋惜，掌管星辰的神明，一定也如星辰般耀眼吧？
“斯维尔，神明陨落之后，还能复活吗？”
“应该没有，但如果是那位的话，或许有可能。”斯维尔回忆着：“生命女神掌管世间万物生命，但神明复活生命也是有代价的，更何况是复活神明？代价就更大了。如果生命女神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毕竟神明也不是万能的。”
“那星辰神明陨落之后，不会再有新的神明重新掌管星辰吗？”宋斐然再次提问。
“除非神明亲自选中了某个存在作为神位继承人者。”斯维尔回答道：“但是星辰之神陨落的很突然，并没有挑选神位继承者，所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新的星辰之神出现。”
两人的声音不算小，树干后的克罗修斯也听的一清二楚，他再次抬头，入目依旧是漆黑一片的夜幕，对于星辰之神的事他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只不过他对此一直觉得有隐情。
星辰的光芒虽然不比他掌管的纯正的光明之力，但毕竟也属于光。
可是他这个光明之神还在，星辰的光芒，怎么可能不存在？可星辰之神确确实实已经陨落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心存疑惑的地方。
或许…星辰之神没有陨落呢？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那边两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宋斐然：“斯维尔，你喜欢星辰吗？”
斯维尔想了想：“至少我不讨厌星辰，对于星辰，我更多的是感谢。”
感谢？
许是看出了宋斐然的疑惑，斯维尔轻笑一声：“如果没有星辰，这漫漫黑夜，除了黑，还是黑。但是…”他顿了顿：“星辰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所以，对于星辰，我更多的是感激。”
宋斐然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斯维尔的模样丝毫不像作假，好像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她笑了笑，眉眼间皆是欣喜，他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宋斐然开口道：“星辰会明白你的感激的。”
“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宋斐然率先跨步，回头摆了摆手：“斯维尔，跟上啊。”
经过这一番谈话，宋斐然已经放松了许多，她不知道未来汇总怎么样，但现在，她只想让一切顺其自然。
“来了。”斯维尔立马跟上，两人并肩而行，清风徐来，斯维尔的银发被吹向宋斐然，银发与乌发飞扬，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拉长，中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像是斯维尔的心，越靠越近。
这一幕被克罗修斯尽收眼底，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心情复杂。所以…是故意支开他的吗？
克罗修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怎么会看不出斯维尔的心思，斯维尔看向斐然的眼神他简直不能再熟悉。
因为他曾无数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斐然。
既然斐然支开他，说明她也怕自己难过，她自己也说了自己和斯维尔同样重要，他们现在是同一地位，同一水准。
说起来，也要感谢这次的机会，否则他也不会发现斯维尔这位神明，根据之前的力量体系来推断，斯维尔应该就是那位黑暗之神，只不过和他一样遮掩了气息，所以没有认出来罢了。
同为神明又如何，只要斐然没有做出选择，他就不会放弃，毕竟斐然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类信徒。
她是他的光，独属于光明之神的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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