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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抬起头来。”
小荷颤巍巍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丽娇艳的面孔。只见她杏眼桃腮，樱唇皓齿，眉宇之间满是妩媚风流，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连太后也看上了她。
皇帝挑高眉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亲族又是做什么的？”
小荷惶恐不安地垂下眸子，小声道：“奴婢叫小荷，家乡乃江州府云水县。”
皇帝微皱了下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来京城投奔我？”
“因为奴婢的爹娘都死了，奴婢无处可去，想寻个差使做，又不愿待在乡野。奴婢斗胆请求皇上收留奴婢，奴婢定会尽心竭力伺候您的。”
“哦，朕原以为你是来勾引朕的。”
小荷吓得浑身哆嗦，赶紧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皇上英俊威武，心慕皇上而已，绝没有冒犯圣驾的意思。”
“你倒有胆识，若是朕的嫔妃也能有你一半胆量，朕也会高兴。”
小荷的脸更加红了，低下头去。
她不敢再多言，怕惹怒了皇帝，反而弄巧成拙。
皇帝瞥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先回屋里歇息吧，明晚朕召你侍寝。”
小荷大惊，慌忙磕头谢恩。
等她退下后，一旁的内侍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丫鬟？”
“她既然想攀龙附凤，朕就成全她。”他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不过她这种货色，朕也瞧不上。”
内侍点点头，恭敬道：“奴才明白了。”
次日一早，皇帝早早起来练习骑术，等他骑马回来时，眉庄已经准备好热水，等他梳洗完毕。
“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她说着从屏风后取出一件雪青色的直筒式中袖常服，双手捧着递给他。
他看着她，笑着接了过来。
二人在浴桶边上站定，皇帝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绕住她纤细柔弱的腰肢。
他的动作突如其来，她猝不及防，被他圈进怀里。
“朕听闻你是大学士济州统领沈在山的女儿，沈家世代清廉，不贪赃枉法，深受百姓爱戴。”
眉庄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回答？”
“回皇上，臣妾不是大学士之女，臣妾的祖母乃济州府通判刘氏。”
“朕记得你说过，你的母亲是商户女，嫁入沈家后才改嫁进了沈家的门楣，难道刘姨妈没有教你规矩吗？”他语气微怒，目光冰寒。
眉庄感觉到一阵杀气逼近，她慌乱地摇了摇头，“回皇上，臣妾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女子，教导臣妾很认真。她告诉臣妾，夫妻之间应相濡以沫、恩爱如初。所以臣妾从小就谨守礼数，恪守妇德，从未逾矩。至于规矩……”她犹豫了片刻，“皇上恕罪，臣妾愚笨，没读过多少书，实在不懂。但臣妾保证，绝对不会像别的官宦女眷那般抛头露面。”
皇帝凝视了她片刻，慢慢松开她，“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她福了福身，正要转身离开，他却突然唤住了她。
“你……”皇帝盯着她，迟疑良久，终究还是忍住了话，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眉庄抿了抿唇，缓步走了出去。
待她走远，内侍走进了殿内。他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表情，“陛下，您吩咐的事情，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办妥了。”
“嗯。”皇帝轻哼一声，“传旨，封小荷为昭容，赏黄金万两，绫罗绸缎千匹。另，再赐一座宅院，派两个嬷嬷和四五个丫鬟过去服侍。”
“遵命。”
傍晚，夜幕降临。
沈在山正和自己的三女儿在饭厅用膳，突然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他行礼道：“沈大人，皇上口谕，令您明天一早带着嫡幼子前往京郊狩猎。”
沈在山惊愕不已，他虽为朝廷重臣，但每年都不曾参与过春猎活动，因为春猎危险系数太大，若是不小心遇上猛兽，很容易丧命。他担心孩子年纪太小，怕他受伤，便婉言拒绝了，“皇上，犬子年纪尚幼，恐有闪失啊！还望皇上网开一面，容许臣妾劝阻皇上。”
内侍躬身说道：“沈大人放心，皇上特地嘱咐奴才带上护卫随行保护，皇上仁慈，决计不会害公子的。”
沈在山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便将信将疑。
他略微思忖后，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这是奴才份内之事，沈大人客气了。”
“那犬子就麻烦公公照顾了。”
“沈大人放心，老奴一定会把公子照顾好的。”
翌日，沈在山早早就起来了。他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又拿了玉佩、银锭子、腰牌和宝剑，这才带着儿子们乘马车出发。
路途遥远，足足花费了七八个时辰，一行人才抵达目的地。
马车停稳后，沈在山率先跳下马车，牵着儿子们走向皇家围场。
围场里绿树成荫，鸟鸣啾啾，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香味。
皇帝早就到了，正站在湖泊旁眺望着。
沈在山立即上前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淡漠地瞥了一眼沈家三兄弟，指了指湖边的石凳，“朕今日让你们来此，就是为了让你们游玩一番。”
沈家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上前向皇帝行礼。
他们都很拘谨，不似其他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显得畏手畏脚。
皇帝的神情稍霁，说道：“你们都是男子汉，以后切不可因为惧怕这里而退缩。”
他说完，便举步踏上湖泊。
湖畔边上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曲折蜿蜒，直通湖底。
皇帝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湖水碧波荡漾，一朵朵莲花在水中盛开，绽放出洁白的莲花瓣。岸边，有几株海棠花开得正艳，娇嫩欲滴，散发出迷人的幽香。
他静默许久，方才迈步继续往前。
他走过了那几株海棠花丛，来到湖泊中央。
湖泊里种满了荷花，花期将至，荷叶翠绿，粉蝶翩跹，煞是漂亮。
皇帝驻足观赏，并不理睬身后的沈家父子。
沈家兄弟见状，忙跟了上去，陪同皇帝一块儿欣赏景致。
不知不觉，时辰已经过去大半，他们仍旧沉浸在美丽的景致里，忘乎所以。
直到太监催促，他们才醒悟过来。
“快看，皇上已经采摘到一枚珍珠了，据说是今年产量最多的一颗。”
沈在山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位内侍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湖边，恭敬地跪拜下来，呈送给皇帝。
皇帝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着，笑盈盈地说道：“这枚珍珠不错，很适合小荷。朕记得小荷的生辰八字是癸亥年庚午月，正好和这枚珍珠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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