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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了几下。
赵祯将她箍得更紧，低喃道：“别动！”
墨兰果然安分了，不再动弹。
赵祯抱着她，低头埋首在她肩膀上，嗅着属于她特有的清香味，贪婪汲取。
“别离开我……”赵祯哽咽着呢喃道。
他的双臂像铁钳一般禁锢着墨兰，令她喘不过气。但她不敢推开赵祯，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
赵祯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里，低声啜泣，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他的哭声压抑又沉闷，充斥着无法宣泄的痛苦与绝望。
两人僵持了很久。
直到一股异香飘入鼻端，才把他俩拉了回来。
赵祯抬起头，见墨兰半蹲着，正在倒茶喝。他的视线从墨兰脸庞上移向茶壶。
墨兰的手指尖沾了水，往杯中倒茶。
墨兰知道，他一定是太寂寞了，需要找个人倾诉。
他伸手抚摸她的长发。他轻柔替她挽起一缕青丝，凑近闻了闻。这是一股淡雅的馨香，沁人心脾。
“别难过。”他说道，“以后朕养你。你跟着朕吃喝不愁。”
而自己是他最合适的对象。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竟没有排斥赵祯。
两个月以来，墨兰第二次听到赵祯在她耳边流露脆弱与悲伤。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用什么姿势去安慰他。
良久后，赵祯止住了啜泣。
他慢慢松开了墨兰，捧起她的脸，看着她。
四目交汇的刹那，赵祯微愣，旋即他露出欣赏的眼神，说道：“墨兰，我很高兴见到你。”
墨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娘娘病入膏荒，官家为此日日烦心。
这位少年天子渐渐展示出了他的锋利獠牙。可这位少年天子是皇帝，他不仅仅掌控着国权，他拥有天下百姓。
他是万民之主。
朝廷里那些酸溜溜的话，不过是嫉妒罢了。
他们的确没资格议论陛下。
墨兰心里叹息了一声。
“别走。”赵祯低哑地恳求道，“陪我一夜，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墨兰微楞，旋即低低应了声“好”。
她不忍心拒绝赵祯。
赵祯把她搂得更紧。
两人靠在了一起，彼此取暖。次日一早，墨兰醒来。
她睁开了眼睛，就见赵祯趴在枕畔，睡得正沉。
墨兰悄悄松了口气。
昨夜，赵祯抱着她一直哭一直哭。墨兰心想，赵祯是不是受刺激过甚？她不敢吵醒赵祯，一直任由他抱着，直到他睡沉了。
墨兰起身下了床，穿好衣裳。
赵祯的衣服都叠好了。
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
墨兰沐浴完毕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衫，又梳好了头发。她坐到了梳妆台旁，让丫鬟替她绞脸。
她的皮肤很好，不施半分脂粉也如羊脂美玉。她的眼睛明亮澄澈，犹如秋水，顾盼神飞，美得摄人魂魄。
丫鬟们盯着镜子，愣愣出神，不知该给她擦哪里的胭脂。
最终，她们按照平日的习惯，往她嘴上抹胭脂。
墨兰的嘴唇微嘟。
胭脂的颜色很淡，很快就抹匀了。
八月的一个早晨，突然听到丧钟声传来，这是，大娘娘薨了。三人赶紧换了丧服。
大娘娘躺在锦榻上，盖着白布，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瘦骨嶙峋，皮包骨头。
大娘娘身边只有三个伺候的嬷嬷。
其余的宫女、太监全部跪下来。
墨兰没有跪下，赵祯拉着她的胳膊。
赵祯神色复杂，低声说道：“母后……”
“陛下，您可千万别哭。”一名嬷嬷劝慰赵祯，“大娘娘最担心您伤心难过。”
墨兰听了，心里涌出了些愧疚。
赵祯是个孝顺的人，而且他极其敬仰大娘娘。墨兰知道，大娘娘是他的支柱，若是大娘娘离开了，赵祯肯定活不下去了。
他是天子啊！
这一世赵祯和大娘娘把话说开了，也知道了狸猫换太子的真相，没有阻止他和宸妃相见，甚至在宸妃去世后主动提出把她追封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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